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之圭忍不住冲着武景大笑起来。
武景生气道:“你笑什么!?”
钱之圭笑道:“就你这嚣张跋扈的样子,怕是很难嫁出去啊,如果你嫁不出去,那岂不是我要做你一辈子的侍卫?”
上官恋厉声喝道:“好大的胆子,快给我抓起来!”
武景拨开其他人,“你!钱之圭,从来没有人敢对我这般无礼,我今天……”
武景伸出手正想一巴掌甩向钱之圭,被简凌恒抓住。
“你想干嘛?”
众黑卫迎上来,相互剑拔弩张!
就在这时,钱之圭将自己的脸主动打到武景举起在半空被简凌恒制止的手上。
“啪嗒”一声。
“就算是公主教训过我了!”钱之圭笑道,然后使眼色让凌恒把手放下来。
武景别过头,抽回手,耳朵不由红了起来。
“钱之圭,你就想这样算了?你可是欠我两个人情的!”
钱之圭主动走到武景面前,武景不由一惊,脸都红了,慌忙往后退了一步。
“记着呢,放心吧,我堂堂大丈夫怎么会在你一个姑娘面前耍无赖呢!不过我真的有要事要办,我得去救一个人,救出他之后我便答应你回来做你的侍卫,如何?”
武景道:“你要救谁?”
“我叔父的哥哥,也是我父亲的恩师,吴一农。”
听到他这么说,在边上的简凌恒不由吃惊地看向他。
“到底是什么人,要不我派黑卫帮你抓回来。”
钱之圭笑道:“此事还是不劳烦郡主出手了。等办完事,我一定会回到大章国,报答郡主的人情。”
“好!我信你!”
钱之圭和简凌恒来到梦涂城郊外一个安静的别苑,外面有三十多个黑卫看守。
姜姝儿见到两人,无比高兴,连忙让跑到打铁房中,叫吴一工出来。
钱之圭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详细地告诉给了他们。
吴一工道:“原来二哥真的又出家了!”
钱之圭反问道:“叔父的意思是,吴一农他以前就是个和尚?”
“嗯,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大哥要读书考科举,三哥和我都还小,于是家里就把二哥送到了西颂山的寺庙里,换来了一些粮食,以及几亩免交赋税的田地。不过大概在二哥二十五岁那一年,他突然还俗了,而且——还带来了一个小孩,也就是扁儿。”
钱之圭和简凌恒各自听得一愣一愣的。
姜姝儿道:“现在二哥是被镇国寺的和尚抓住了?”
简凌恒表情复杂,“没错,吴一农伯伯应该在镇国寺里。”
吴一工叹道:“镇国寺,汝安国的国寺,据说里面高手如云,防守密不透风……”
钱之圭道:“叔父放心,我现在就去常乐天城,把吴一农给救出来!”
姜姝儿道:“圭儿,这不是开玩笑的!镇国寺是这世间最难去的地方了,怕是汝安国的皇宫,都没有那么多的高手。想想引正这样的家伙,在镇国寺都排不上号,加上佛光法阵、罗汉法阵,就算是五大武术世家的人,想闯进去都绝非易事!”
“婶娘不必说了,之圭心意已定,一定会救出吴一农的。”
吴一工劝道:“之圭,吴一农是我的哥哥,但和你非亲非故,你不必为了我们……”
钱之圭道:“我不仅是为了叔父你,而是……”
“而是什么?”众人好奇地看向他。
“而是……而是他是我父亲的第一个老师,也是我父亲最好朋友的爹,又是我阿爷的救命恩人,所以……所以,我必须要把他救出来。”
吴一工和姜姝儿不由惭愧地点点头,“好孩子,你有这样赤诚之心,真是让我和姝儿汗颜,我写一份信,你带在身上,到了常乐天城,你把信交给我哥哥,他看了,应该会帮忙一起想办法的。”
钱之圭疑惑地问道:“叔父是想让我找吴一商么?”
吴一工摇头道:“不,我那三哥怎么会趟那趟浑水,我是想让你将信转交给我的大哥——吴一士。”
常乐天城。
钱之圭和简凌恒日夜兼程来到御史中丞吴一士的府外。
仆人通传之后,就引着两人来到客厅之中。
钱之圭只是听父亲吴一农说起过这个伯伯,父亲十分崇拜自己的哥哥,每当说起他的事迹时,不由露出骄傲的眼神,但因为他政务繁忙,却从来没有见过一眼他。
因此当他来到吴一士的府邸前,不由诸多感慨。
简凌恒道:“没想到吴一农和吴一工伯伯还有这样一个在都城做大官的哥哥啊。”
“我也从来没听说过……”钱之圭立马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叔父(吴一工)也没和我说起过此事……”
“因为在吴一工心里,比较在乎的是他的二哥罢了。”
两人还没走进客厅,就传来吴一商的声音。
钱之圭走到屋里,“吴一商,你怎么也在这里?”
吴一商打量着两人,然后笑道:“这是我大哥的家里,我怎么就不能来呢?”
“三弟,不许对客人无礼!”
这时一个身穿深红色官袍,头发花白的男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简凌恒带着钱之圭朝男子作揖道:“见过御史中丞大人。”
“你们不必多礼,这封信是家弟写给我的,他在信中说,你们知道我二弟的下落?”吴一士手里拿着吴一工的信函,表情严肃地问两人。
钱之圭道:“没错,吴一农伯伯,也就是引宽禅师,他被镇国寺的人抓住了,现在应该被关押在镇国寺内!”
吴一商和吴一士不由对视了一眼。
吴一士道:“两位小兄弟,此言当真?镇国寺可是我汝安国的国寺,亦是皇家祈福祷告、庇佑国泰民安的圣地,容不得儿戏。”
钱之圭道:“镇国寺是国寺不假,但里面的和尚,各个蛮横凶残也真事。他们在河西藩北面围剿引宽大师,此事万象书院四大剑客的菊剑和兰剑都是亲眼所见。再说了,引宽大师最后被镇国寺的和尚抓住,这是我二弟亲眼所见!二弟你快和御史中丞大人说说情况吧!”
简凌恒道:“我和引宽大师往南走,半路遇到一个二十出头的和尚,被他截住,对方实在厉害,我不是他的对手……”
“二十出头的和尚?法号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
简凌恒有些支支吾吾起来,“就长得还算清秀,他没有和我说什么话,所以不知道他的法号……”
吴一士道:“那你是如何判定是镇国寺的和尚?”
“我二弟不会撒谎的!而且当时确实是镇国寺的人在和我们缠斗,除了他们寺院的和尚,还会是谁呢!”
吴一商解释道:“我大哥是出于谨慎考虑,毕竟这些话到时候镇国寺的人也会问你们的!我觉得,不如请一名画师,根据简凌恒的描述,把他画出来,这样即便找镇国寺对峙,也算有凭有据。”
吴一士道:“你这个主意不错,我马上请画师过来!”
“这……”简凌恒不由有些犹豫。
吴一士疑惑地看着简凌恒,“怎么?难道你不愿意画出那和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