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之域属于大荒排的上号的险地,万族势力错综复杂,更有远古余孽残留,那种鬼地方,真人灵主说死就死,飞仙大修陨落估计都很难掀起浪花。这要是在里面乱跑,耿昊觉得自己有可能死在燕叔前头。
在座众人都不是傻瓜。
耿昊能想到的,他们自然也能想到,没办法,那个男孩就是最好的人证。
非亲非故,谁会对别人家孩子有那么大念想。
红烟拍拍额头,一脸无语。
“这可真是……拉大车是传统,未婚先育生孩子竟也是传统……姑爷,你家还有啥传统没?”
“一并都说出来吧,好让我们心里有个准备。”
耿昊脸黑成了锅底。
“别扯那些有的没的,先救人。”
“救?”红烟翻了个白眼儿,“我们倒也想救,可混乱之域那么大,你去哪里寻人?一个不好,你再陷进去,到时候,你指望谁去救你?耿耿吗?”
“我不管,谁家男人谁心疼。”
“没有确切信息,你不准去。”
耿昊急了,拍桌而起。
“那是我燕叔。”
红烟也怒了,寸步不让。
“你是我男人。”
二人像斗牛似得,当即便争执起来。
围观众人,各帮一头。
有说不救良心不安,无论能否将人带回来,总要努力一番,才好心中无愧,否则,忒不仁义。
也有说,混乱之域邪修罪徒遍地,险境空间裂隙到处开花,是公认的埋骨之所,救人成功的可能率近乎为零,为了一点点渺茫的希望而去冒险,不值当。
场面乱糟糟,谁也说服不了谁。
最终,还是甄媚娘终结了乱局。
她摇头叹息道:“你们啊!一群麻瓜!真是有够可怜的。既不了解女人,也不了解男人。”
众人同时对她怒目而视。
蓝玉:“老板娘,你这是几个意思?”
甄媚娘笑笑:“此事既然因女人起,自然要在女人身上找线索,不知燕酒歌位置,何不找人问问。”
耿昊眉头微皱:
“在女人身上找线索是什么意思?”
甄媚娘:“就是字面意思呗!”
“妾身经营楼子几十年,说句不自夸的话,遍数整座赤霄城,也少有比我了解男女情爱的。”
“在我看来,世间最有趣的心思莫过两种。”
蓝玉:“哪两种?”
此时的她,一脸好奇,求知欲超强。
甄媚娘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笑道:
“女人的好奇心,男人的表现欲。”
蓝玉俏脸一红,不做声了。
甄媚娘继续道:“常逛青楼的男子在面对一群好奇心超旺盛的女人时,很难守住秘密。”
“男的想说,借此来表现自己武勇。”
“女的想听,好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二者可谓一拍即合。”
“言谈尽兴后,再去床榻之上交流,那份爽感和刺激,直入九重天……啧啧啧……”
二两狂拍小桌板:“跑题了!”
“别乱入,咱们开的是救人大会,不是情爱交流大会,你这秘籍宝典,你们几个女人独自分享就好。”
甄媚娘讪讪一笑。
没办法,
这类专业知识已经成了她的本能,达到了随口就来,不想黄也能黄的地步。
一不小心,竟然忽视了场合。
蓝玉若有所思:“大胡子离去前的一段时日,似乎很少回平安堂来住,莫不是都在青楼过夜。”
耿昊老脸一红。
燕叔……唉……
他曾好心劝过他要不歇歇,结果得到的回答是:“吾辈修士,勇字为先。”
“战场如此,床榻亦如此。”
“放心,叔受得住劲儿。”
“便是无敌风火轮,转上一宿也毫无问题。”
“此次归来,就是要清空库存。”
“子弹射尽,方能死而无憾。”
……
蓝玉看向甄媚娘:“你的意思是说,燕酒歌对咱们百般隐藏的私密事,青楼女子可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甄媚娘自信一笑:“试试不就知道了。”
“反正现在也没有更好办法。”
听了这话,耿昊坐不住了。
一番抽丝剥茧,终于抓到了线索的尾巴尖儿。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麻前辈……那啥……你和燕叔经常去潇洒?”
麻布衣脸一板,肃然道:
“别瞎说,老夫乃是正人君子,不是光燕酒歌那种光棍汉。家有贤妻二十一,子孙过百,岂会去哪种地方浪荡。”
“我跟燕酒歌乃是纯纯的君子之交。”
“嗯,我只交了他君子那一面。”
“他的黑料,我不参与,更不会打听。”
耿昊一脑门儿黑线。
娶了二十一个老婆,还有脸自称君子。
他娘的,这个世界对“君子”二字的误解怕是解不开了。
当然,他才没空关心麻布衣的私人生活,他关心的是,刚刚抓到的线索头似乎断了。
麻布衣不知燕酒歌常去哪家青楼,这要怎么找?
关键时刻,甄媚娘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霸气。
“这有何难?”
“遍数赤霄城,叫得上名号的楼子不过八十一家。咱们敲开门,一家一家问过去便是了。”
老豆摇头:“不妥!”
“八十一家青楼的方位咱们也不了解,搜集信息又要耽误些时日,何况,城内青楼背后可都站着势力,咱们叫开门找人,耽误了生意,人家岂会乖乖配合。”
众人一愣,随即顿悟。
“青楼的位置信息,我搜集过,还做成了地图,那地图如今在……”蓝玉看向耿耿的卧室。
“势力再大,也大不过皇朝,只要调集官修助阵,别说问话,便是让他们裸奔都毫无问题。”红烟玩味一笑,同样看向耿耿卧室,“这事儿需要助力啊!”
甄媚娘瞄了耿昊一眼。
似有心,又似无意般感叹道:“唉!事情紧急,也不知大胡子还能挺多久。”
耿昊眨眨眼,无语望苍天。
你们明里暗里不都是一个意思吗?
罢了!
事到如今,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他大手一挥,怒吼道:
开闸!
放神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