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意思,他吵到我睡觉了,看你家少爷不顺眼,就随手扔出去了,谁让他倒霉撞到我的砖头上了,你想怎么样?”白清歌一脸我打都打了,你要是不服,那就打回来。
这样她就有足够的理由再次下手了,毕竟她可是个讲道理的人。
保镖头子对白清歌这倒打一耙的行为,也差点没反应过来,不过想到心中猜测的可能性,语气依旧放得很低。
“是这样啊,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毕竟是您出手伤人在先,我家少爷的医药费也应该由您承担吧?”如果不是碍于他家少爷就在现场的话,这赔偿的事,他连提都不会提。
白清歌挑了挑眉头,这人还怪好说话的呢,此时她的心中有些懊悔,早知道刚才就两块砖一起扔出去了。
现在可好,对方那么礼貌,她都不好意思扔手里的下一块砖了。
白清歌向来是别人敬我一尺,我就还人一丈,各种意思上。
刚才欠揍的嘴脸,现在也不由得变缓和了很多。
“责任我确实也有,医药费的事……”
白清歌正想委婉的表达,你要费多少她都陪,但能不能再让她扔一块砖在他少爷的头顶上,自己保证手劲肯定会比上一次轻。
正当白清歌犹豫这话说出来,会不会挨打的时候,那个狗啃泥的青年,也被周围的保镖们勉强的整理好了仪容仪表。
嗯,真的很勉强,精心修剪的碎发被泥水粘成一团,眼角鼻孔等狭小细微的地方,还沾着已经干掉的泥水。
从一个翩翩少年郎,瞬间沦为了一个“那个男的”。
“王立项,你是当我死了吗,都他妈给我上去把她抓下来。”青年此时已经彻底失去了风度,比混混头子偷袭他时还要愤怒。
一个两个的贱民,都把自己当什么了,是人是鬼都能来随便踩自己一脚,这要是传回了上京,他还怎么镇得住那些不学无术的公子哥,那可是自己多年的心血。
保镖头子王立项也只好硬着头皮,领着人上去。
几个灰西装的保镖跑得飞快,生怕楼上的人跑了,不过全都被王立项给制止了。
“队长,怎么了,不快点上去的话,要是等那人跑了,少年又该大发脾气了,到时候你又要……”队员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王立项伸手制止。
“上面那个人,就算是公爵大人来了也得礼让三分,我们更得罪不起。”
众人一听,皆瞪大了眼睛,“什么?”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那可是耀日公爵,在上京都算得上是一号人物。
刚才那个小姑娘,最多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就算是内阁大公的子女,也不至于让耀日公爵如此以待。
王立项也看出了队员们眼中深深的质疑,便继续解释道:“你们知道上京的那位异姓亲王吧。”
虽说是个疑问句,但王立项说的却十分肯定,因为只要在上京待过,就没人不知道那位异姓亲王。
“难道,刚才那个小姑娘跟那位亲王有关系,等等,该不会是?”队员似乎想起了什么,脑海中的震惊已经无语言表。
其他几个也反应过来,心中一阵庆幸刚刚队长拦住了他们。
所有人都知道,在上京,有两种人是得罪不起的。
一种,是把控朝政的内阁,另一种,就是白家的人。
得罪了他们这位,只会在他们这些人面前逞威风的小少爷,可能会死。
但得罪了白家的人,不仅自己会死,连所有跟自己有关系的人也都逃不过,古时候的诸连九族也不过如此了吧。
上京那一桩桩、一件件血淋淋的事件,就是最好的警示。
“队长,你怎么知道她是白家的人,你可能是对着光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我在旁边看的可是很清楚的。
“那位亲王的子女,都是白发赤瞳,那人的头发虽然是白的,但眼睛分明是墨黑色的。
〝这种发色虽然稀少,但也不是没有,没准她就只是一个普通人,或者说是一个患了某种疾病的病人呢?
“至少这种病我就知道一个,白血病就会导致这种情况发生。”
队员出声质疑,不是他不相信王立项,而是他们那位少爷实在不是个好惹的人。
在外人面前,是风度翩翩,俨然一副温良谦恭,又不失少年童性的人。
但如果只要是地位比他低的人,他就会露出自己的真面目,脾气暴躁,手段残忍,阴狠毒辣,性情难料,在那位小少爷的眼里,他们根本算不上是人。
每次办事,只要稍有不符合他的心意,各种非人的惩罚,就连他们这些经历过枪林弹雨的人也难以忍受。
如果不是看在公爵大人的面子上,他们怎么可能来伺候这个二世祖。
比起谦和待人的公爵大人,这个二世主简直就不像是公爵大人生的种,虽然其他几位少爷也大差不差就是了,有说最像公爵大人的,还得是大小姐,经历过那样的事情还能……
“俊鹰,你在想什么,听到我说的话了吗?”王立项拍了拍俊鹰的肩膀道。
“啊,什么?”刚才光顾着义愤填膺了,这样的走神在执行任务中是绝对禁止的。
果然,王立项在下一刻也给出了批评,“现在在执行任务,你也不是什么新崽子了,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
“是,队长。”俊鹰认真回道。
王立项,微微点头,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再多追究。
“嗯,我再简单给你复述一下,我看到那小姑娘身上的家族纹章了,金底银龙,就在衣领下面,如果你仔细一点的话就能看到。”
“这可不是谁都能仿制的,也不是谁都敢仿制的,那位亲王不是有一位最小的女儿在外地读书吗,我怀疑就是这位。”
“在,在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上学?这些有权势的人还真奇怪,别人挤破脑袋往上爬,他们却跑到这下面来了。”有队员感叹道。
王立项横了队员一眼,“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据说这位小殿下是专门下来探视民情的。
总之,两边都没法得罪,就待在这里吧,跟我们的小少爷做捉迷藏。”
队员们相互对视几眼,满脸皆是苦笑,还能怎么办呢,他们这种被夹在中间的苦难人,只能在夹缝中求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