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权的话,孙权愣了一愣,竟不知道该回些什么才好。
本是要给王权一个下马威。
他哪能想得到,这下马威还没吓到王权,反倒被王权给将了一军。
就在孙权惊讶愣神这会儿,王权又开口了:
“吕蒙,你家主公说的话不管用吗?”
“把地上的尸首收拾了,丢进油锅炸了。”
“我跟仲谋兄一样,这辈子最讨厌这种强占别人妻女的人。”
听到王权的话,吕蒙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刚才孙权的确叫他把这人的尸首丢进油锅,可王权刚才那出抢座,让他给惊讶得都暂时忘记了这事。
现在王权这么一提醒,吕蒙是想起来了。
可王权让他去,他照做的话,这好像显得他吕蒙是王权的人一样。
不做的话,又忤逆了他家主公之前的交代。
思来想去,吕蒙看了孙权一眼,见后者没有其他话之后,他便规矩的把地上的那具尸首拖走。
可这一幕,却是让孙权气得背在后面的手发抖。
小贼,反客为主?!
到底他孙权是这江东之主,还是这曹军贼人是这江东之主?
但孙权可没有露出心胸狭隘的举动,而是故作爽朗大笑:
“哈哈哈哈哈江东待客,自然会以礼相待。”
“来人,赐上好酒肉,孤要与曹军使者坐下相谈!”
见此一幕,鲁肃心头一惊。
不愧是名扬天下的风清扬富贵。
泰山崩于顶,竟面不改色。
主公关闭大殿杀人是为了杀鸡儆猴,给个下马威。
可没想到他竟然反客为主,让主公与他的对峙都败下半局。
看来咱家主公在摔杯让刀斧手出来之前,又要闹上一闹,搞些让风清扬富贵下不来台的事。
果然不出鲁肃所料。
刚让下人搬来酒肉桌椅,孙权便开始了他对王权的反制:
“谈事怎么能没有一点乐趣呢?”
“吕蒙!”
刚把地上的尸首收拾去油锅里,炸回来的吕蒙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拱手回应道:
“属下在!”
主位了上有了新凳子,坐在主位上的孙权举起杯中酒饮了一口后,朗声说道:
“吕蒙,由你来耍剑给曹军祭酒助助兴。”
此时,王权坐在了左侧,面前摆放着上好酒肉。
但他瞄了一眼,却不敢喝一口酒水吃一口肉。
深怕孙权这小子下毒害他。
其他逼可以装装,但酒肉可是吃进肚子自己肚子里的,保命要紧,装不得……
而张辽甘宁典满马超庞德在王权的右侧,也有孙权安排下人重新准备的位置,依次坐下。
吕蒙接令,捡起地上孙权那把刚见血的三尺长剑。
对着孙权深深鞠了一躬之后,神色激动的开始舞起剑来。
他自然明白自家主公让他现在舞剑是什么意思。
王权刚刚在孙权的场子上,反客为主,威压了孙权一把。
现在让吕蒙舞剑,不就是吓唬吓唬王权,好找回刚刚孙权丢失的面子吗。
只见吕蒙挥剑跳动起,身体就跟tm有导航定位似的。
而剑锋的定位更绝,直接是朝王权的脖子这里导来。
左划一剑,右甩剑锋。
看得张辽几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鲁肃也是同样,正襟危坐,手上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聚精会神的盯着吕蒙。
鲁肃最清楚吕蒙这家伙的心思,早就想名扬天下,可一直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
今日身居高位的风清扬富贵在此,对于吕蒙来说绝对是一个难得的名扬天下的好机会。
而孙权见着吕蒙舞剑,剑锋距离王权越来越近,他的嘴角也是控制不住的上扬。
目光如炬死死的盯着王权的表情,就好像生怕错过王权害怕的滑稽反应一般。
可王权的举动却是让孙权的算盘没打响。
王权坐在原地,表情淡然眼神甚至还露出着一抹不屑?!
王权又怎会不知道。
吕蒙舞剑,意在富贵。
这不就是刚才孙权的下马威没搞成,现在舞刀弄枪来找面子吗?
如果是王权刚从水镜先生那里下山的时候。
他见到这种场面的确会害怕。
可今日的王权,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见着张飞闯进客栈喊他名字都吓得发抖的王权了。
孙权满脸都透露出不可思议。
剑锋都快逼近他的咽喉了,他怎还能坐得住?
此时。
王权越是冷静,孙权的笑容越是凝固。
吕蒙见王权竟对他的威胁无动于衷,顿时有些恼怒。
顿时他额头青筋暴起,舞剑的杀气是愈来越烈。
“呀!!!”
