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三人顿生警惕,放开神识,空间内并没有鬼师的气息。
姜清予神情微凝,鬼师虽然害怕天雷,她的雷鸣符虽然是加强版,但也不至于把元婴修为的人给劈死。
想到这里,她猛地回头,看向之前用符篆将鬼师困住的废墟,一边唤出本命剑,一边小心朝前走去,说道:“萧萧,你和谢道友先看看圆圆的情况,我过去看看。”
说完,抬剑对着那片废墟直斩而去,废墟瞬间一分为二,尘土飞扬,浓尘滚滚中,姜清予眼睛微眯,像是看到了什么,抬脚朝前走去。
不知是不是之前见过鬼师后的印象深刻,导致越往里走,四周的氛围越发阴森,身前诡秘黑暗,身后烛光幽幽。
姜清予忽然止住脚步,双眸凝视着前方不远处,有一根巨大的玉石柱子矗立在正中,周身泛着淡淡圣洁的光辉,在整个空间里显得极为突兀,甚至有点诡异。
定睛一看,玉石柱上雕刻了许多字符、花纹,但更让人诧异的是,在这烟尘飞腾、破败不堪的空间,它竟然依旧一尘不染、完整无缺。
正准备上前一步,想看的更仔细些,身后传来萧幼竹的轻呼声,“清予,炉鼎不见了!”
姜清予身形一顿,朝她的位置转身快步走去,还没走近,便已看见前方多了一个巨坑。
她起初以为此处是鬼师炼制的一方空间,但现在看来...也许不是。
谢旻安沉声道:“看样子,鬼师已经不在此处,逃了。”
想到那根巨大的玉石柱,姜清予捏了捏眉心,瞥了一眼躺在一片由噬木的藤蔓编织的床上的徐圆圆,问道:“圆圆怎么样了?”
萧幼竹:“伤了肺腑,不过已经服用了谢道友的丹药,一会儿便能醒来。”
“那就好。”姜清予点点头,放下心来。
“对了,”萧幼竹疑惑,“你方才在那看什么呢?是出什么事了么?”
话落,谢旻安也看了过去,神情同萧幼竹一般。
姜清予面色凝重地点点头,抬眼看向两人,“那边深处发现了一根巨大的玉石柱。”
谢旻安微怔,“玉石柱?!”
姜清予看着两人怔愣,招了招手,“跟我来。”
再次回到石柱前,为了以防万一,三人并没有太靠前,保留了部分距离,但可以清晰地看到石柱上雕刻的符文。
离得近,姜清予才发现,这些流光溢彩的符文并不是雕刻在玉石柱上的,而是浮动在柱子四周的,难怪她方才总觉得柱子泛着一层白光。
看着面前泛着白光的“擎天柱”,萧幼竹眉心微拧,“这是什么?!”
谢旻安:“看着像是一个法器。”
“法器?”姜清予望着瞧不见头尾的柱子,似是想到了什么,竟然有点相信这有些荒诞的说法,“...好像有点道理。”
毕竟如意金箍棒好像也是这样,巨粗一根。
回过神,说道:“还是先把这外层的结界破开吧。”
说着看向萧幼竹,说道:“萧萧,你的阵法造诣比我高许多,能看出柱子四周浮动的符文是什么吗?”
“是上古时期的符文,把阵盘给我。”萧幼竹朝她伸手。
姜清予连忙掏出阵盘递给她,“能破开?”
“当然。只是一个保护结界而已。”萧幼竹神色自若,激活阵盘,单手快速结印,整个人自信又从容。
倒是旁边的谢旻安看着她手里的阵盘,目光沉静,萧道友这个修为,要是能够破开上古时期的阵法,还真是不简单。
一直以来令他提心吊胆的事,好像也没有那么不安了。
想到这里,谢旻安缓缓吐出一口气,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安心,也暗暗下了决定。
正如萧幼竹所言,面前漂浮着的符文,很快便被她破开。
白光消散,玉石柱的模样完全暴露在了三人面前。
不是纯白的玉石,反倒是泛着一点淡淡的青色,光泽温润,质地坚韧密实,极佳。
“这要是法器,品阶一定不低。”姜清予眼眸发亮,惊叹道。
至少是准仙器级别的。
不过在此处放置一个这样的法器,怎么看都不对劲,而且能得到这种级别的法器,还意味着这鬼师或许并不是玄苍大陆的人。
姜清予收起惊讶,眼眸微沉,正准备打开神魂问问紫瑜时,萧幼竹忽然挡在了她面前,唇线紧抿,精致的眉眼染上一丝怒气,隐隐要爆发的迹象。
不等她开口询问发生了什么,萧幼竹已经抬手在她眉心一抹,让开了位置,“清予,你看。”
眉心一热,姜清予习惯性闭眼,再睁开,看向玉柱,瞬间傻了眼。
清丽的眸子渐渐染上愠色,胸脯剧烈起伏,手中的拳头紧握,“他、怎、么、敢!”
面前的玉柱早已被一片浓黑的怨气覆盖,白骨森然,柱子上长满了无数骷髅头,狰狞可怖,无声地叫嚣着,呼喊着。
萧幼竹眼眸森然,声音里都是难以抑制的怒气,“这些...也许就是被鬼师残害的那些人的残魂,他们被囚禁在此处,不得往生。”
“怎么才能把他们解救出来?”姜清予深吸一口气,想要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但看着面前的一幕,她冷静不下来,这是多少人的性命。
“毁了如何?”姜清予咬牙切齿,与此同时,两只手心都燃起了黑焰。
突然,手腕被抓住,谢旻安严肃道:“清予,冷静,你若是烧了这玉柱,那玉柱上的残魂也会被一道消灭。”
看着姜清予阴沉的脸,萧幼竹一点不怀疑,若是鬼师此刻在这里,恐怕要被她活活烧死。
萧幼竹点点头,“而且恐怕这根柱子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毁掉的。”
姜清予微微一怔,双眼通红,“那...要怎么办?”
萧幼竹顿了顿,沉声道:“我试试能不能同这些残魂沟通。”
说着,不等两人开口,用灵力包裹住手,朝玉柱探去。
还没碰上,一道白光飞出,三人猝不及防被击中,身体呈弓形如断线的风筝直直地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