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想留下来陪你,但现在看来只能晚点了。”白清歌从阳台走进道。
随后又走向被她拆开的那个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圆形的监控器道:“不过,这个小家伙会代替我陪着你的。”
捣鼓了几下,将信号接通到手机上,“这下就差不多了。”
“啊,对了,恕我失礼了。”白清歌像是才想起什么一样,走向矮脚桌,把固定住内広映子的绳子解开。
内広映子仿佛被抽走了骨头,靠在白清歌肩上,又被抱到一边的榻榻米上。
“映子就好好休息一下吧,还有啊,映子你随时都可以离开哦,如果这小东西看不到你了,我也就明白了,也不会再厚脸皮的上来,纠缠映子你了。
“用行动告诉我你的答案,无论是什么,我都尊重你的选择。”
羊毛都薅得差不多了,当然就要放人离开了,只是没想到,过程意外的顺利。
连一天时间都没用到,我可真是有天赋,白清歌乐在其中的想到。
将摄像头调整了一下位置,对准榻榻米的方向。
临了,还留下了一句,让内広映子心底一颤的话。
“晚上我还会来,无论答案是什么,都请来道个别吧。”这句话是为了结算任务做的准备。
以她自己所了解,内広映子这个性子,为了星兴,她肯定会来。
‘这次的任务意外的简单啊,主要还是这个可视化的任务进度条给力。’白清歌心情轻松的带上门想道,可想到刚刚电话里的内容,又有点心塞。
刚刚千寻来电,说在她出去之后,望月一天都没见人影。
‘终究还是走了吗?’抱着略微复杂的心情,白清歌踏上了回去的路。
而另一边,被安置在榻榻米上的内広映子,不规则的呼吸着,显然还没从刚才中的刺激中缓过神来。
混沌迷糊的脑子里,一直重复着白清歌说过的一言一句。
在余光中,被关上的门又被打开了,“泷小姐?”内広映子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喊道,语气中,带着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期待。
“映,映子,你......”偷摸进门的赤石司,看到躺在榻榻米上,衣衫不整,又流了一身细汗的内広映子,瞳孔剧烈的颤动着,就连声音也无比的发抖。
“那个畜生,居然真的做了,我现在就去帮你杀了她。”
赤石司双眼怒瞪,再加上体格上的天然优势,如同一头发怒的公牛,要将眼前的一切东西都撞碎。
说完,怒气冲冲的走出门,若是有心人,现在就能发现,赤石司看似像气昏了脑子,腿上的步子可是一点也没加快。
恰巧,内広映子现在就是那个有心人。
看着与自己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在那里惺惺作态,内広映子只感觉心中一片冰凉。
泷小姐她,说得没错,可笑自己当时还当成了挑拨离间。
如果换成以前的自己,恐怕也发现不了这一点吧,因为她一定会第一时间出声阻止对方。
这次能发现,也只是因为机缘巧合之下,因为被挠痒痒挠得没有了力气,又经历过了情绪上的大喜大悲。
对于赤石司的话,自然也就没什么感觉了,能看到的东西也就更多了。
自己这个平时看起来,算得上是愚笨的青梅竹马,居然一直在欺骗着自己。
如果这一次不叫停他,那司真的会走吗,去给自己‘报仇’?
沉闷有力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内広映子像是即将受刑的死刑犯一般忐忑。
当熟悉的脚步声在走廊响起时,内広映子心中,最后的那一丝庆幸也消失了。
“映子,对不起对不起啊,差点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危险的地方了,来,我先带你回家,然后再去找那个混蛋算账。”
赤石司一边道歉,一边半蹲下身子,想将内広映子抱起来。
不过那粗壮有力的手臂,被一只柔弱无骨的手给挡住了。
“你回去吧,答应好的事情不能反悔。”内広映子强撑着身子坐起来,有意想将赤石司的身体,挡在摄像头的视线之外。
可奈何,那体型太庞大,刚闯入摄像头,手机内传出提示音,就被白清歌发现了。
“我去,这家伙不会是在跟踪我吧。”自己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到了。
“算了,也不重要了,反正任务进度已经有60%多,等晚上再将内広映子留宿一夜......欸?”白清歌惊异的睁大了双眼。
开关了好几次系统面板,她才确定,任务进度居然涨到了70%。
“什么情况啊,啥也不做都能涨,这系统判定也太奇怪了。”白清歌先把锅推到了系统的头上。
‘等等,那我把人家绑起来,是不是不太好啊?’岂止是不太好,她英明正直的形象都被破坏光了。
‘系统,你误我!’
