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丞见她哭的这么伤心,哪还有什么其他的心思,忙把人搂怀里哄道:“别哭,有什么事,你跟我说,我给你解决,我解决不了的,咱们再想办法好吗?”
言惜抬头看他,觉得早死早超生,总得有个结果,免的她总是想七想八,折磨自己。
她道:“你听到那个老巫医说的话了吗?”
夜丞一愣,见她终于能开口说话交流了,使劲在脑袋里想那老猿兽人说的话,到底哪一句触到了言惜的逆鳞。
最后提取了三句话,一句是老猿兽人说她是兽神大人派来兽世大陆的使者,另外一句就是他怀疑言惜是纯人类的事。
这两点其实都不用担忧,因为那个叫雍和的猿兽人,会帮他杀了那老巫医。
只有死人的嘴巴才是最严的。
另外帮那老猿兽人办事的几个流浪兽人,也被他们一开始的时候,就解决了,这个也不用担心。
而且他跟雍和两人对视的那一瞬间,夜丞就知道雍和,他是因为言惜,才心甘情愿这么做的。
所以当时他就说了那么一句话。
‘只要你把这事情办好,还有机会活着,我就答应你......’
这句话可能连当时在场的丘泽,也不能理解是什么意思。
但夜丞确定,那个叫雍和的雄性猿兽人听明白了。
他也不是盲目的给言惜答应多一个兽夫。
而是看上了雍和的雷属性异能。
在异能排行中,同天赋的雄性兽人,不同异能,也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就好像他是自然界中的变异冰属性异能。
而丘泽只是自然界中的水属性。
同样是红色天赋,他却可以碾压丘泽。
当然这也跟以前他压制天赋的行为有关。
而雍和的雷属性,跟他的冰属性是一样的,都是变异属性。
变异属性比起自然元素的异能都要强大。
这片大陆上,天赋、异能最好的几个雄性兽人都能成为言惜的兽夫,那言惜在这片大陆上横着走都没人敢惹她。
所以言惜纠结的是老猿兽人说的那句,她没有天赋,就没有生育力的话。
这句话代表了很多事。
比如言惜所知道的兽世大陆的雄性兽人都是围绕着雌性兽人转的。
而雄性兽人所求的不过是,身为他们伴侣的雌性兽人能生下他们的幼崽。
言惜没有天赋,那她就没有生育力,她就没办法生下他的幼崽。
她是怕自己不能生下他的幼崽,他会有意见,会生气,会离开她,不保护她吗?
说到底,其实还是自己没有给足她安全感。
夜丞想了想,说道:“惜惜,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成为流浪兽人吗?”
言惜愣愣的看着他摇头。
夜丞深吸一口气,说道:“蛇类兽人,感情淡薄,他们除了会对自己的雌性和颜悦色外,就连自己的子嗣都是把他们养到有独立生存的能力后,就丢的远远的。我就是这么被我父亲丢弃在森林里成为流浪兽人的。”
言惜诧异的捂嘴,心道:‘这世上竟然有这么狠心的父亲?’
夜丞却理解他父亲的做法,说道:“其实我不怪他,因为红腹香蛇,是一种很奇特的蛇类,他们要是活到成年,会有传承记忆,所传承的记忆,是父亲跟母亲认识的全过程,他们长大后会分不清,自己是孩子,还是父亲,他们会把母亲当成自己的伴侣。我的父亲丢弃我,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只是当年父亲把我跟阿兄丢的很远,我还是找了回去,只是回去一次就被他打个半死,几次下来,我不敢离原来的部落太近,也不想离部落太远,毕竟那里有我的父母。”
“后来当我成年,有了父亲的传承记忆,我就再没回过我出生的部落。我不知道我阿兄他的传承记忆里能不能分清谁是儿子,谁是父亲。但我是能分清我是儿子的,所以当我成年后,知道了前因后果,就再没回去过。”
他也怕他们感情淡薄的蛇类兽人,把最后那点亲情给消磨干净。
夜丞说起自己的以前,就好像在说别人的事。
但当说起母亲二字的时候,他是有过片刻的停顿。
小小年纪就没了母亲的关怀,他其实是有遗憾的。
说完自己的事,夜丞低头看着言惜说道:“我跟你说这些,其实就是想跟你说,我不在乎你能不能给我生下幼崽,听你说过你们那里的纯种人类,都是同类结侣的,根本没有跟兽人结侣,让你一个纯种人类生下我一个兽人的幼崽,你肯定很害怕。所以对于我来说,你有没有天赋,有没有生育力,一点也影响不到我跟你结侣的关系,也影响不了我想成为你的兽夫,保护你一辈子的决心。”
言惜又想哭了,她道:“那你...那你不是很亏,你以后都不能有后代了。那个老巫医说的对,我没办法怀上你的宝宝,因为我们是两种生物,我学过的生物学中就有教过,两种生物就算结合,也会有生殖隔离。我们两人身体内的染色体相差越大,生殖障碍就越大,所以我是一辈子都不可能怀上你的宝宝,也怀不上其它雄性兽人的宝宝。”
“没有关系,真的没有关系,不管有没有幼崽,都影响不了,我想对你好。不管以后如何,我都会守护你,为你战斗,直到我死。”夜丞在心底发誓,要守护好言惜,用他的生命起誓。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言惜扑上前,搂住夜丞的脖颈,哇哇的哭着。
从昨晚到现在,她都在担心这个问题。
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这个情况。
怕说了,他会离开,又怕不说,对他不公平。
最后让两人的关系也弄的这么僵。
她知道,让夜丞做出这个决定,不知道得让他牺牲多少,可她没有办法,她怕死。
说到底她都是自私的,想留他在身边保护自己。
这个兽世大陆,她没有那个勇气一个人走下去。
不能用给他孕育幼崽回报他,但她还是想尽可能的多回报他一点,于是她送上了自己的香吻。
当两人再出现在帐篷里的时候,都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丘泽煮了吃食,等着他们两人从黑土空间里出来。
昨夜回来的时候,他不用心灵感应,都知道言惜的情绪很低落。
此刻见到她有了笑模样,倒是也为她感到高兴。
只是她对自己的示好,却越发冷淡疏远了,这让丘泽心里莫名一慌。
倒是夜丞看着她吃完之后,让她回帐篷再睡一会儿。
他跟丘泽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