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祸从口出。
姜九昭被按着做了一晚上，第二天中午醒来骨头缝都是痛的。
谢怀因为严重缺觉，比姜九昭起来的还晚一些。
姜九昭穿好衣服，活动了一下每走一步都酸痛不已的双腿，朝身后睡得不省人事的谢怀比了一个中指。
狗东西，菜还不让说。
姜九昭气呼呼地打开门，佣人看到开门的人不是谢怀，都眼观鼻鼻观心地继续做事。
姜九昭耳尖微红。
昨天动静太大，自己的叫声差点能把这房顶掀了，这些佣人肯定都听见了。
妈的。
想想姜九昭又瞪了一眼身后的实木门。
“滴滴。”
传真机的声音响起，姜九昭去书房抽出传真过来的文件。
署名是白梨，内容大致是崔厉昀暗自跟灵韵的人有了商业往来，并且已经达成了合作，内部消息已经证实，为了这次合作，灵韵集团成了海盛的第二股东，同时，安家的所有资产将全部变现，归属于海盛。
姜九昭看到这些消息，不禁嗤笑一声。
崔厉昀果然是个好弟弟，崔厉风辛辛苦苦经营多年的海盛，被他这么轻易就卖掉了。
不过转念一想，也能理解。
谁让崔老爷子被安舰这个老头子坑了呢，安家的资产变现？那能值几个钱？
跟海盛的股份比起来，不过是杯水车薪。
姜九昭叹了口气，他这些天是有些疏于工作了，这么重要的消息，自己竟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应该是谢怀安排白梨去调查的这些事情吧。
姜九昭不禁咂舌，谢怀真是坐怀不乱，家里都闹翻天了，公司依旧有条不紊。
已经快中午了，姜九昭的肚子适时地抗议，于是他转身去了厨房，佣人很有眼色地询问他想吃些什么。
“随便炒几个菜就行。”
说完便把自己电脑上的东西都拷贝了下来，坐在餐厅的桌子上办公。
菜做好的很快，这时候谢怀也醒了，静静地走到了姜九昭身边。
姜九昭将文件递给他：“看看吧。”
谢怀快速浏览完，随手放到一边。
姜九昭加了一块酸菜鱼：“你觉得我们现在怎么做？”
谢怀自然地将鱼夹到自己碗里，把里面的刺挑出来，再推回到姜九昭面前。
他自顾自地做完一切，随后沉吟片刻：“先不急。既然灵韵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近期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动作。我们按兵不动，看看海盛和灵韵会不会还有后续的动作。”
姜九昭点点头，表示同意。
一个海盛，谢氏还可以应对。如果海盛和灵韵的合作只是海盛单方面吃亏，那谢氏也不担心什么，怕就怕二者的关系没有那么简单。
灵韵的实力……谢怀暂时还不想招惹。
“那就先静观其变。”
姜九昭若有所思：“不过，我们也不能完全放松警惕，灵韵的实力不容小觑。”
谢怀点了点头。
“除了白梨，我会加派人手，密切关注海盛和灵韵的动向。”
姜九昭把剔好刺的鱼肉塞进了自己嘴里。
谢怀目光阴沉地盯着姜九昭脖子上地红痕，轻笑了一声。
“还觉得我技术烂吗？”
“……”
姜九昭微微瞠目。
之前的谢怀可以说得上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
现在……竟然出现了前一秒还在聊工作，下一秒就开始说荤话的情况？
他颇为不适应地咳了咳：“凑合。”
“凑合？”
谢怀拉开他旁边的椅子坐下，拉着姜九昭的手腕把人往面前带。
温热的呼吸像羽毛一样抚过姜九昭的鼻梁，嗓子里哼出细微的揶揄，谢怀居高临下地眯眼：“你昨天那么多……还叫凑合？”
姜九昭不禁耳热。
谢怀技术确实不敢恭维，但也禁不住硬件设施太足。
