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歌被冻得瑟缩的模样,让一直见惯了其强势态度的阚致羽,轻笑出声。
“这么久,我好像是第一次听见你笑。”话刚出口,白清歌就恨不得把这嘴巴放进熔炉里重铸一下。
咋就这么不会说话,天天欺负人家,还指望人家能笑出来,这种事怕也只有资本家才做得出来了。
阚致羽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下意识的想将自己藏起来。
她猛的手抓住腰,将头撞向白清歌后背,这可苦了白清歌。
一个不注意,痛痒齐齐袭来,再加上这具身体对痒是零忍耐,脚踏板差点都给蹬飞掉,差一点就翻车了,还好有个过硬的身体素质,最终还是给稳了下来。
“不要乱动啊,我才刚学没几天。”白清歌惊起一身冷汗,差点又要社死了,还是在每天欺负的仓鼠面前。
要真是发生了,她都不知道以后该用什么口气去欺负别人了。
“对不起,对不起……”
闯祸的阚致羽赶紧不停的道歉,像极了她们的初次遭遇。
“咳咳,没事了,下次你小心点。”白清歌尴尬的回道,说到底还是自己语出惊人惹出来的祸。
“嗯,谢谢。”像是仓鼠把头埋进木屑里,发出闷闷的回答。
“……”白清歌沉默了一瞬,语气复杂而又严肃道:“别谢我,我不是什么好人。”
同时也在心里补充道,‘你以后别捅我一刀,我就该谢谢你了。’
“坏人吗?”阚致羽低声呢喃,像是在反问白清歌,也像是在问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物极必反,以前的她几乎什么也听不见,但白清歌现在的耳朵可是好使得很,尽管周围车鸣人语,她依旧将阚致羽的话收入了耳中。
“没错,是坏人。”白清歌很肯定的道。
随后又防范以后被刀,又开始给自己找起补来,“当然,也不是那种十恶不赦的坏人啦,人人都会犯错,我们也应该给他们一个改过的机会,而且佛教不是也说放下屠刀立即成佛吗,成佛肯定是不行的,但至少也得给一个机会改过……”
白清歌坐在前面,就像是坐在村口打探归家人情报的大妈,一直絮絮叨叨不带歇的。
阚致羽的思绪却早就飞到了另外的地方,‘如果是坏人,是对自己起了一时的兴趣,开始欺负她,那我希望你的兴趣能多维持一会。’
阚致羽闭上眼睛,安静的躺在白清歌背上,双手围绕着这颗温暖的小太阳,也为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议。
‘我大概也是病了吧。’
白清歌对自己的行为旁敲侧击,结果后面的人像是睡着了一样。
白清歌在心中叹了口气,这么被逮着欺负,心里果然是有怨气的。
狗系统什么时候给我换个人发布任务,哪怕是协调一下也好啊。
深呼一口冷空气,冷风的刺痛从鼻腔涌进喉咙,这是活着的感觉,是自由的风,只是这样就能感觉到幸福。
‘这也许是神的一次错误眷顾,但是我啊,是不会放弃的。’
白清歌进入校园,时不时就有人微笑打招呼,上一次的全校‘演讲’,也是出了名。
还好靠着马虎打了过去,大家都觉得白清歌是个人不错的搞笑系学姐,顺便收获了一波不菲的人气。
再加上是‘初次任务’,系统帮忙掩盖了痕迹,在场没有人保存下图文视频资料,不然那可真是要出圈了。
一年之末,敞开的教室门不断涌进冷风,想必所有坐在最后一排的人都深有感触。
正巧,阚致羽便常年位居教室的最后一排。
屁股还没挨着板凳,门就被白清歌关上了,驱赶着那些想从后门进的学生去前面的门。
一抹粉色闯入眼帘,正想坐下的白清歌又伸手招呼道:“若初,早啊,来,这里进。”
言若初习惯性的点头,就要进去,在看见阚致羽的那一瞬又停下了迈出的脚。
或许连白清歌自己都不清楚,她的每件衣服上都印有家徽,只不过比较隐秘,没见过的人根本认不出来。
而这家徽的作用,则是让那些不长眼的上层人龌龊,摆不到这位基本不怎么露面的亲王小女儿面前。
“若初,怎么不走了,快上课了。”一直跟在身后的陌千星找到的机会,不经意的提醒道。
“嗯。”言若初闷闷的应了声,跟着陌千星离开。
“若初……”白清歌抬了抬手,最后又放下。
陌千星也朝着白清歌,做了一个胜利的笑容。
看着两人“成双成对”,莫名的,白清歌心里堵的慌,毕竟男主角与女主角本该就是天生一对。
看来‘原主’跟这位女主角的感情还挺好,可惜书中压根就没细写她们之间的关系,白清歌自然也不知道这两位到底发生过什么。
明明是订婚的关系,言若初对她的态度跟陌生人差不多。
而原作者把白清歌强行添进去,也只不过是想突出女主角的魅力,连女性都能喜欢的对象该有多绝。
本来就是魅男作品,所以狗作者自然不会详写这段,根本没什么人在意的感情线。
以前看的时候只是感觉有些不对劲,现在白清歌只想问候那狗作者一句,你写文时是不是小脑萎缩了?
阚致羽也没有错过那张变难过的脸,她心中一跳,同是女生却忍不住想伸手拥入怀里细声安慰。
白清歌重新坐回座位,阚致羽赶紧将头扭开,坐姿端正的小声读着课文,似乎这样就可以把心中的那些异常当做不存在。
她只是只流浪猫而已,就算有路过的人心善喂上一口吃剩下的烤肠,那也仅仅只是顺手而已。
路过的好心人迟早会回到她自己的生活轨道中去,而那只流浪猫,或许连那人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都算不上。
上课时的阚致羽很认真,那认真的劲儿,连白清歌都没敢去打扰。
可连初一都没上完的白清歌,看着黑板就如同看着天书一般,这无疑是非常折磨的,说是度日如年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