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满满的谢天,居然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落入了陷阱之中。
董昭费尽心机,给他制造出了一系列假象,而他,沉浸在这假象之中无法自拔……
八月初六,常春远率宁化铁骑沿着清源河一路南下,于当日下午抵达紫荆关北面的大石镇,在朝廷留守在此的兵马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便对着大石镇的河间军大营发起了进攻!
“弟兄们,击破此处的敌军,与沈帅会师紫荆关!”
常春远军刀一挥,宁化铁骑纵马奔踏而去,气势如虹,大石镇大营的河间军防御并不严,反应过来不过片刻,就被宁化军冲破了营门,骁勇的宁化铁骑在里头大肆冲杀了起来!
这座大营是张纶设下的,本来是提防北面而来的敌人的。但是随着张纶一路西进,那几天推进的过于顺利,守卫在此的河间军也就松懈了下来。
于是乎,被养精蓄锐已久的宁化铁骑,一击而破!
“张纶已败,京城已陷,尔等速速投降!”
“速速投降!投降不杀,不降者,死!”
宁化铁骑冲入营门后,一边舞起兵器驰骋,一边大声招降。这座大营里只有寥寥两千多步军,如何是数千宁化铁骑的对手?
宁化军一顿冲杀下来,顿时就将这支步军给打懵了!
“速速派人去求援!”镇守在此的河间军指挥使范震慌忙叫来传信兵,仓惶说道。
“将军?我们去何处求援啊?”传信兵一脸懵。
“去紫荆关啊!”范震大声道。
“可是我们能撑到紫荆关的援军到来吗?”传令兵弱弱道。
“这不是你该考虑的,速速去搬救兵!”范震急的大喊。
“呃啊!”
忽然,一个士兵惨叫着,飞了过来,正好朝两人砸来,两人纷纷一偏身子,那个受伤的士兵从两人中间飞过,狠狠砸在了寨墙下,没了气息……
范震倒吸一口凉气。
然后,身穿将官盔甲的范震就被宁化铁骑看到了……
“这有个当官的,抓起来!”
“抓起来!”
七八个如狼似虎的宁化铁骑舞起长枪长刀,纵马朝范震而来,范震大惊,连忙对身后的亲兵道:“给我顶住!顶住!”
“挡我者死!”
宁化铁骑很快仗着马力冲来,一个最靠前的亲兵当场被马撞的口喷鲜血,倒飞而出!
随后,骑兵们手中长枪猛地一戳,范震的亲兵连连后退,可是那个来不及躲闪的传信兵,一下就被贯穿了咽喉……
“唔啊!”
传信兵惨叫一声,死在了范震眼前,范震吓得手足无措……
大石镇的这座大营很快乱做了一团,河间军眼看敌人精锐无比,很多被逼到墙角的士兵将武器一扔,双手高举,投降了!
有第一个投降,就有第二个,很快,一片片军士放下了武器,跪在了地上,不再反抗了……
而那个范震,居然还想逃!
当他带兵准备从侧门冲出去时,忽然一匹高头大马朝他冲来,他的亲兵慌忙用长枪对着那匹马就戳!可谁知马上那人挥起长刀一荡,便将他这些亲兵的武器尽数打飞,那刀再度劈下时,已经瞄准了范震的脑袋!
“啊?”
眼看那长刀当头劈下,范震身子一缩,但是……
“锵锵!”
范震的头盔被刀锋劈成了两瓣,那长刀已经贴在了他发髻之上,范震瞬间就往地上一跪,屎尿齐流……
“饶命……饶命啊!”
出手之人正是常春远,常春远冷冷道:“拿下!再有不降者,杀!”
周围的宁化军立马冲过来,将这个屎尿齐流的指挥使给绑成了粽子!
随后,无数河间军都举手投降了,这个营地的守军,除了几百人死于混战之中,剩下的一千六百多人全部投降!
范震一脸惊恐的看着眼前的常春远,颤声道:“你们……你们不是败了吗?”
“败?那不过是败给你们看的!现在,张纶已经被擒,京城也已落入我们之手,你们完了!”常春远冷冷道。
“不……不可能……”范震难以相信。
“走吧,不信的话,我就带你去看!”常春远一挥手,军士们押着范震就走。
可范震却道:“等等……等等……”
“磨蹭什么?”
