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正一口气服下了两颗丹药,屏气凝神,接着对钱之圭道:“不对,这药丸不对。”
之圭急道:“老和尚,你可别说话不算话啊!”
引正道:“我只是有些好奇,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引宽那个和尚?”
“因为他是我父亲的授业恩师!”
引正冷笑道:“父亲的授业恩师?这关系未免也太远了一些!”
“我可不像你这么冷血无情。快说吧,我还要赶着回去和他们汇合呢,要是被玄空撞到了,你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引宽被关在始祖峰后山的地牢里面。”
“果然是始祖峰!怎么样才能进去?”
“根本没办法进去,我也只是借着机会进去过一次。而且他说了,不想让你们牵扯到他的事情上来。”
“引宽大师不希望我们救他?老和尚你该不会是在糊弄我吧?”
“谁糊弄你了,是他真真切切这么说的。不过,他有一件事要拜托你。准确地说,是拜托你的义弟简凌恒。”
“引宽大师他怎么说的?”
引正在之圭耳边低语了几句,之圭听了不由露出吃惊的表情。
之圭和镖队汇合,然后离开六祖山南下。
柴虎上前问道:“之圭公子,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没事……”
柴虎故意压低声音,“之圭公子,该不会是在调查镇国寺吧?”
之圭警觉地看向他。
“三次押镖,我都是和之圭公子一起来的,每次交货的时候,之圭公子总是会找各种理由离开。当然,我不会和其他人说的。”
钱之圭继续打量他。
柴虎道:“实不相瞒,柴虎是打从心里地佩服你,我一直听说之圭公子的事情,包括抓出杀害父母的凶手,打败钱苍英公子,又在天茫山创立了黑狼寨,接着回到河口镇创立天夏镖局。
“以前我都只是觉得传言并不可信,直到你到长丰郡后,在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打破了何家的封杀,突围拿下了马家的生意,还整肃镖局,训练镖师,真是让我肃然起敬。柴虎真的想为你好好效力!”
钱之圭看着他,“柴虎,你们柴家是不是一大家子的人都为钱家打长工啊?”
“是……”柴虎突然想到了什么,“放心,之圭公子,我知道你和何家奶奶有矛盾,我绝对不是她的人!”
“不,我是想问你,在钱家以前是不是有一个叫娟娘的女仆啊?”
“柴娟娘嘛?她——她是我大姨啊!”
钱之圭不由一愣,“她以前是不是伺候钱苍蔓的?”
“没错,我姨娘在十多年前,曾经是大小姐房里的管事妈妈,但后来老了,大小姐给了她一点钱,然后回家颐养天年了!”
“那你能帮我找她来长丰郡一趟么?我有事要问她!”
“没问题,之圭公子何时想要让我大姨过来?”
“越快越好!”
钱之圭快马加鞭回到东升镖局,急匆匆地走向简凌恒的书房,然后端起凌恒的茶碗,一口气喝下,凌恒知道他口渴,于是又倒了一碗给他。
喝下三大碗茶,钱之圭关上门,满头大汗地对凌恒道:“引正传消息出来了。”
“他说什么?”
“引宽大师不希望我们去救他。此外——引宽大师还让引正托我传话给你……”
钱之圭停顿了一回儿,深呼一口气,“他想让你调查他儿子吴扁当年死亡的事情。”
钱之圭看了一眼简凌恒,“我觉得引正说的话,不一定能信,虽然引宽大师和你见过一面,还将佛盒给了你,但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让你调查他儿子的事情呢,毕竟他儿子和你没有关系啊。”
简凌恒听了一怔,思索了片刻,“不,我觉得引正的话应该能信。其实,上次和引宽大师说起过我的叔公——简如是,于是他便联想起当年他儿子吴扁死亡的事情,因为在吴扁死的同时,简如是一同消失不见了……”
“原来是这样,但二弟,你愿意参合进来么?此事听起来非常复杂,牵连众多……”
“我愿意,我也——我也想知道当年叔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会变得如此疯癫。”
钱之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引正转述说,当年有一个萨满教徒来到栖迟镇,然后发现了安心娘,便与她发生了争执。正好吴扁过来,打退了那个萨满教的人。
“但安心娘不放心,非要杀死对方,吴扁却放走了对方。当天晚上安心娘就想带简梦芸离开栖迟镇,简梦芸偷偷过来和吴扁告别。接着吴扁就骑马去了河口镇。
“吴扁应该是想去找钱苍林,但那天没找到苍林,于是托了一个叫娟娘的人转告,后来急匆匆地回去了。再后来,那个萨满教徒又带了两批人来栖迟镇,第一批人吴扁似乎还能勉强应付。
“第二批人便不是对手了。而第二批人中,有一个人戴着的面具和东方长老的一模一样……”
钱之圭说着说着,脸上是悲戚的表情。
“这一段,引宽大师也和我说了。引宽大师也是因为如此,所以才在河西藩一路追踪东方长老到了三角地带的!”
“所以,杀害吴扁的人是东方长老?”
“也不一定,毕竟这也只是引宽大师的猜测,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能只有当事者才知道了,只可惜,你的爹和娘也死了。叔公又疯疯癫癫的,安心娘又不知道下落。不过,大哥刚刚说的那个娟娘……”
“柴娟娘,她是钱苍蔓以前的管事妈妈,也是柴虎和柴彪的大姨!”
简凌恒道:“如果找到她,是不是可以间接知道一些当年的事情?”
“我已经让柴虎去请她过来了……”
次日一早,柴虎骑马带着一个年过七十的老妈妈来到镖局,接着两人走到简凌恒的书房,柴虎隐隐知道此事要紧,便识趣地离开,还说替他们把风。
简凌恒端着一碗茶上前,“柴妈妈你好,我们想要问你一些二十多年前的事情。”
“是当年镖师吴一农家里孩子吴扁被杀的事情么?”
之圭和凌恒不由对视一眼,“是柴虎告诉你,我们要问这件事的么?”
柴娟娘直摇头道:“不,是不久前,也有一个人问我关于吴扁的事情,这次柴虎急匆匆地找我,也说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我想会不会是同一件事。”
“找你问吴扁的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