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纯奉命前往黄河支援曹仁,大军来到临泽县,他是无论如何也走不下去了。因为在这一路上,他见到了不少溃兵,将他们收拢后,却被告知黄河防线已经失守了。...
“桓大人,我们沿途已经收拢了三、四波溃兵了,他们都说黄河防线失守了,您说这是真的吗?”
再次收拢一波溃兵后,面色难堪的曹纯找到桓范问道。
“不可能的,楚军攻势虽猛,但是我军占据地利,防线稳固。而且曹仁将军麾下还有五万人马,和颜良、文丑等一干猛将。
从我求援到咱们赶到临泽不过六天,以曹仁将军的能力,应该是不会出问题的。”
桓范一边摇头,一边为曹纯打气。
“可是,一连几波都是这个答案,我心中着实担心啊!”
其实不怪曹纯担心,沿途遇到一两波溃军,可以理解为私下逃散。但是遇到所有的溃兵都说黄河失守了,这让曹纯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
若是按照情理,曹纯接收到这些情报后,应该不顾一切,马不停蹄的继续赶路。
但是眼下曹纯也知道,虎豹骑是魏军最后的骑兵和本钱了。所以他不能被情感冲昏头脑,要保持克制、冷静。
“将军的担心不无道理,不如您带一队轻骑先行一步查看情况。我带着剩余的骑兵在后面跟着,万一遇到什么情况,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桓范明白曹纯的担心,也理解他的做法。毕竟他和曹仁是亲兄弟,没有人比他更担心曹仁的安全了。只是曹纯身为虎豹骑的统领,不能被情绪所左右。
“也好,那本将带着一队豹骑先行,还请桓大人带着虎骑在后跟随。”
见桓范如此通情达理,曹纯也是心中欣慰。
“将军一路小心啊!”
等到两人分兵完毕,桓范叮嘱曹纯。
“多谢桓大人关心。”
曹纯点点头,骑上战马正准备带人出发,忽然前方传来了一阵骚动。他扭头看向一旁的副将,开口下令:“带几个人去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是,将军。”
副将点头称是,然后带着几个人前往骚乱处查看。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副将带着两个衣甲散乱,披头散发的人急匆匆的跑了回来,对曹纯说道:“将军,是曹仁将军麾的下夏侯将军和牛金将军。”
“伯仁,你们怎么在这?”
听到是夏侯尚,曹纯赶忙下马,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叔父,黄河防线完了!”
夏侯尚看到曹纯,想起这几日狼狈逃窜的经历,不禁悲从心来,抱住他大哭起来。
“什么!”
听完夏侯尚的话,曹纯有些绷不住了。他赶忙抓住夏侯尚的肩膀,急切的问道:“我兄长呢?他现在又在何处?”
“曹仁叔父,为了掩护我等逃走,决心和黄河防线共存亡。此刻应该,应该为大魏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夏侯尚抽抽搭搭的说完,低着头不敢去看曹纯。
骤闻噩耗的曹纯,脑中一片空白。此刻他不断在脑海中,回忆和曹仁在一起的画面,想到动情处不禁悲呼一声:“兄长!”
声音哀婉凄惨,令身旁之人不禁潸然泪下。
“将军请节哀,既然黄河防线已然失守,那我们也没有赶去的必要了。不如早些返回,将情况告知主公,请他定夺。”
听到曹仁战死,桓范心里也很难受,如果当初他能够跑的在快一些就好了。
但是比起自己心中的愧疚,现在桓范更担心曹纯的情况。二人兄弟情深,万一曹纯失去理智因怒出兵,自己恐怕是拦不住他。
而曹纯不愧是曹操倚重的左膀右臂,哪怕此刻心中悲痛万分,也时刻保持冷静和理智。他默默流了一会泪,然后拭去脸上泪水,转身看向几人。
“黄河失守事关重大,我们必须立刻返回大营将情况告知主公。伯仁,黄河失守是什么时间的事了?”
“回叔父,是三天前的事。”
夏侯尚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三天前?”
桓范闻言后大吃一惊,然后不可思议的和曹纯对视一眼。意思是他刚追上曹操等人时,黄河防线就失守了。
“伯仁,你没开玩笑吧?数万大军,又牢牢占据滩涂地利,连两天都没坚持下来?”
曹纯冷冷看向夏侯尚,似乎在怀疑他说的话的是真是假。
一旁的桓范也是满脸狐疑的看向夏侯尚和牛金,这也太不符合情理了。
“准确的说,是连两天都没到。”
夏侯尚脸上露出苦笑,他知道这样的战绩有些匪夷所思,但这就是事实。
“自楚军发起进攻后,仅是一昼夜就攻上滩涂。最后刘睿亲自下场突阵,楚军更是如汹涌浪潮,不断向我军袭来。
等末将和牛金将军撤离时,文丑将军已经战死,对面的箭楼大营也燃起了熊熊大火。颜良将军和朱灵将军,也应该是凶多吉少了。”
“嘶!”
听完夏侯尚的诉说,再加上牛金在一旁的佐证,曹纯和桓范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何等逆天的战力,曹操苦心经营一年之久的防线,被楚军用一天一夜就给攻破了,简直是骇人听闻。
“立刻返回大营,将刘睿在黄河的消息报告主公,请他定夺。”
现在距离黄河失守都已经三天了,是一刻也耽误不得。曹纯立刻翻身上马,不顾将士疲惫,下令大军即刻调头返回。
而楚军这边,休整完毕后,也开始进行下一步的进军计划。
刘睿命令诸葛亮和徐荣率军五万把守黄河渡口,他则是率领二十万主力,继续向北进发,目标直指魏国都城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