范震头一低:“容我……换条裤子……”
“噗嗤……”常春远旁边的亲兵没忍住笑了出来。
大石镇的河间军不到半个时辰就溃败投降,而傍晚时分,沈青跟顾章平也押着张纶,快马抵达了紫荆关西面。
看见城外北镇军的旗号,紫荆关留守的人大惊,张将军一路往西,打的顺风顺水,怎么敌军突然就到这了呢?
“张纶在此,阜平军,遵化军,已尽数投降!你们还要打下去吗?”沈青朝着城头大喊。
随后,一脸惨白的张纶被推到了阵前,城头上的守军看见张纶果然被擒,顿时一个个大惊失色。
“速速开关投降,我们不杀降兵,倘若你们负隅顽抗,我们将不再留手,明日便猛攻!”顾章平也大声喊道。
一脸虚弱的张纶,还想开口时,被一个北镇军塞来一块破布,堵住了嘴!
这个时候,让他闭嘴是最好的选择。
城头上的守军慌乱起来,面面相觑,而驻守在此的将领一脸为难……
忽然,隆隆马蹄声响起,随后,城头上的守军便看见了一彪黑压压的铁骑自北边而来,骑兵精锐无比,打的乃是“宁化”旗号。
“大石镇的河间军已投降,尔等速速开关投降!否则一旦开战,尔等生死难料!”常春远纵马而来,也对着城头的守军大喊。
城头上的守军更慌了……
在这大军的威压之下,紫荆关的守将,最终选择了开关投降……
八月初六晚,紫荆关收复。
当沈青回到紫荆关那熟悉的帅府之内时,张纶也被押了过来。
坐在靠背椅上的沈青,看着被军士押过来的张纶,轻轻挥了挥手,军士们立马拱手告退了。
张纶此刻似乎好了些,脸色没那么苍白了,但是他看着沈青,脸上仍是有些愤怒之色。
沈青走到张纶身后,亲手给他解开绳索,然后给他拖来一张椅子,对他道:“张大人,你还想做朱桢的忠臣吗?”
张纶看着沈青,并没有坐下来,而是站的笔直:“我输了,要杀要剐,请便吧!”
“我为什么要杀你?”沈青来了一句。
“我不会投降的。”张纶昂起头道。
“我也不需要你投降。”沈青又来了一句。
张纶笑了笑:“你们难道要大发慈悲,放我走吗?”
沈青也笑了笑:“我们与你又没仇,而且我们曾经也并肩作战过,不是吗?”
“哼,我凭什么相信你?你为了打败我,不惜用上这种伎俩,难道你放我之后不会同意算计我吗?”张纶还是不信沈青。
“张大人,你可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沈青悠悠来了一句。
“呵,我已然为国尽忠,虽死无悔,你们不妨成全了我,让我死了吧!”张纶脸上露出极其生气的表情。
在他看来,沈青放了他,简直是对他的一种侮辱。只有那种无关紧要,又没有任何威胁的人才会被放掉……
可是沈青接下来一句话,让他冷静了下来。
“秦异,快生了。”
张纶闻言,猛然抬头,一脸惊讶的看着沈青。
“张大人,秦异的孩子,是您一手保下来的,您难道就不想去看那孩子一眼吗?还有,若是您死了,您知道秦异会有多难过吗?您可以想想,她日后抱着孩子,在您坟前哭泣的模样。她对您而言,就如同您的女儿一般,您忍心看着她痛苦吗?”
沈青那动之以情的话,让张纶呼吸情绪安稳了下来。
“张大人,我们不会杀朱桢,您以后要想为他尽忠,也可以。但,在见到秦异之前,我希望您不要寻死觅活的,好吗?”沈青坐了下来,又叹了一句。
“你们不会杀圣上?当真?”张纶听到此话有些激动。
“我们,不会让这个天下大乱的。这个天下,已经折腾的太久了,天下的黎民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们会尽量用最柔和的方法,处理这些事情。就比如,我为什么用在河里下毒的方法对付您?那还不是为了少死些人!”沈青看着这个冥顽不灵的张纶,有些生气道。
张纶没有反驳,这些他都看得到,自己手下那些兵,虽然都中了毒瘫痪,可是根本不致命。或者说,沈青从来就没想过要他们的命……
“你若是不想走,就在此住下吧。若是想走,请便!”沈青说完,转身就准备走。
“等等!”张纶喊住了沈青。
沈青回头:“想通了?”
