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春末夏初早晚天还凉着呢,大嫂晚间记得添件衣。”
冷愫说着将自家的帕子递了过去,秦圆笑呵呵接过:“哎好,我们家愫姐儿就是可心。”
正说着秦圆却莫明想到远在书院的大儿子,又瞧瞧近在眼前的小女儿陈玉昭,还是觉得小棉袄比破棉裤保暖。
若是再能多一个……秦圆脑中的思绪遨游翻飞,眸子却直直的盯着冷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冷愫被看的直发毛,牵着冷佳人边走边道:“大嫂你们不用送了,快带着玉昭进去吧。
旁边的陈月淑也道:“是啊是啊,大哥大嫂你们别送了,快些进去吧,门外的马车已经备好了。”
“无碍无碍,就几步路。”
秦圆越想越兴奋、坚持要送,还一边笑呵呵的让冷愫冷芫她们以后常来玩,一边招呼着下人将准备好的礼物往马车上装。
“以后常来常来啊,下回我介绍我大儿子给你们认识。”
说着秦圆拍了拍冷愫,笑的满脸和蔼可亲。
之后天色渐晚众人又寒暄了几句,道了辞别,冷芫他们跟着上了马车,这才往冷府而去。
到家时已是黄昏,管家早已命人备好了晚饭,冷慷正巧下值回家,一家人便齐坐在饭厅里用饭。
饭后各自回房休息时,陈月淑便向冷慷说起了今日在银楼里发生的事情。
“夫君,你说要不要告诉芫儿今日遇到顾世子的事情?”
“还有那宁少爷说的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之类的,究竟又是个什么意思?”
“也不能怪我多想,原先在村里老宅时,那顾世子瞧咱芫儿的眼神,我可是看的明明白白!
你说他堂堂世子,又为什么能在农家逗留几月有余呢?”
“可他顾世子又是何等的金枝玉叶,咱们家攀不上,可若是让芫儿做妾,我是万万不同意的,更何况顾世子家里还有后母弟弟妹妹一大堆……”
“媳妇媳妇,咱想远了想多了。”
眼见着事情越扯越远,冷慷赶紧出言制止。
“媳妇,事情怎么样咱们?且不论,单说芫儿今年也才十二,说这个会不会太早了。
再说遇到顾世子一行人也许就只个是巧合,你也说了顾世子并末向你问起芫儿,京城又何其盛大繁华,顾世子兴许早就忘了。
至于宁公子所说的那番话,或许也就只是简单的感谢客套。
况且芫儿同顾世子并未碰上,那告诉与不告诉也就不重要了,顺其自然罢了,至少在村里老宅时,我并未瞧出芫儿对顾世子有什么特别之处,反倒有些避之而唯恐不及。”
经他这一开解,陈月淑顿时恍然:““对对对,好像还真是如此!”
她刚才一直站在顾世子角度去想,但此时从冷芫的角度回想,好像还真是这个理。
也怪她关心则乱,都忘了平时稳重聪慧的冷芫其实还是个孩子,现在担心这个委实还早。
“劳媳妇操心了,理就是这个理况且咱们想那么多也没什么用,关键时刻还是芫儿的心意最重要。”
冷慷安慰的拍了拍妻子的肩,这么多年的夫妻下来,彼此皆是坦诚相待,妻子能为侄女的事情这么上心,他说不暖心和感激是假。
“嗯。”陈月淑依偎在宽阔的肩膀里点了点头,享受着彼此的二人时光。
次日清晨,早饭后冷芫她们随陈月淑出门,在车厢内坐定后,马车就往街巷铺子而去。
大伯母自从知道冷芫要在京城做生意后,就特意免费友情赞助了一家门面铺子。
铺子是陈月淑的陪嫁,而铺子里的掌柜伙计也都是信的过的自己人手,可以放心差遣。
然冷芫知道后却怎么也不肯,她这一趟来身上是带足了银票的,本就是打算或租或买一间铺子的。
她知道京城的房价不比别处,也是做足了准备。
但是有准备是有准备,却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因此如今有了现成的铺子,又是大伯母的一片心意,冷芫不好拒绝,却也不好意思白用,最后她同大伯母好说歹说商量过后,算是大伯母入的股,她们一起合伙开铺子。
陈月淑本是不打算分走侄女辛辛苦苦挣来的银钱,但冷芫却说她眼下并不会久居京城,过几个月她离京后,这铺子里的事情顾不上,到时还得劳烦大伯母帮忙。
“若是大伯母您不拿一份分红,那以后侄女可不好意思再麻烦您了。”
冷芫佯装苦恼又不敢麻烦人的小模样,直瞧的一旁陈月淑哭笑不得。
“是啊大嫂,以后还有得要忙的,大嫂若是不要,我和芫儿怕是要不好意思了。”
一旁的冷愫也跟着附和出声,直闹的陈月淑没了法子,不得不点头答应。
“行行行,都听你们的,两个小机灵鬼。”
等事情说定后,马车也到了地方。
他们刚一下车,铺子里便有早接到消息的掌柜笑呵呵的来迎,之后就领着他们将前庭后院都介绍了个遍。
铺子挺大、足有三间门面,冷芫抬眸去看、是间杂货铺,因为面积大,铺子里售卖的物件种类皆是应有尽有,
甚至后院里还有几间供人休息的厢房,以及四间存放货物的大仓库。
这一路冷芫看下来,真是越看越满意,不仅铺子门面好,后院更是宽敞明亮,正适合发挥大用处。
跟着一路看下来后,掌柜的面色讪讪:“夫人,这杂货铺是确定要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