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无息的小镇上,一轮圆月悬挂在夜空中,银白的月光透过窗台照映在马克托熟睡的脸上。
经过多天在外的赶路,一路上磕磕碰碰,许多个夜晚都在野外中度过,一直都没能睡一次安稳的觉。
现在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即使感觉这里充满着诡异的气氛,但不管如何,马克托只想安稳放松的睡上一个好觉。
但事与愿违,马克托在熟睡中感到有水滴不断的滴落在他的脸颊上。
冰冷刺骨,如同冬夜里的寒风。
梦中的他只感觉一下子陷入了冰窟之中,不由得被惊醒。
迷迷糊糊的马克托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庞,还真的摸到一些液体,但睁开眼睛,借助着月光仔细一看,却将他吓了一跳。
他刚刚摸到的液体根本不是水滴,而是鲜红的血。
马克托第一反应就是认为自己流鼻血了,但又有一滴血滴落到他脸上才知道,这些血滴是天花板上滴下来的。
自己头上原本是白色的粉底的天花板此时已经完全变成了鲜红色。
在苍白的月色照射下慢慢的滴落着血。
马克托吓得赶紧起身,这才发现,自己的床头已经被染红了一大片,而自己的脸已经湿透,相信拿个镜子照一下,都能把自己吓到。
马克托慌乱的跑到门口,想将门打开却发现被上了锁,顿时惊恐的大声喊叫:“安查德!”
但无人回应,除了自己的心跳声外,镇子在月光下依旧寂寥无声。
马克托用力急拍着木门,砰砰砰的巨大噪音回响在房间内。
天花板中心忽然不断流下一摊摊粘稠的血浆,这些血液似乎浸透墙壁里流下来。
一只像是被剥了皮,还粘着鲜血的细长手臂从一摊血液中缓缓伸了出来支撑在地上,而后,又有另一只手臂伸了出来。
马克托瞬间瞪大了双眼,从来没有见过这画面的马克托立马被惊住了,天啊,都进入工业时代了,却在今天看见了恶魔。
想到镇上的诡异现象,顿时心里一凉,原来自己是进入到魔镇中上了。
马克托心里虽然很恐慌,但绝不是坐以待毙的那种人,督见上边的窗户是开着的,就想趁着这怪物还没有完整的从血摊中出来,从窗口中逃脱。
想明白了就立即行动,迅速的跑到窗台,一眼往下望,二楼离地面也不算太高,才三米左右。
马克托没有犹豫纵身一跳,虽然不是很高,但落地时腿腕还是一阵痛,不过没有在意这么多,站起身就往拴着马的方向跑去。
他是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了,都特么见鬼了还管他什么病。
镇子被月光笼罩,四处苍白宁静的景象,了无生息,现在连一盏灯光都没有,一片荒寂,像是一座无人居住的孤城。
今晚的月色异常明亮,马克托还记得刚进镇时,还是一片阴暗,现在已经是一片惨白,并且镇子周边的白雾越来越浓厚了,将整个镇子紧紧裹住。
镇子上空的圆月看上去比其他地方都庞大,近在眼前,圆月仿佛就与镇子互相挨在一起。
马克托来到拴马的地方后,却看见他的马已经死在地上了,躺在一摊血水中。
他的马不仅尸首分离,马肚更是像被人活生生的用暴力刨开撕碎,内脏器官直接露出在外,但这些内脏都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啃碎了,当看到一戳长长的碎肠子与其他碎肉残脏就让马克托感到一阵反胃。
马克托不再理会已经死去的马,更不想知道是谁干的,扭过身子就往镇口的方向跑去。
好在有着月光的照亮,一路上倒是能看清楚路,虽然也挺骇人的,不过不管怎样,总算是来到镇口中。
不过,镇口被一团浓浓的白雾所笼罩,附近也是一样,被白雾包围的镇子马克托也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景象。
马克托紧皱眉头,但还是试着走出去。
脚步刚跨进雾中就被一股力量把他弹飞了回去,重重的跌在地上。
马克托抬头一看,此时眼前的白雾已经化为了血红色,他的耳中忽然隐隐响起一道尖锐的婴儿哭泣声音。
婴儿的哭声在这寂静惨白的夜里显得格外可怕。
马克托慌忙起身,再次往镇外走去,但再次被弹了回来,轮番几次都是一样的结果,像是有一股未知的力量让他无法逃离出去。
看着一片片血红的雾色笼罩在镇子外围,马克托没辙了。
正夜十二点已到,圆月已经来到镇子的正空上方,仿佛触手可及。
镇子深处的远方里传来一阵阵钟声,当~当~当~响彻在整个镇子里。
马克托回过头望向镇子,却看到路上站着一道提着油灯的人影,正是安查德。
马克托不敢靠近,甚至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这镇子这么邪门,估计生活在这里的人也好不到哪去,是不是人类还是一个问题。
安查德一步步慢慢的向着马克托走来,马克托楞楞的站在原地,不是他不想跑,而是没地方跑。
“不是让你晚上别出来了吗?”安查德的语气里似乎有些责备,面色毫无表情。
马克托往后退了退,指了指四周的环境:“都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安查德仿佛没有听到一样,上前直接拉住马克托的手腕,从中传来的巨大力道让马克托的手腕隐隐作痛。
像一个夹子,任由马克托摆动都无法将其挣脱。
就在马克托想办法怎么挣脱时,安查德突然低头吐泻起来,吐出几块恶心的呕吐物还带着胃酸。
一截稀碎的肠子以及不知名的碎肉。
马克托立刻就认了出来,这不就是自家的马肠吗!?
马克托反应了过来,原来自家马是被安查德杀死,并且还咬碎了内脏肠子生吞了下去。
正怀疑安查德是不是屋内血摊里的怪物想趁着半夜吃掉自己时,安查德竟然将自己的肠子都吐了出来,看得马克托肚中一阵翻滚。
安查德的张开嘴巴,里面长着两副长长的獠牙,直接一口将自己的肠子咬断。
安查德忽然抬头看向马克托,双目冒着血色的红芒,舌头变得细长,一下子就颤住了马克托的脖子,嘴巴张得巨大,足以将整个马克托头颅吞下的地步,以至于让唇部边的脸膜被撕开。
安查德抓住自己的手臂就像皮包骨,细长苍白毫无血色,长长的指甲抓破了自己手腕的静脉血管,血液不断涌动出来。
马克托一时感到窒息,身体已经没了知觉使不上力气,只能缓缓的看着安查德将自己头颅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