张纶再度看向沈青,眼神里却露出一丝坚毅:“好,那就让张某看看,你们会如何对待圣上,对待这天下黎民!”
沈青笑笑:“那就拭目以待吧!”
“好……”
沈青忽然眼睛一亮,想到了什么,对张纶道:“再告诉你一个消息,京城,已经在我们掌中了。”
张纶听得此话,眼眶一下睁到了最大。
“你就在此歇下吧,我去理军务了。”沈青说完潇洒转身走了。
张纶一下陷入了沉思之中。
晚上的时候,闲不住的他走出了这帅府,走向军营,他想看看北镇军是如何对待那些俘虏的。
他一路畅通无阻,并未有人阻拦他,他走到一处军营外,发现营栏外,有一排的士兵坐在那里喝汤。这些士兵并未穿甲胄,只是穿着内衬长衫,就那么坐在那里。而他们手中的汤,喷香无比,居然是肉汤。
“张将军!”
一个小兵看向他,立马站了起来,汤也不喝了,就跑到了他面前,一脸兴奋。
“你是?”张纶疑惑的打量着这个小兵。
“张将军,当初在紫荆关外,我跟您说过话的啊!”小兵立马提醒道。
张纶愣了一下,这小兵,不正是当初躲在栅栏外哭泣的那个小兵吗?他居然还活着?
“我们终于可以不用打仗了!以后见到我哥,我们就可以一起说话,然后结伴回家了!”小兵兴奋无比道。
“是啊,张将军,我们不用打仗了,北镇军不仅给我们解了毒,还给我们喝肉汤呢!”另一个小兵也说了起来。
张纶神色复杂无比,他拍了拍那个小兵的肩膀,“那就好……”
“诶,你吃饭没啊?”忽然,一个声音从后传来,张纶回头,见是一个北镇士兵,他手里还端着一碗汤。
“没有……”张纶回答道,他确实还没吃饭。
“来,喝这个,羊肉汤!”北镇士兵直接将那碗羊肉汤塞到了张纶手里。由于张纶现在也只穿着内衬长衫,那个北镇士兵还以为他也是士兵呢。
“我去给你拿两个馍馍,看你一把胡子,当个老兵也不容易。”
北镇士兵说完就去拿馍馍了,这让张纶目瞪口呆,自己居然被当成老兵了?
当那个北镇小兵将两个热乎的馍馍塞到张纶手里时,张纶沉默了……
他再抬头,看向其他的俘虏兵时,发现那些俘虏兵们脸上没有任何恐惧和不安,有的甚至说着笑着,看起来对日后充满了期待……
此刻的张纶,内心五味杂陈,自己,难道真的错了吗?
忽然,一个校尉模样的北镇军带着一队兵走了过来,朝着这些俘虏大喊道:“我们沈帅说了,你们若是想回家的,明日就去帅府前报名领路费跟口粮,领完路费跟口粮,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真的吗?”有的士兵立马凑了过去。
“不会是蒙我们的吧?”
“世上哪有这种好事?”
不少士兵质疑了起来。
那个校尉清了清嗓子,再度道:“钱不多,一人两百文,干粮三斤,水一囊!若是想回家,明日一早记得去报名!”
“那若是我们不想回去呢?”有钻牛角尖的士兵问道。
“那就要看看你们能不能继续当兵了!我们北镇选拔士兵是很严格的,若是能过我们的考核,便可以留下当兵。若是过不了考核,一样发放路费口粮回家。”校尉回答道。
“能不能多发点口粮啊,三斤能吃多久啊?”又有人说道。
“三斤不少了!这年头哪里还有多余的粮食给你们?你们去打听打听,谁家对待俘虏能到这种地步?也就是我们董帅,伊帅,沈帅有这么仁慈,你们就知足吧!”
