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吐苦水道:“不然,你们以为我好好的为什么去边关?
还不是受傅兄弟所托,私底下说服宁文昌那家伙佯装不敌,然后趁机提出要谈和,把西鸣王或者西鸣王储引到大宁来?
你们是不知道宁文昌哪家伙的脾气,简直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得亏我身上挂着一个虎贲军前主帅的名头,不然的话,甭说是说服他了,就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一听到让他佯装战败求和,那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看我的眼神就跟看奸细一样,杀气四溢,手瞬间就摸上了随身的佩剑……”
大有他再多说一句动摇军心的话,便立刻砍下他的脑袋。
好在,他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完全不惧宁文昌的冷脸。
自顾自地把该说的话都说了,拍着胸脯道:“你听老夫的准没错,老夫保证此计一定能除去西鸣,保大宁边境再无战事。
若是不成,老夫愿意以死谢罪!”
见他说得信誓旦旦,宁文昌定定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放下手里的长剑,冷声道:“你为何如此笃定?”
芮昊苍早知他有此一问,也必然有此一问,就按照傅玉棠之前的吩咐,把当年雪山崖一战说了出来。
对于雪山崖一战,宁文昌是有所耳闻的。
甚至比芮昊苍、傅玉棠预想中知道得更多。
一听他提及,就立刻道:“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
“正是。其实老夫能从雪山崖生还,盖因有人出手相救。”
细细将当年的战事讲了一遍,芮昊苍抬眼看着他,神情郑重道:“而那人,便是如今的刑部尚书,傅玉棠。”
“怎可能?!”
宁文昌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破天荒浮现出呆滞的神色,惊声道:“四年前,他才多大?!”
“老夫当时也不信啊。”
芮昊苍双手一摊,非常理解他的震惊,无奈道:“但他确实从天而降,救了老夫以及虎贲军,成为老夫的救命恩人。这件事,军中人人皆知。”
“既然人人皆知,为何回京受赏的时候没有他的名字?”
宁文昌死死地盯住他,冷声道:“而且,据我所知,虎贲军众将士一直矢口否认有白衣谋士这人,这你又要如何解释?”
“自然是为了剩余的计划能顺利进行。
大败北域,只不过整个计划一部分,老夫与宋冠宏那小子才下令禁止军中将士们提及,掩去他的存在,是为了另一半计划能顺利进行。”
说到这里,芮昊苍稍稍停顿了一下,抬起眼,直视着面前之人,一字一句道:“而全面击溃西鸣,让西鸣俯首称臣,便是那另一半计划。
一个傅大人从四年前开始谋划,彻底击败西鸣、北域,让大宁做上天下霸主的计划。”
许是被他接连丢出来的重磅消息震住了,接下来宁文昌一直呈呆滞状态,直至他说完了,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喃喃道:“可我听说,那傅玉棠是个草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