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时有专业人员在的话,一定能看出来,这个从表面上看起来并无敌意,反而跟人很亲切的狗。
那双眼睛一直都是警惕而凶狠,姿势也是蓄势待出,不为别的,就只为了咬你一口,一看就是个惯犯。
因为引发了各种并发症,之后就在病床上躺了将近一个月,想不长记性都难。
最不敢置信的,恐怕也只有言若初了。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你为什么又变了,告诉我。”受到了背叛的言若初,并没有歇斯底里,像是早有预料一样。
她只是魔怔般的,在不断的追问着原因,为什么?
而最擅长将言语作为武器的陌千星,这一次自然也不会让自己陷入下风。
“若初,你其实也能理解的吧?”陌千星反问道。
“什么?”言若初魔怔的追问一滞。
“当然是报复回去了,你不是骑士吗,你遵从的骑士精神,不就有不畏强权,为弱者争先吗?
“你忘了吗,之前她可是差点把我给打死,我打不过她,也不敢打,只能用这种方法了,恶人自有恶人磨,怎么惩罚就交给老天,运气可不会偏向权势。”
陌千星掷地有声,振振有词,言若初也一时哑言。
她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被算计的白清歌,这次连话都没有说了,只是静静的看着言若初。
那双墨色泛红的瞳孔,仿佛在无声的质问着,‘这次你又要怎么为他辩解呢?’
言若初慌张失措的挪开视线,不敢与之对视。
“若初你也觉得我的做法是对的,是吧,那就帮帮我吧,你不是说过的吗,会一直帮我的。”陌千星步步紧逼道。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作为骑士应该追寻正义,维护正义,保护弱小。
对强者挥剑,为弱者持剑。
“两位,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赶快开始吧。”女人看了陌千星一眼,他这才悻悻的闭上了嘴,但低下头的得意谁也没看见。
言若初犹豫着,连头也不敢抬起来,这次要怎么做,是追寻心中的正义?还是包庇罪恶?
“我还是会出石头。”淡淡的声音传入言若初的耳中。
这下选择权彻底掌握在她的手里了,陌千星眼中更是难掩喜色,他就知道,白清歌放不下言若初。
权势滔天怎么样,富可敌国又怎么样,就算是含着这些金钥匙出身,最后还不是被他玩得团团转,很快这些东西就会属于自己了。
“石头、剪刀、布。”
结果出来了,言若初是剪刀,而白清歌是布。
陌千星脸上的笑容愣了一下,本来是应该开心的事,但他现在实在是笑不出来。
他本以为已经够了解言若初了,保护弱小、恪行正义,在那繁腐遍地的上京,她就像是从淤泥里长出的莲花,洁白,不染一丝尘埃。
只是一个小小的骑士,却敢为了自己跟白清歌叫板,没有因为未婚妻的身份,而沉迷身份带来的权势与优越,去偏向白清歌,她始终是言行如一。
他伪装弱小,慢慢接近,越是了解,便越是无法自拔。
这也正是自己从一开始的利用,然后慢慢生出情愫的原因。
这一次她没有选择维护自己,家人,肯定是若初心系她的家人,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一定是这样的。
陌千星脑中闪过一丝懊恼,也许自己刚刚做的还是太鲁莽了。
都怪该死的白家人,该死的白清歌,这一切都是他们的错,将人逼上绝路,让人无路可走。
若初,你等着,很快你就不用受人制约了。
这次一定要带走她,陌千星暗暗在心中下定决心。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他坚定了言若初心中的信念,就是他复仇归来之日。
而此时破防的也不止陌千星一个人。
阚致羽焦急的张了张嘴,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们两人之间的关系,那令人羡慕,互相牺牲的情仪,可不是自己这种人能比的,自卑让阚致羽最终还是没能发出声音。
“为什么?”今天可能是言若初问题最多的一天了。
她有太多的问题得不到解答,为什么以往善良、温柔、善解人意的陌千星,现在变得狡诈、说谎,就连她也被算计了进去。
为什么那个爱撒谎、以势压人,从来都是我行我素,甚至是残暴的白清歌,虽然现在也爱撒谎,打人也不留手,对自己的话也是听一句放十句。
看起来变了很多,变得陌生,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
但又好像从未变过,她还是那个她,将所有的危险挡下,始终如一。
白清歌看着自己手中抽中的惩罚卡片,上面画着一个卡通的脑袋,她皱了皱眉头。
‘我说系统啊,你这奖励该不会是A货吧,人失去了脑袋还能活?’
敢输掉,自然是因为她手里还拿着张幸运卡,可这张幸运卡的作用,显然不是那么有用,或者说将这张卡改一个名字,那这个作用就更加合理了。
系统这次倒是应的及时。
[检测到你此时的运气,是买彩票都能中到10万的程度,不可能抽到必死选项,除非在盒子里装的全是这个答案,又或者,这本来就不是严重的惩罚。]
“看来白小姐的运气不错,跟我来吧。”黑衣女人好像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将盒子收起来伸手示意道。
“好吧。”至少系统奖励的笔没出过毛病,没准只是敲几下脑袋呢,哈哈。
白清歌用这样调侃事的方法,让自己保持冷静。
不管结果是啥,也不能在这里闹起来,大不了到时候趁这女人不注意,挟持着逃出去,也不失为一个办法,虽然不是个好办法就是了。
跟上黑衣女人,中间却突然插进一个人,挡住了白清歌的路。
“惩罚是什么?”言若初定定的站在那里,仿佛不告诉她答案,她就不会让开。
还有一个直接偷偷摸摸的上手了,不过被她给逮住了。
“唔,对不起,我只是想看看。”阚致羽那双还包着纱布的手,因为用力过猛又渗出了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