校尉说完,带着兵就走了。但是俘虏们却齐刷刷的交头接耳了起来。
“真有这种好事?我们还能回家?”
“这……他们不会在干粮里下毒吧?”
“放屁,要下毒早下了,还给你三斤干粮,那不是浪费粮食吗?”
“就是啊!”
“可是,他们真的这么好?就这么愿意放我们走?不怕我们回到朝廷吗?”
“你想回朝廷?你想继续打仗送死吗?”
“我不想……”
俘虏们你一言我一句,什么话都讲,北镇军也没来管,只要他们不闹事就行了。因为,暗处有很多人盯着这些俘虏的,就算闹事,也能第一时间发现并平息。
张纶目视着这一切,心中顿生波澜,如果沈青真的做到这种地步,放这些士兵回家的话……那么这个天下,交给他们来治理,似乎也未尝不可……
这夜,张纶早早睡了过去,睡的很安详。
翌日一大早,果然,紫荆关帅府门口,就摆起了十来张桌子,桌子后边站着一些执笔的文官,文官两侧站着全身甲胄的卫兵。文官的后边,则堆放着一些物资,什么干粮,铜钱,水囊,摆了一大堆。
很快,就有被俘的士兵前来观望了。
“要回家的,前来签名,拿上牌子跟钱粮!”一个文官高声喊道。
听得这声喊,很多俘虏兵都走了过去。当他们看见台子后边那用箩筐装的铜钱和干粮包时,一个个都兴奋不已。
“我!我报名,我叫刘顺,是阜平军的伍长,我要回家!”
名叫刘顺的俘虏第一个走到桌前喊道。
“刘顺是吧?来,签名,画押!”坐在桌前的文官张口就道。
“可我不会写字啊……”刘顺一囧。
“没事,我帮你写,来,按手印。”
刘顺很快就照着那文官的话,在自己的名字下按了手印。
“行了,去领东西吧,领完之后,将那个牌子递给守关的将士,你就可以走了。”文官对他说道。
“好好好!”
刘顺顺顺利利的得到了三斤干粮,两百文钱,一个水囊,还有一个木牌。他兴奋的照着文官交待的做,果然走到紫荆关关门时,交上木牌,守关的士兵就放他离去了。
刘顺出了关后,兴奋的大喊大叫,奔跑起来,往东而去。他的家在东边的易州,他就算徒步,也能很快回家了!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见刘顺顺利的领到了钱粮离去,其他俘虏也纷纷跑向了帅府前的桌子处,一个个报起了名来。由于俘虏众多,十几张桌子前很快就挤满了人!
“排队排队!不许插队,谁插队老子拿枪插谁!”文官身边的北镇军大声呵斥道。
俘虏们立马听话的排起了队,很快,队伍就排了不知多长……
但是同样的,越来越多的人都领到了回家的钱粮,很多人开始离开紫荆关,往家的方向而去。
这一天,就走了几千人!
直到天黑,都有俘虏在排队……
干粮是原本就存在此处的粮食做的,是谢天从皇陵那边弄出来的。而铜钱,则是北镇军运来的。
翌日,北镇的数万大军自西而来,带着更多的钱粮到来了,而这一天,帅府门前那条街依然是人山人海……
张纶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心中波澜涌起。曾几何时,朝廷赈灾都没有这么大方过。而现在,他看到了这群人善良的一面,让他感慨不已。
是的,他们能成功并非偶然,他们不仅有实力,有能力,有决心,更有一颗仁慈善良的心!
这些被放回家的俘虏们,回家之后,会将他们的善意传达到自己家乡,也就成功的帮助了他们赢得了人心!
张纶想到此处,想起了一句话:得人心者,得天下。
或许,这才是他打不赢的真正原因吧……
感慨万千的张纶,最终走进了沈青的帅府内。
正在批着军务的沈青,见到张纶来,搁下笔道:“张大人,你怎么不走啊?”
