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话音未落,女医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
她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王后,嘴唇哆哆嗦嗦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不要啊!王后娘娘,求求您开开恩呐!”
女医挚回过神来之后,便开始疯狂地哭喊着哀求道。
她不停地在地上磕着头,一下比一下用力,不一会儿额头便已经红肿一片。
对于女医挚来说,她唯一的希望便是自己的儿子能够出人头地,将来考取功名入朝为官,成就一番伟大的事业。
可若是儿子被送进宫中当了内侍,那所有的梦想都将化为泡影。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内侍,可是要断了命根子的!
王后轻蔑地微微一笑,那笑容仿佛带着无尽的寒意和嘲讽,
“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不肯为本王后办事,想必你那个儿子定会心甘情愿地来侍奉本王后吧!”
听到这话,女医挚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拼命地摇着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她何尝不知晓,王后这番话只不过是赤裸裸的威胁啊!
可是.....面对这样的局面,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作为一名医者,仁心仁德乃是本分,她与向氏素无恩怨情仇,实在不忍心去加害于她。
然而,如果自己不顺从王后的旨意,那么自己唯一的儿子这辈子恐怕就要被毁了。
想到这里,女医挚心如刀绞,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终于,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女医挚像是认命般地趴倒在地,然后用尽全身力气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由于过度用力,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的声音沙哑而晦涩,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般,
“奴婢.....奴婢任凭王后娘娘吩咐。”
见到女医挚屈服,王后得意地大笑起来。
笑声在空旷的宫殿内回荡着,显得格外刺耳。
随后,她缓缓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到女医挚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可怜的女人。
接着,王后竟亲手将女医挚扶了起来,并假惺惺地说道:
“你看看你,早点这样听话多好呀!本王后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记住,我要在三天之内听到向氏滑胎的消息。”
说完,王后随意地对着女医挚摆了摆手,示意她赶紧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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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医挚失魂落魄地走出高唐台,每迈出一步都觉得无比沉重。
此时的她,内心犹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痛苦不堪。
阳光洒在身上,却感受不到丝毫温暖,微风拂过面庞,带来的只有阵阵寒意。
她茫然地望着前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她深知向氏善良无辜,自己身为女医,不仅不能帮着向氏平安生产,如今反而要......
可自己根本没得选,只能,对不起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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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楚王缓缓地睁开双眼,只觉一股清新之气扑面而来,整个人都精神抖擞、神采奕奕。
他心中畅快无比,仿佛已经很久未曾有过这般愉悦的心情了。
而此时,躺在一旁的莒姬也悠悠转醒。
只见她轻轻地掀开被子,手扶着床沿,动作优雅地坐了起来。
她那一头如瀑布般垂落的秀发微微有些凌乱,但这丝毫未减其风姿绰约之态。
她的声音轻柔娇媚,宛如夜莺啼鸣一般动听,
“大王,可要妾伺候您穿衣?”
楚王闻声转过头来,看着眼前娇艳动人的莒姬,眼中满是柔情蜜意。
他微笑着摆了摆手,柔声说道:
“何须劳烦爱妃,爱妃昨夜已然辛苦了,今日就好生歇息吧。”
说罢,还伸手轻轻抚了抚莒姬的脸颊。
莒姬闻言,脸上泛起一抹娇羞的红晕,嘴角微扬,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她娇嗔地道:“大王如此怜惜妾身,真是妾身莫大的福气。”
楚王听了这话,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爽朗而豪迈,回荡在整个寝宫之内。
随后,他朝着门外高声喊道:“来人啊!”
不多时,一群侍从鱼贯而入,恭敬地站在床边等待楚王的吩咐。
楚王站起身来,张开双臂,任由侍从们为他穿上华丽的衣裳。
待到穿戴整齐之后,楚王显得越发气宇轩昂、威风凛凛。
正当楚王准备迈步离去之时,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他望着莒姬,面带微笑地说道:
“爱妃,本王近日得了一匹西域进贡的锦缎,那锦缎色彩斑斓、绚丽夺目,上面所绣的花纹更是精致绝伦,本王已命人将它送过来,好让爱妃做一身新衣裳。”
莒姬一听,喜出望外,连忙起身行礼谢恩,“那妾在此先谢过大王了。”
楚王离去之后,时间并未过去太久,一名内侍便匆匆赶来,手上捧着一匹华丽无比的锦缎。
当他小心翼翼地将其放置于桌上,并缓缓展开时,在场之人无不惊叹出声。
果然如楚王所言,这锦缎的色彩绚烂至极,仿佛天边晚霞般夺目耀眼。
其上所绣之繁花图案更是精美绝伦,栩栩如生,每一朵花都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迷人的芬芳气息。
莒姬轻移莲步走近,伸出纤纤玉手轻柔地抚摸着锦缎。
那细腻光滑的触感让她心生欢喜,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
随后,她转头对着身旁的侍女轻声吩咐道:
“去取些针线来,用这匹绸缎为我缝制一身衣服,记住,务必要做到尽善尽美,我要它成为世间最美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