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夜千寻像是没听到长谷部的话一样,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问道:“为什么?为什么......”
没理由的,这件事有什么好骗的,难道这也是她乐趣中的一环吗?
从遇见她开始,自己就一直生活在谎言里面,关键被蒙在鼓里的自己,还傻乎乎的陷了进去。
自以为是的为老师报了仇,原来她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小丑,是一个被对方操控的提线木偶。
这个人,真是太可怕了,还好她已经死了,果然自己抢先下手,是正确的选择。
就在霄夜千寻在心里,对白清歌狠狠的鞭尸时,村下说话了。
“我知道原因。”村下压下心中的害怕,镇定开口道。
“你说什么?”
霄夜千寻像是黑暗中,饿极了的孤狼,盯上了一头老鹿一般,那散发着幽光的眸子,将还算镇定的村下,吓出了一身冷汗。
那双能将人撕成碎片的目光,以及额头上冰凉致命的枪口,给他一种马上就要死掉的错觉。
“你朋友应该是怕你崩溃,想不开,所以才编出这么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来骗你,之后为了圆谎,才编出这么一场戏来。”村下一字一句的清楚说道。
可这话好像是,碰到了霄夜千寻的逆鳞一般,她伸出另一只手,死死抓住村下的衣领。
否认道:“这不可能,那会儿我跟她认识还不到一天,一个陌生人怎么可能为我这个不相干的人做这么多?
“再说了,那会儿我人还好好的,所以这绝对不可能!”
彼时的霄夜千寻,像是没了退路的凶兽一般,死死的盯着村下。
霄夜千寻已经沉浸在了自己世界的真相,她不能容忍别人再对她进行欺骗,可村下接下来说的话,却将她彻底打入了深渊。
村下感觉到了致命的威胁感,恐怕接下来自己只要说错一句话,那把枪里的子弹就会射出来。
村下紧张的咽下一口唾沫,“她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我不清楚,但你那会儿精神确实不太好。
“而且你之后不是也碰了那东西吗,如果你正常的话,还会去碰那东西吗?
“那人怎么想的我不清楚,但那些有钱人不是想做什么就会做什么吗,怎么可能会考虑我们这些小人物的感受。”
霄夜千寻目光剧烈的动摇着,她以前也讨厌那些有钱人,可现在这话从村下的嘴里对她说出来,霄夜千寻却觉得无比的讽刺。
她此刻就像是落水即将要淹死的人,迫切地需要抓住一根浮木。
“那她之后为什么要把我送进那样的地方,什么治病,那根本就是折磨人的地方!”
此时的霄夜千寻,既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又害怕知道那个真相。
领带被紧紧的收紧,村下呼吸变得有些难受,他有些艰难的说道:“我想,她应该不知情,因为你老师的事,我去‘治疗室’看过你几次。
“听他们的谈话,那位小姐应该是信了那些医生的话,所以她才会花了大价钱把你送进医院。
“而且那些医生也没有说谎,他们确实治好了你,就算你们之后想告也没办法,医院一直都是按规章制度办事的。
“如果那位小姐真要折磨你,为什么要带你来医院,让你继续注射那东西,完全变成一个瘾君子,不是更好掌控吗?”
村下一直在为白清歌说好话,倒不是白清歌提前用钞能力收买了他。
村下觉得自己发现了白清歌这个秘密,在他眼里,这个看似复杂的事情其实非常简单。
正所谓英雄救美,最能俘获美人芳心,而那些有钱人最擅长用这种伎俩了。
对他们而言,这是种风险小,成本小,见效快的方法,不知道帮助他们俘获了多少美人的芳心。
白清歌在他的眼里,就是这么一个使用这种伎俩的有钱人,只不过比以前他见过的、听过的,高明了很多。
因为这些事情的真相,有真有假,最关键的是,这些都是正主自己调查出来的。
这位‘无知少女’怕也是逃不过那位的魔爪了,之所以用也这个字,这种熟练环环相扣,让正主产生愧疚的招式,那种家伙肯定不是第一次用了。
因为人们总是更愿意相信,他们亲眼看见的东西。
虽然唾弃这种行为,但他得承认,那样的人他一个惹不起,在无形之中,自己已然成为了棋子。
而不能发挥作用的棋子,要么是被对手棋吃掉,要么就是被棋手抛弃。
就算已经知道真相,他也没法去改变,甚至还得顺着棋手的心意来任其摆布。
相比与空气斗智斗勇的村下,得知了真相的霄夜千寻,连手里的枪也拿不稳了,她不敢去细想,只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而且还有一件事,她必须问清楚,“你刚刚还说起了我的老师吧,那又是怎么回事?”
“......你老师确实是被害死的,只不过不是实习生偷换了药,事情是这样的......”
村下沉默了会,还是选择说了出来,既然都选择当棋子了,他也没什么选择了。
想起那场戏,村下才惊觉其中的恐怖,恐怕那人早就知道了里面的内情。
自己要是刻意隐瞒,保不齐作为‘中立人’的自己,真的要变成凶手了。
“啪──”
金属碰撞的声音,是手枪失去了主人的支撑,而掉落到了地上。
被吓傻的长谷部,突然窜了出来,眼疾手快的,将地下掉落的手枪抢了过来。
“村下医生,快报警,这女人就是个疯子。”
长谷部颤抖的举起手枪,对准了霄夜千寻。
听了两人的对话,长谷部猛然的意识到了一件事情,眼前这个女人还以为那场戏是真的,那也就是说,她真以为自己杀了五个人。
他确实不敢开枪,但他实在是怕这么一个精神不稳定的人,突然就开一枪,所以还是拿在自己的手上最稳定。
而且面对这样一个‘杀’了五个人的法外狂徒,怎么小心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