王权依旧面无表情,把吕蒙当成空气一般,居然还跟主位上的孙权说起话来:
“仲谋兄,现在可以谈我来江东之事了吗?”
孙权嘴角抽抽。
他不仅不怕,还跟孤谈起事情来了?
“不急不急!”孙权紧着后槽牙道:
“吕蒙,你的剑法不够快,更不够狠!”
“是担心吓到曹军使者吗?舞出你战场上的杀伐果断之力,让使者们开开眼!”
孙权还就不信了。
一毛都没长齐的小年轻而已,能有多大的定力。
刚才一定是装的。
接下来吕蒙便不再是舞剑,而是武剑,看这小子还怎么装下去。
就是要让你曹军祭酒在我江东当众出出丑。
听到孙权的话,鲁肃心里有些直打鼓。
风清扬富贵再不退让一些,他可要遭罪了……
当吕蒙又再次开始动用真正的武力武剑之后,鲁肃这才意识到他又看错了王权。
吕蒙使出了浑身解数武剑,王权的表情还是那般泰山压于顶,都面不改色的气势。
鲁肃惊呆了。
王权的心理素质的强硬,连鲁肃都不免暗自感叹。
这局自家主公与风清扬富贵,没有一个人落了下风,勉强算个平局吧。
正当鲁肃这般想着时。
王权对着孙权,淡淡的开口说了一句:
“一个人舞剑,多没意思。”
“仲谋兄,可敢让我的手下跟你的吕蒙舞上一个双人剑助助兴?”
一个敢字,瞬间让孙权下不来台。
若不让,就是他孙权不敢。
若让了……
这局吕蒙在剑法的造诣上,定要胜过风清扬富贵的手下,他们江东的脸面才能不被丢在地上。
孙权大手一挥:“来人,赐剑!”
“不必了仲谋兄,我的手下自己带了剑。”王权说话间,抬眼看向马超。
一个眼神,马超便心领会神站了出来。
王权又道:“小德子,去门外把你带的剑取来。”
庞德皱眉,虽然感觉王权唤他的称呼有些像是在喊太监,但他还是听话的去门外把他从襄阳带来江东的剑取来。
并且交到了马超的手中。
马超接过长剑,一脸冷漠的看向吕蒙。
仅仅就这一眼,就让吕蒙感觉到眼前人是个练家子。
孙权也是手心都捏了一把汗,他不知道王权派出来的这人实力如何。
此刻。
吕蒙眼底杀意十足,开口问了马超一句:
“来者……在军中何职?”
职位便可判断出此人大概得武力值所在。
今日自己在主公面前,绝对不能丢脸。
定要将其压得喘不过气,就算刺死也是理所应当。
舞剑走锋,意外死人啥的在正常不过了。
闻言,马超有些窝火。
这傻大个问啥不好,非要问他奶奶的职位。
马超面露尴尬的看了王权一眼,而后有些没底气的用着跟蚊子一般的声音嘀咕了一句:
“在军中无官无职,只是富贵先生帐下区区一牵马夫。”
说这番话的时候,马超本就英俊奶白的脸蛋都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
听到这话,孙权手心捏着的一把汗顿时就松了。
吕蒙乃是江东虎臣之一,武力值更是他江东数一数二的大将。
区区一介马夫,怎能敌得过他江东虎臣吕蒙?
孙权松气的挥手笑道:“那么……开始吧。”
“孤可先说明清楚,剑锋不认人,要是孤的吕蒙将军助兴舞剑误伤到了富贵小先生的人,可别怪我江东不讲待客之道。”
鲁肃的嘴角有些凝固。
那马夫可是神威天将军啊……
吕蒙保重吧。
王权毫无心理压力的对孙权点了点头。
他依旧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架势。
可不风轻云淡嘛。
刚才没人跟吕蒙舞剑,就吕蒙一个人朝着王权的脖子比划。
现在有马超来跟吕蒙舞剑了。
王权用不着担心啥了。
若是马超被伤到?
那就是他技不如人,该伤!
未来几个月,马超要不想牵马,就看今日这把了。
马超也明白今后要不想跟王权牵马,这局跟吕蒙舞剑就不能处于下风。
虽然他的长处是枪法,可他的剑又何尝不利!