白清歌收起了手机,估计内広映子应该也要离开了,只希望她晚上记得回来一下,她好结算一下任务。
也就是时间松,她才敢这么不设防,而且把人带回去也没法解释,虽说千寻最近老实了几天,可谁知道她见到内広映子之后,会不会突发什么刺激情况?
她还想在接下来的两周时间里清静一些,也不想教坏望月。
白清歌接下来能不能清静没人知道,但赤石司那边,现在非常的不清静。
“映子,你说什么,那家伙都那样对你了,你还要跟她信守承诺,快跟我走吧,大家都在等你回去。”赤石司再次伸出手,想要扶起内広映子,又再一次被打断。
赤石司担忧的目光微微一闪,语气也放缓下来,“你是担心你离开之后,那家伙会对大家出手吗?
“你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了,我已经让信正那家伙去买独立区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了,既然那家伙不仁,那也别怪我们不义,这可是他们龙国人自己说的话。”
内広映子越听越心凉,她不信这么会演戏的赤石司,会看不出来,她当初与泷小姐的交易之中到底包含了什么。
就算他没看出来,清见也肯定能明白,他当时的表现,不就已经是在妥协了吗?
“别说了,这是我自愿的。”熟悉的回答,之前也跟泷小姐说过这样的话。
同样的话,信念,却早已没了当初那般坚定,虽然依旧没有后悔,却也充满了唏嘘与无奈。
赤石司大手一挥,跟被触及逆鳞了一样,大吼道:“不可能,肯定是那家伙逼你的,既然你不想走,那我就在这里等她回来,她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内広映子疲惫的看着,暴跳如雷的赤石司,像极了小时候为她出头的那个大哥哥。
她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微笑,是自嘲,是那么的讽刺。
给你一个说法,那我又算什么?
真傻啊我,一直只想着带领着大家,却从来没想过大家是怎么想我的?
身为首领的我,最后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原来,除了父亲,真的就没人关心自己了吗?
内広映子惨笑一声,父亲也只是想自己继承他的遗愿吧,一切都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1000多个‘家人’,变成了不到100个,到现在,扳着手指头都能数清楚的个位数。
自始至终,大家都为了那个理想而奋斗,她自己也不例外,可从来没有人问过,自己到底想做什么。
到头来,居然只是一个见了几面的陌生人,想要带她离开这个地方。
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对?
望月好像真的离开了,就像是来的那样,跌跌撞撞的闯入她的视线,又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她的视线,找不到一点踪迹。
“别找了,我当初就说过,她要想离开,我也不会阻拦,该学的常识她差不多也学会了。”至于能在这铁笼中飞多久,那就是她自己的造化了。
她倒没有多留恋的意思,就像是那天不经意间,捡到了一只流浪的小狗,给他洗干净身体,换上新衣服、吃饱饭后,又迈着四条六亲不认的腿,回到大街上了而已。
望月并不亲人,并且也异常的独立,没什么好担心的。
但心里果然还是会有点生气,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离开了,下次再也不在路边随便捡‘小动物’了。
没帮上忙也就算了,还给她留了一肚子气。
霄夜千寻点头应下,按道理说,望月这个心怀不轨的对手离开以后,她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可现在霄夜千寻的眼中,半分喜色都没有,她很肯定,望月绝对不会就这么简单的离开了。
但接下来嘛,应当要有一段私人生活。
她才不管那个危险的家伙,到底去哪儿了,只要不在她和清歌的身边捣乱,在哪儿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