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鲁彪受的是皮肉之伤,几天过后伤势就有所好转 ,整个人也有些精气神了。
碧城那天晚上给他治病时所说的话,似乎他也相信了,这几天也没有为难凌栩一家。
这天他侧身躺在炕上,蜷曲着双腿。一侧没有受伤的脸,枕在一个枕头上,一手握着一杆烟枪。
善于弄情的秋多多,就坐在他身边触手可及的地方,帮他点燃了烟枪,然后就说起了悄悄话。
鲁彪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长长的吐出一个烟圈。经过烟土的刺激,混沌的神经很快清晰起来。
一双眯成一条缝隙的眼睛,就像那烟圈一样,慢慢扩展开。让人逐渐地能分辨出,那是一对眼睛,而不是别的东西,或者是肚脐眼。
秋多多坐在鲁彪身边,通过女人的角度,开始施展手段,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而后又是一阵阵,娇滴滴的浪笑。
在屯子里跋扈蛮横鲁彪,当然听得出来,秋多多是在挖苦,自己爷俩就是一对废物。经过女人的这种敲打,每个男人都会怒发冲冠。
鲁彪当然也是这样,他实在咽不下这股恶气,与小孩子凌栩主动较量过两次。
这一次自己被打了不说,这一次还惹来了,屯子里相识的人笑话。
这严重地影响了,自己在屯子里的声誉。其实声益这东西,很无聊和骗人。
得到它未必能得到什么样的功德;失去它也未必有什么样的过失,就看怎么理解罢了。
并且那个曾经打过鲁彪,一个响亮耳光的姑娘,还魂牵梦绕的纠缠着他。
一想到她的容颜,捏一把就能出水的脸蛋,见此佳丽怎么能不意乱神迷。
想到这里眼睛里就流露出,一种狡黠神态,发誓一定要把她弄到手。
现在管他什么刀光之灾、拳脚之祸呢!他就要向屯子里,所有的人证明自己是个强者。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有诸多不幸,都是应该避免发生的。但是他们往往,都是急于向别人,证明自己的实力或者力量,鲁彪恰恰就是这种人。
他专门派人传话给天啸,甚至恬不知耻、直截了当地提出,自己喜欢上了雅冰。并且还要娶她到通宽镇过好日子,否则决不放过天啸一家。
二老婆幸灾乐祸,一路小跑的来传话了,絮絮叨叨的说明了鲁家的意思。
并且她说着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打,边业银行发行的天良票,被奚若狠狠地砸到她的脸上。
处在尴尬之中的二老婆,只能悻悻地离开,天良!天良!这个世道到哪里去寻找天良。
天啸当然不能理会,也不可能接受这打钱,要了就是雅冰的卖身钱。
鲁彪并且给出了,七天的考虑时间。是的,七天只有七天,七天的时间不长也不短,足以解决一些事情。
天啸听了奶奶的话,慌而不乱、静观其变,每天以正常的心态接人待物。
小时候总是在想,等长大成人以后就自由了,生活就容易许多,可以不受任何人的束缚。
可是当自己真的长大之后才发现,在成年人的世界里,也没有那么简单,也根本没有容易二字。而责任这两个字,却整天的挂在心上。
那个所谓的自由,只是在夜深人静的睡梦中,清晨醒来迎接你的,才是人生。看来有些事情,自己并不愿意去做,而是应该去做。
天啸的内心,不管承受多大的压力,即使自己单枪匹马,也要直接面对。
放弃很简单的事情,但放弃也会上瘾,只要一步退,那么就会步步退。等到无路可退的时候后悔,一切都来不及了。
总是在给自己找退路的人,那是在给别人找出路,自己是无法前进的。
如果自己不想坠入,自己无力的深渊,那就把自己亲手定下的原则贯彻到底。
天啸脸上由始至终挂着微笑,成年人的隐忍,都是说不出口的委屈。
虽说是这样,但进行一些实质性的准备,还是必须要做的,躲是躲不过去的,同时他也不想去躲。
天啸的这小半生,经历了太多的东西,无数的劫难、羞辱、心酸、失落、空虚还有孤独。这些同时也使他转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成年男人。
面对,只有面对,才是解决事情的唯一途径。思索着自己这小半生,就像一条曲线,有波峰、有浪谷。
而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需要与这些做抗争,直至胜利为止。
几个穿黑衣的陌生人,不时间在天啸家周围转悠。嘴里每放出的话都与二老婆,传来的话同出一辙。
显然他们是鲁彪,派人找来的帮手。这样的人丝毫没有人性可言,与红胡子没有一丝一毫的区别。
为达到自己的目的,对于弱者完完全全可以做到,棍棒打、鞭子抽、压杠子、压河流、吊大挂等等恶行。
天啸已经意识到他们的存在,嘴角露出一丝的冷笑,这几个人无需帮助,自己也能解决得了。自己可以被打倒,也可以被虐哭,但决不能被打败。
其实自信也是一种实力的象征,他骨子里天生就具有这些。红胡子李怀水,那两个帮凶就是例子。
隐忍太多的时间了,一时间的执意爆发,也是自己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