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怪我,这烙印是我想要的吗?”
顾于欢急了,偏偏门外还站着个谢尚,不敢弄出太大动作幅度,只能逞口头威风,身后人说一句就怼一句。
时间一长,饶是慕羡安对顾于欢的忍耐限度再高,这时候也被惹出了几分脾气。
他俯下身,不等对方同意,掐着顾于欢的腰便发狠吻了下去,熟练撬开防备,动作强势又极具威胁性。
顾于欢呼吸急促,全程都被按着动弹不得,只能笨拙的接受,初吻就这样被水灵灵地夺走了。
许是瞧他那副被疼爱的模样太可怜,慕羡安难得捡回了几分良心,主动结束这个强制的吻,覆了薄茧的指腹一遍又一遍抚过他的唇瓣。
来不及祭奠死去的初吻,好死不死,外面的谢尚又开始作妖:
“顾少,您在听吗?”
像是看见了唯一的救命稻草,顾于欢本能地想要踹门,却在刚有动作时,被慕羡安察觉,抱到洗手台镜子前。
“让他滚,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原本附在他耳畔的清冷嗓音,此刻却显得有些幽怨,“否则,我不介意在这里行事。”
顾于欢点头如捣蒜。
识时务者为俊杰,“嘴硬”这一点他刚才已经吃过苦头,也知道对方不是在说谎。
该服软的时候服软。顾于欢敢肯定,若是自己再像方才那般惹怒对方,事后失去的就不止初吻这么简单了。
再者,在方才的亲密时的无意触碰中,他遗憾发现——那里根本就不对位。
想到这,顾于欢的求生欲更强了,调整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装作无事发生:
“我在听,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嗯,”谢尚点头,言简意赅,“其实,此次来找顾少,还是因为上次那件事。”
“顷时先生手段向来厉害,家族也知自身实力不足,不能与之硬刚。上次冒犯之事,我深感抱歉,但绝无歹意。”
“这么做也是实在没办法,家族短时间内真的还不上那么多钱,可否求顾少高抬贵手,暂时宽限......”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于欢快速打断,想都没想就做出决定,只求能将谢尚快点打发走:
“不就宽限两个月吗?我同意了!不......别说两个月,你现在走,拖延一年不还我都不会说什么!顷时爷爷那里你也别担心,我来搞定!”
顾于欢答应的如此爽快,这是谢尚怎么都没能想到的。
他心中一喜,常人都说顾家这位少爷脾气不好,仗着自己是集团唯一继承人,又有那位顷时先生宠着,从不拿正眼看人,不近美色难以招付。
可现如今,换他与这位顾少对峙,为何一切都如此顺利?
因某个项目投资失败,没能赚到资金,谢尚亲眼看着家里父母兄姐为这笔欠债发愁,甚至还动过卖肾换钱的念头,只为补上欠款,躲过那位顷时先生的雷霆手段。
谢尚自诩尚有几分姿色,也知道顾于欢是顾家和顷时放在心尖上的独苗苗,本想着牺牲自己保全大局......没想到这办法真的有用。
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这句话算是真正证实到他身上了。
顾少看上他了。
谢尚想着,不由得脸颊一红,拿出一张纸条放在桌上。
请求被答应,自认为已经被顾于欢看上后,他的声音都变夹了:
“顾少,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顾于欢被慕羡安按在洗手台上,腰都直不起来,偏偏还要佯装无事敷衍着:
“嗯嗯嗯,我知道了!”
所以你赶紧走吧,求你了!你绝对不会想看到后面情节的!
“好,那我先走了。”谢尚一步三回头,人都跨出宿舍门半步了,最后又极速刹车拐了回来。
在慕羡安的死亡凝视下,他隔着浴室门扭捏开口:
“对了顾少.......我们什么时候能去开房呀?”
“需要我自备byt吗?”
全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不知冷场了多久,还是慕羡安装不下去了,冷笑着,一字一顿,环在顾于欢腰上的手也因气愤骤然收紧:
“哈,好一个开房。”
当着正宫的面搞勾引,活腻了是不是!
“疼......你轻点儿,你这样箍着我好疼......”顾于欢疼的吸凉气,眼泪止不住掉。
“乖,你出去和他当面说清,拒绝他好不好?”
慕羡安放轻了力道,解开先前捆住他手腕的禁制,温柔吻去他脸上泪水,
“我一直都在等你,一直尊重你的选择,我不求别的,只希望你爱我,不想将你对我的这份爱分给其他人。”
“你只能属于我。”
说着,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怒火,拿过挂在衣架上的浴袍帮顾于欢裹了个严严实实,将他轻轻推了出去。
先前在浴室里,又是被亲又是被摸,整得顾于欢苦不堪言,身子都是软的。
他踉踉跄跄走了出去,环顾四周,却发现除了寝室桌子上多了张纸条外,早就没了谢尚的身影。
惹完麻烦就溜走,最后还让他一个人收拾烂摊子,谁能比自己冤枉?!
“他,他走了。”顾于欢转头,同身后道。
身后久久无人回应。
那人或许和谢尚一样也离开了。
偌大的四人寝内只剩他一人。
冷清下来后,顾于欢扶着桌沿,一点一点挪到自己的床位,连衣服都没换,不知为何突然委屈地很,一个人把脸埋进被子里掉眼泪。
委屈,真的委屈。
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
他一个纯情男大,一天之内,初吻没了,清白没了,身子也被看光了,对方要他做什么他也做了。又不是他想被表白的,为什么受伤的还是他。
顾于欢理解不清,也不知道该和谁说理。
怀揣着这样一份怨气,他憋屈地抹了一个多小时眼泪,到后面越来越伤心,化难过为睡意,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
待他的呼吸渐渐平稳,慕羡安才解掉隐身术化出身形,抬手拭去他脸上泪痕,听语气颇为不解:
“既然这么委屈,为什么不早些说?”
“......你若是早些说,我就是再生气,也绝不会像刚才那般强迫你。”
不想,才刚触碰到他身体,顾于欢就下意识瑟缩了一下,身体微微发抖,眼泪又憋不住了,哪怕睡着了还在哭。
自己惹的祸自己填坑。
慕羡安叹了口气,认栽地将他抱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安抚,自我反省:
“对不起,我的错,我的错。”
“下次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