董小宛半推半就，闭上了眼睛。
马攻克怒目圆睁，咬牙切齿，气势汹汹地杀了上来，边用力边喊着：“侯运才，老子杀死你……杀死你……杀你个天翻地覆……杀你个人仰马翻……麻痹滴……让你作……”
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气力，一路匍匐前行，把董小宛也顶得满床游动。
这无形中给董小宛无限大的压力，哪还有感受鸟语花香的兴致，可又不得不应付，感觉整个身子都被拧烂了似的，绞着劲的痛……
完事之后，马攻克睡了一下会儿，突然梦话一般地说：“对不起，我必须让刘向阳去，去把侯运才给杀了！”
董小宛静静地躺在那儿，默默流起了眼泪，一句话也没说。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马攻克就起床了，简单洗漱一番，站在门口跟董小宛说：“我先走一步了，去给刘向阳送个行，有几件事也好交代一下。”
董小宛睁开眼睛，问他：“你真让老刘去杀人？”
马攻克笑了，说：“你真是个傻丫头，我能让他杀人吗？再说了，我让他杀，他就杀了？”
董小宛说：“昨天晚上你可一直都在喊。”
马攻克说：“那不是为了调节一下气氛，找一下感觉嘛。”
董小宛撅起嘴巴，埋怨道：“哪有这样找感觉的呀？你有感觉了，人家可受不了了，我看你越来越像个疯子了。”
“人就是不该太清醒，疯疯癫癫的也不孬。好了，我走了。”马攻克说完，就出了门。
他直接去了单位，走进了综合办公室，果然见刘向阳早一步来了，正在收拾东西，就说：“老刘，这么早啊？”
刘向阳抬起头，说：“您来这么早干嘛？”
马攻克说：“送送你呗。”
刘向阳说：“不就是下个基层嘛，怎么敢劳你大驾？”
马攻克朝着里屋望一眼，走到了刘向阳跟前，问：“老刘，你不会有抵触情绪吧？”
刘向阳淡然一笑，说：“这是正常工作呀，有什么好抵触的？”
马攻克说：“你可千万别看成是正常工作，那只是个幌子，关键是要见机行事，把我交代你的那几件事情摸清了。”
刘向阳说：“应该不难，去看一下往年的账目不就清楚了。”
马攻克说：“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侯运才那个老狐狸，是不会轻易让人抓住他的尾巴的。”
“马总您放心好了，不抓到兔子，誓不归！”刘向阳说着，提起了行李箱，说，“我那去了。”
“那好吧，回来给你接风。”马攻克伸出手，跟刘向阳尽力握了握，说，“孟师傅在楼下等你。”
刘向阳一听，直摆手，说：“不用……不用……不是说好了嘛，我去车站坐小客就行。”
马攻克说：“那是说给别人听的，快去吧。”
刘向阳说一声谢谢，就出了门，上车后，跟孟师傅客套了一句，便想自己的心事了。
他本来觉着这次去惠山农场，就是做做样子，搞搞形式，应付一下专项资金那事儿。
可想不到马总马攻克会如此这般的重视，不但一大早的亲自来送行，还派了自己的专车。
这就让他云里雾里，摸不着边际了。
正想着，孟师傅突然说了一句：“老弟，你是好人，等有朝之日，我给你开车。”
刘向阳说：“这不是已经一路同行了吗？”
孟师傅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快了，老弟你快熬出头了。”
刘向阳叹息一声，一阵悲凉涌上心头，自言自语地说：“难呢！说不定会被乱牛踢死在惠山。”
孟师傅说：“吉人自有天相，该干啥干啥。”
之后便没了话，一直到了惠山，把车停在惠山农场的大院后，孟师傅提上刘向阳的行李箱，一直送到了二楼办公室，然后才转身离去。
临走还说了一句：“刘科长，需要的时候，打电话叫我。”
倒是接待的小伙子话头快，跟上说：“用不着，我们这边会给刘科长派专车的。”
孟师傅对着刘向阳点了点头，说了声那我就回去了，转身就走。
刘向阳站在那儿，直到孟师傅身影消失在楼道里，才走进了办公室，问那个戴眼镜的小伙子：“侯场长在吗？”
小伙子笑着说：“侯场长去村里搞调研了。”
“那……那……”
小伙子看懂了刘向阳的心思，就说：“侯场长临走时交代过，让您先休息一天，房间我都给安排好了。”
“又不是长途跋涉，还用得着休息一天了。”
“你是上头来的领导，怎么好一来就工作呢？走，我这就把你送到接待室去。”小伙子说着，提起了刘向阳的行李箱，朝着楼下走去。
刘向阳被安排在了食堂的西边的平房里，等进了屋才知道，原来就是上次马总醉酒后休息的那个房间。
小伙子客套了一番，就回了办公室，刘向阳躺到床上休息了一会儿，却又睡不着，就想到了一个人——杨飞絮。
他拿出手机，翻出号码，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正像自己猜测的那样，杨飞絮已经下村了，说：“我知道你来了，又不是个小孩子了，哪儿凉快哪儿玩去。”
“这叫什么话呀？敢情我来，就是为了图凉快？”
“你还想干什么？”
“我来为这方子民们解决温饱了。”
“狗屁！我们子民的生活水平早就超过小康了。”
“这么说，惠山并不差那点小钱了？”
“钱又不咬人，多多益善。”
“得了，凉快去吧！”
“哎，我说，你让我很伤心知道不知道？”
“我这么就让你伤心了？”
“还以为你会为我搞一个欢迎仪式呢。”
“有侯运才呢，还数得着我了，好了，我忙去了。”
刘向阳收起手机，突然有了一种特别的感觉，妈蛋！这不是成心晒自己的黄瓜菜吗？
自己孬好也是个机关干部，还是带着投资款项来的，竟然没有安排一个正经干部来接待自己，只打发一个小秘书照应了一下，随便塞进一个小招待所里就不闻不问了。
这也太不正常了吧？
难道是自己人微言轻，没有撑起他侯运才的眼皮？
难道还有其他隐情在里面？
可会是什么呢？
正胡思乱想着，扔在铺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刘向阳走过去，望一眼，见是董小宛的号码，就拿起来接听了。
“刘大哥，你住的地方安排好了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
“我看见孟师傅回来了，所以就打电话问问你。”
“谢谢你啊，小董。”
“咱们还需要客气吗？刘大哥，你身边有人吗？说话方便不方便？”董小宛突然压低了声音。
“怎么了？”
“你说有人没人？”
“就我自己，你说吧。”
“刘大哥，我犯了一个错误，忘记告诉你了，去的时候，应该带一点礼物的。”
“带礼物？给谁带礼物？给侯运才吗？”
“不是……不是那个意思。”
“小董，你想多了，我又不是来走亲戚，我是来工作的，来搞调研的，又不是来求他徇私情，凭什么呀？”刘向阳有点儿激动。
“刘大哥，你误解我了，你听我说……听我说……”
“好，你说吧，我听着呢。”
“你等一下，厕所里来人了，我一会儿再打给你。”
听见董小宛神秘兮兮的声音，刘向阳心里面就犯起了叽咕，这个熊孩子，她究竟想干嘛呢？
过了不到两分钟，董小宛再次把电话打了过来，直接问他：“你带没带好烟好酒啥的？”
“你问这个干嘛？”
“快说，你带没带？”
“我只带了一包茶，怎么了？”
“那茶怎么样？能拿得出手吗？”
“还可以吧，你倒是快说呀，到底想要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