“马夫……看剑!”吕蒙得知跟他舞剑的人只是个马夫,就没给过马超好脸色,不爽都露在了面上。
曹军祭酒真是瞧不起他吕蒙,竟然派个马夫来跟他舞。
既然如此。
就不要怪他刀剑无眼了。
从吕蒙知道跟他舞剑的是马夫之后,他的目标便不在赢下舞剑对象上面,而是王权这里。
只见吕蒙快步朝着王权逼近,手持三尺长剑对准了王权的咽喉刺去。
张辽甘宁几人看得脚指头都扣紧了,生怕吕蒙伤到王权。
他们眼看着都要动身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下吕蒙刺来的剑。
鲁肃屏住呼吸瞪着大眼。
孙权望眼欲穿,就等着王权被吓得滚去桌子底下。
说时迟那时快。
眼看着吕蒙手中长剑就要刺中王权的咽喉。
只听见“锵”的一声剑与剑的碰撞脆响过后。
吕蒙被马超突如其来的一剑突刺,震得连连倒退了三步,握着剑柄的虎口被震得生疼。
吕蒙傻眼了。
我靠!
这尼玛是马夫?!
我才是马夫吧!
大意了……
小看这家伙了,得用真功夫才行。
想到这,吕蒙便不再将目标放在王权的身上,转移目标到了马超这里。
抡起他手里的三尺长剑,朝着马超就是一顿猛如虎的操作。
但马超的剑法何其丝滑。
巧妙的避开了吕蒙的直击要害的每一招,而且身法飘逸极其有观赏效果。
看得王权都不由得感叹,“超子好贱!”
马超:???
吕蒙抓到马超愣神这个机会,跃起往后者的胸口猛地刺去。
完全是下死手的架势。
“马夫!”
“与我舞剑竟敢走神,马夫看剑!”
马超随手一剑挡之。
他本是想着在人家的地盘上随便舞舞,意思意思就行了。
可吕蒙这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他。
一口一个马夫就已经让他够生气了。
他一直让着吕蒙,现在吕蒙还得寸进尺。
千里马不发威真当他公里数超标该退休了?!
下一秒。
马超火力全开,不再只做格挡,而是一味的对吕蒙发起了狂风暴雨一般的砍杀。
心中默念恶贼!贱贼!狗贼!
长剑在马超手中被抡出剑剑残影,吕蒙再也没有了方才的嚣张气焰,只能被马超压制得无奈做出格挡。
退步!
再格挡!
吕蒙越打越不对劲。
不是说好只是个马夫吗?
要是马超知道吕蒙心里这个想法,怎么也得吐槽一句。
谁说马夫就不能伤人了?
谁说马夫就不能是剑法高手了?!
当初马弓手关羽都能温酒斩华雄。
他牵马夫马超就不能杀你江东虎臣的锐气了?
只见马超聚力朝着吕蒙的脑袋劈砍而去。
吕蒙眼中终于是露出恐惧,他自知避不开这一剑,便连忙双手持剑格挡。
“锵!”
剑与剑的碰撞。
吕蒙的手中剑被震得断裂。
断剑剑锋飞出,从他的脸颊划过。
血液横飞。
断剑剑锋直直的插在右侧的龙凤大柱上,弹出剑鸣。
嗡~
再一看,吕蒙的左侧脸颊已经多了一道血口。
在吕蒙震惊这片刻之间,马超手上的三尺长剑已经架在了吕蒙的脖子上。
吕蒙神色震撼的望着马超,眼里写着不可置信:“我的剑……”
“断了!!!”
再看自己脖子上的剑。
他哪怕再不服气,也说出了他最不想说的那句话。
“还请使者高抬贵手,我吕蒙输了……”
吕蒙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傲气。
嘴里更是没有喊出那些让人难堪的称呼。
刚才他口中很是不屑的语气喊出的马夫,已经变成敬畏的称呼其为使者。
比吕蒙更感到惊讶意外的则是孙权。
主位上的他,瞪着大眼诧异的看着自家虎臣败下这一幕。
脸都有些微微发烫起来。
吕蒙竟然输了?
连手中的江东剑都被曹军的剑给斩断了?
江东脸面岂不全无?!
这时,马超并没有再找吕蒙的麻烦,威风十足的将手中剑放下,顺手丢给了庞德。
吕蒙倒吸一口凉气。
若是这个马夫想要杀他的话,此刻他早已就是人家的剑下亡魂。
吕蒙羞愧难当的对马超拱手道:
“敢问阁下名讳!”
“吕蒙不败无名之人……”
马超冷哼一声,便转身离去,坐回原位。
完全没有回应吕蒙,好似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把吕蒙放在眼里过。
这时,庞德站出来说话了:
“哦喂喂!”
“下次你可别瞧不起马夫了!”
“我家少爷现在的确只是富贵先生麾下一小小马夫,但在数月之前,”
“我家少爷可是北域第一枪王,神威天将军!”
“幸好刚才和你耍的是剑,不是少爷拿手的枪!”
说到这,庞德的脸上都有一丝得意:“若是用枪……哼!”
“你十个吕蒙都不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