“我家在江南,三斤干粮,两百文钱,可到不了江南。”张纶如是答道。
“那就再送你一匹马吧,我个人再给你五十两银子,够不够?”沈青笑了笑道。
张纶也笑了笑:“看见你们真心善待这些士卒,我很开心,你们做到了圣上都做不到的事。”
“哦?”沈青蹙眉,似乎嗅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开口问道:“愿闻其详。”
张纶微微仰头:“你们可知圣上这次打仗的钱粮从何而来吗?”
沈青答道:“不是他横征暴敛而来的吗?”
张纶道:“可以这么说吧……圣上这次纠集大军来讨伐你们,用的钱粮是他留着修皇陵的钱粮……我听军士们说过,这批钱粮无比巨大,这也是他为什么能调集二十万人的因由。”
“呵……为了对付我们,棺材本都拿出来了是吧?”沈青来了一句。
“你以为他愿意啊?这是谢天逼着他拿出来的!圣上如今,已是谢天的傀儡了……”张纶透露出了一个相当重要的情报来。
“那你还为他们卖命?张纶你怎么能这么蠢?”沈青有些生气了。
“我怕你们也是谢天那样的人!”张纶回答道。
“怎么可能?”沈青大为不解,不知道张纶为什么这么想。
张纶盯着沈青:“你们打仗的钱粮,还有今日运过来的那么多钱粮,都是从何而来呢?”
沈青闻言一笑,“原来你以为我们也压榨百姓,凑钱打仗?”
“不然呢?就你们山西一地,如何养得起十数万大军?”张纶盯着沈青不放。
沈青终于解释了起来:“我们的钱,是东华会遗留下来的宝藏。当初董昭进京当官时,在淮阳山意外发现的。你或许不知道东华会到底留了多少财富……”
张纶一愣:“多少?”
沈青道:“换算成银子,足足一千多万两吧……此外,还有布匹,盔甲,军械,火药,毒药……”
“原来如此!”张纶总算是解开了心中疑惑。
沈青点头,看向张纶:“你想不想知道,其他人的消息?”
“谁?”
“黎辉。”
“黎辉?他怎么了?”张纶又疑惑了起来,不知道沈青为何会提起黎辉。
“他带着你的两万人,平定了浙江的叛乱!而且,还亲手斩杀了南海掌门叶南天,永除了岭南的后患!”沈青将这个事说了出来。
“什么?”张纶有些不敢相信。
“千真万确!我们的人早就联络过他了,还给他提供了打仗的钱粮。如今,江南已经安定,相信你们很快就能见面了。”沈青轻松的说道。
“果然,秦异没有看错他……他是个英雄。”张纶点头道。
“张大人,你想回江南就回吧,我这就让人给你拿银子和干粮,如何?”沈青朝张纶笑道。
“不!”张纶果断拒绝了,而后他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我要亲眼看着,你们到最后是如何处置圣上的!”
“好!等我处理完了紫荆关的事,咱们就立马南下,在阳泉,一起见证谢天的末日,如何?”沈青说道。
“谢天的末日?你们有办法杀他?”张纶问题很多。
“当然,谢天已经是笼中鸟,罾中鱼,我们在阳泉一带,已经给他布下了天罗地网,他,已经没多久可活了。”沈青神色平静道,看上去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了一般。
“好!那我就暂且相信你!”张纶终于是认可沈青了。
“那就拭目以待?”
“拭目以待!”
张纶终于跟沈青达成了一致!自此归心!
而董昭,再次回到了他闭关的汾河边,这一次,他没有打坐悟道,反而开始不断的演练着武功招式!
他将他所学的所有武功,都一一演练了起来,这几日以来,不知演练了多少遍了……
太乙经,森罗手,阎罗掌,青虹刀法,湮光流明剑法,幽影腿,达摩心经……他一遍一遍的演练着,不知疲倦,越练越熟!
但是,这些功法是有脉络的。青虹刀法,森罗手,用左道最合适;太乙经,适合中庸之道;而湮光流明剑则必须用右道;至于阎罗掌,则需气行下阴……
他现在的问题,就是如何将这些功法融入他领悟的真武玄功之中!
之前打坐领悟,打坐是为静,静则风止,风止可观青天!而如今,他需要演练,演练是为动,动则风起,风起可观云变!
他相信,风,很快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