也正是这种毫无章法，却最容易弄得人丢盔弃甲，他昨天几乎完全失去了理智，被谢怀肆意征伐。
草了……
谢怀盯着姜九昭滑动的喉结，正准备再逗一逗面前的男人，可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谢怀看了一眼屏幕，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犹豫了片刻，还是滑到了接通。
对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谢总，好久不见。”
姜九昭连忙挣脱了桎梏。
谢怀瞥了一眼他手腕上泛红的手指印，沉声应道：“哪位？”
“谢总，找您的号码可真是费劲啊……您忘了，之前海盛的宴会上，您见过我的。”
谢怀顿了下，声音逐渐变冷：“三句话之内说清你的目的。”
姜九昭不禁感叹谢怀变脸速度之快，这瞬间冷漠的表情哪还像刚刚跟他调情的男人？
“明天下午三点，锦艺花园，我们谈一谈。”
“筹码。”
电话那头愣了下，随即笑道：“谈合作，自然是有筹码的……不过，这个得等您到了才能告诉您，电话上不好说。”
谢怀淡淡道：“哦，那没空。”
“诶！……”
那人也许没想到谢怀就这么直接地拒绝了，于是连忙道：“是关于灵韵的！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说细节点。”
那人松了口气：“灵韵最近出了一个大问题，往我国出口的衣物所用棉产生了质量问题，会危害到人体健康，只要我们用这件事情炒作……”
姜九昭蹙眉。
这么低级的错误，灵韵竟然检查不出来？
谢怀也觉得里面有蹊跷，于是应了一声：“明天见面再说。”
电话那头轻笑了一声：“好。”
挂了电话，姜九昭疑惑：“谁啊？”
谢怀顿了下：“崔厉昀……明天你就别去了，我自己去。”
姜九昭猜到了，不过还是提醒道：“你就不怕是鸿门宴？”
谢怀轻笑：“多谢提醒，我一定会带上‘樊哙’的。”
吃了饭之后，谢怀让佣人收拾了姜九昭和他自己的随身物品，带着姜九昭去了自己的另一个别墅。
姜九昭这时才看见，谢怀的卧室镜子后面可以打开，里面是一个小型保险柜。
他原本想着，里面怎么着也得放几张银行卡，或者是价值连城的传家宝。
谁知竟然只是一块玉石。
玉石触手润滑，姜九昭思绪飘远。
这个玉石为什么会一直跟着谢怀？他还宝贝成这个样子……
“你竟然敢让我看你的保险柜？”
谢怀把保险柜抱在怀里，瞥了一眼姜九昭：“看看而已，为什么不敢？”
“……”
俩人搬家搬得很快，不过一个小时就搬好了。
姜九昭躺在新的三层别墅里，不得不感叹自己悲惨的打工命运，以及万恶的资本家。
第二天，谢怀晚上才回家。
姜九昭过去询问他跟崔厉昀的谈判，谢怀只是淡淡扭头。
他的眼神云淡风轻，恶念和痛楚都被他压在心底，永远不见天日：“姜九昭，崔厉昀给了我一本这个。”
谢怀从怀里掏出来了一个记事本，封皮已经发黄褶皱。
姜九昭愣住，因为铺天盖地地记忆涌了上来，他慢慢翻开了第一页。
2019年11月27日
有人送了老大一束花，是香槟玫瑰，里面还夹着两朵百合，可老大直接把花扔进了垃圾桶……但是我发现，老大多看了几眼那两朵百合，他应该喜欢这个。
“……”
姜九昭有些尴尬。
有一种是自己做的，又不是自己做的的感觉啊草！
于是他快速浏览，直到翻到了最后一页。
2023年11月27日
今天聚会，老大喝多了。
我只亲了一下，可是他嘴唇好软。
他睡得好熟，应该没有发现吧。
喜欢崔厉风的四年，收获一个吻，我赚大发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