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云直接解释道。
“殿下,您的做法虽然不合乎人情,但用隐学的绝对理性考量,并没有错误。
师父他其实也没有任何怨言,否则他不会来做这个首辅。
而且我相信,他其实还很高兴,至少这最后几年,他真心地为大乾做了很多好事。
或许在临终前,看着大乾的日新月异,他还在感谢您给的机会...”
不得不说,在学院这几年,许青云的情商高了很多。
至少懂得见什么人说什么话。
可惜,陆尘对他的奉承并不接受。
“老许,不用给我戴高帽,我只是给了他想要的。
但他可没有你说的那般,内心存在感激。
否则也不会死的如此轰轰烈烈了...”
轰轰烈烈四个字,陆尘说的很重。
许青云闻言讷讷半晌,却是不知道怎么接话。
他知道,师父以死为局做的谋划,全被陆尘给看透了。
而以陆尘的心机和能力,不管王成道的谋划多高深,亦或是还伙同了何人,怕是全都没用了...
“行了老许,你也别为难,更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老王虽然不仁义,但好歹有功于陆家,而且人都死了,我还能怎么办?
而且我还没那么小气,更不会去做什么鞭尸的泄愤之举~”
我特么~
这话说的许青云后背都凉飕飕的。
他可以肯定,王成道临死的谋算若是小把戏还好,真要是捅了天的大事,哪怕人噶了,陆尘也绝不会轻易放过。
即使不鞭尸,可还有株连啊。
王家可是大族...
“行了老许,回去好好歇着吧,本王要进宫去找皇上叙叙旧呢...”
许青云闻言急忙告辞。
虽然被陆尘吓的不轻,可听到陆尘说要进宫,他心中还是放松了少许。
有陆尘出面去见正隆,明天的册封仪式算是稳了。
望着陆尘远去,许青云心中升起莫名的感动。
他觉得自己想错了,陆尘也没有那么坏,亲自来上京为他铺路,至少对他还可以。
而且抢皇家权力的大事,竟然亲自就去了,没有让任何人背锅呢。
他甚至想到了陆尘入宫后面对的情境。
不用说,正隆知道皇室以后就是个摆设,和陆尘再深的兄弟情也要闹掰了。
陆尘自然是威逼利诱,没准会大打出手,直接把正隆打成猪头。
当然,陆尘也一定很心痛。
有歌云:兄弟的情谊呀比天还高比地还辽阔...
谁又能做到真正的绝情,必定是打在你身痛在我心~
但为了大义,为了清除大乾的旧制,陆尘他就只有狠心为之...
许青云脑补的很彻底,最后把自己感动的稀里哗啦,可事实和他预想的没有一丁点关系。
陆尘到皇宫时,天已经黑了。
皇城门的守卫见到陆尘,全都面色一肃,随即躬身跪拜。
直到陆尘进了皇宫,消失在过道的尽头,他们才敢站起身。
看那样子不像皇宫禁卫,倒像是陆家的私兵。
皇宫内也大差不差,但凡是上了些年岁的宫女太监,见到陆尘都是恭敬中透着热情。
不但知无不答,还都自告奋勇地引路。
于是当陆尘到了正隆所在的崇德殿时,身前身后已经跟了几十个太监宫女。
当然,引路用不了这么多人,但皇宫这么大,甬道这么长,总要有人陪在尘王身边解闷吧!
“尘王殿下,几年没见,您还是风采依旧,能迷倒万千少女,让人见了就心慌呢~”
某宫女嗲声嗲气,神态暧昧地道。
“殿下,您看戏水湖上成双成对的鸳鸯,和我肚兜上的好像呢~”
又一个宫女边走边撩开衣襟,胸巴巴地道。
“尘王,小女子在这宫中多年,快干透了,早闻您的仙法属水,不知能否让人滋润滋润...”
呃~
那怎么行,自家的地还没耕呢。
陆尘当然是一脸肃然,只是心中不免感慨。
好一群豪放的宫女啊!
虽然这些宫女大多都是陆家的老六,可几年前还都是欲语还休的良家模样。
深宫多怨妇,真的能让人变化这么大吗?
那当然不至于,这一切的源头,怕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吧~
“虽然很俗,但看你们这如狼似虎的样子,本王就放心了!”
应付了宫女,太监们又是一番阿谀奉承。
直到崇德殿门前,众人才消停。
守门的刘金见到陆尘,急忙凑过来说道。
“尘王殿下您来的正好,皇上和花娘娘要打麻将,三缺一呢~”
呃~
陆尘瞥了刘金一眼。
“刘公公,你这放着九千岁不做,怎么进宫当下人了?”
刘金闻言不由唉声道。
“啊呀,有军隐会和共隐会,哪还用的上我。
而且隐学官员都是办实事的,也不贪,净厂就是个摆设。
加之我担心皇上想不开,所以一年前就进了宫。
本想劝解一番,谁想到皇上话都不让我说,按住我就开始码长城。
好家伙,这一码就是一年多啊,我这手都摸出老茧了。
刚才就是借着如厕的由头出来放个风,谁想到就碰见贵人了。
老奴就等着您解救呢...”
九千岁成了麻将搭子,确实挺憋屈哈。
陆尘看刘金可怜,当即拍着胸脯道。
“卧槽,正隆如此不务正业了?
老刘你放心,这事有我,保证给你做主。”
看着陆尘撸起袖子就进了大殿,刘金不由一个愣神。
他只是压抑久了发发牢骚,可真心没想怎么样,这要是尘王把皇上给揍了,全是他的锅啊~
而且这是尘王,干什么都喜欢找个背锅的...
于是他经跟了进去。
结果却发现,陆尘坐在了正隆的对面,正熟练地垒长城呢。
嘴中还吆喝着。
“皇上,听说你在宫中大杀四方,人称雀神?”
正隆脸上满是得意地点头。
“那当然,朕的雀神可不是浪得虚名,这宫中早已无敌手。
不管是宫女还是太监,不但把家底都输给了朕,就连朕提前预支的俸禄都输光了。
而且年头最少的都是十几年,长的都上百年,子孙后代都要服侍朕...”
陆尘却是切了一声。
“你就吹吧,上百年的都是群太监吧,你怕是等到他们的子孙后代啊。”
正隆急眼了。
“没有子孙后代又怎样,没准他们都是长命百岁,能活过百年呢!”
陆尘闻言却是没反驳,反而认同地道。
“这话在理,据隐学研究,养儿育女才是最耗费寿命的事,现在中州都兴起了一股丁克潮呢~”
“丁克是啥?”
“和你说了你也不懂,废话少说,今晚我就让你输的只剩裤衩!”
“卧槽,朕还就不信这个邪,今晚一定要把你的底裤赢来”
听着两人的对话,刘金终于放下心。
还好,虽然剑拔弩张,但如此动手,好歹不会有人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