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巷子里的路灯间隔很开,昏黄的路灯照亮一个个点。
在马家吃过晚饭后,几家人逐渐散场回家。
郑何两家的家小走在前头,何雨柱推着车与郑松落在后头。
抬眼就能看见前头的几人,欢声笑语隐约传入耳中。
“柱子,明天我给你送些新鲜水果。这可是我战友从南方托人带来的新鲜货。”
郑松收回目光,转头看向何雨柱,面上带着一分得色。
大冬天能够有南方新鲜水果,属实难得。
除开特别用处而运送来的水果外,能吃上些存下来的梨子都稀罕。
尽管何雨柱任何时候都不缺吃食,对师兄能弄到这些还是感到意外。
似乎看出了他的吃惊,郑松得意地抖动眉头。
这么久以来,一直是小师弟给他开眼界,好东西源源不绝。
好不容易这次能露个脸,怎么不感到开心。
“嘿嘿,也是运气好!现在条件好起来了,他职位调动后,能够捎上一些过来。”
何雨柱咧嘴一笑,自是不会说些扫兴的话。
他自有的新鲜货大把,反季节的蔬菜水果只会偶尔拿回家。
数量太多完全没有必要,他家又不缺吃的。
等以后时代变了,自己开个大酒楼,权当做启动物资了。
“师兄可以啊!如今行市见长,挺厉害。”
说着还松开车把,给他比划了一个赞。
郑松开心大笑,对他的夸赞美美接受,笑得褶子都出来了。
“师兄,您今年喜上加喜。拜年的时候,我给您送个大礼包,为师兄添福!”
年初的时候,郑松家里添丁,他当了爷爷。
在这个年代,虽然他儿子算是晚婚晚育,可最终还是结婚生子了,问题不大。
“哈哈哈~”
郑松笑声不止,显得更加高兴,“这两件事说起来都离不开你助力。
等你来了我家,我让大儿给你磕个头,好好感谢你。”
他儿子好不容易谈了个对象,去年搞出了人命,只能提前结婚。
结婚的时候正是最困难的时候,筹办个婚宴实在是不容易,可把郑松两口子愁坏了。
筹集一些票据不是太大的问题,最大的难题反而是换不到东西。
最后实在没有其他办法,梁芳去了一趟何家。
当时何雨柱正在往外掏库存,几桌席面用到的物资对他而言小菜一碟。
没说二话,第二天就给郑松家送上门。
而之后家里孕妇的吃食以及年初孩子的营养品,何雨柱可没少送。
郑松这才话里说要他儿子给何雨柱磕头,表达感谢。
“师兄,您可别这样!等您孙儿大了,那时候他给我磕头,我倒是可以受着。”
他家儿子比马贤明还要大,年纪比何雨柱小不了几岁。
即使现在年纪小辈分大的事情很常见,何雨柱实在有些觉得不得劲,仍是开口拒绝。
郑松知道他的性子,不以为意地摆摆手。
眼见周遭巷子幽暗,他下意识环视一圈,压低声音。
“柱子,我和老张这次在年底会议上,可是露了脸。
你应该知道的,我俩在这个位置上算是到头了,除非调到外地去。
虽然我摸不清有哪里不对劲,师弟,你不要再出这样的风头。
我知道你心思不在这个上面,不要给自己招来烦心事。”
扫黑行动的事情,何雨柱想做就做,找到陈首长反馈过后。
没过多久就被他带着去找了部长,组织了一个行动小组,把他插了进去。
这样虽然不太显眼,当然是对不熟悉何雨柱的人来讲。
张德清和郑松一见到来人里有何雨柱,心里自有猜测。
他俩被何雨柱特殊对待,遇到的一些其他事件线索,额外给了他们。
郑松做了他十年的师兄,这会自然而然出言劝一劝。
措辞不严厉,其中的关切之情不必多言。
毕竟他不了解何雨柱所做的其他事,相对而言,这件事显得微不足道。
“师兄,我明白!彤彤和阳阳不是年纪小么?我这是防范于未然,就这么弄了一下。”
郑松听到这话,本来严肃的脸秒变哭笑不得,瞪眼看着何雨柱。
之前他忙着处理事情,没有当面去问缘由。
没成想他考虑了那么多理由,结果给他来个这。
“你……你小子还真是个奇葩!”
说完,他脑海里浮现出自家小孙子,想着要是被人拐走了,那~
不禁打了寒颤,赶紧停止这个可怕的想法,心里倒是共情上了。
眼神里流露着满意之色,伸手拍拍他肩膀:“好吧,你小子算得上好父亲!
不过,你要记住师兄刚才的话,千万不要再这么弄了。”
何雨柱没有反驳,点头连连称是:“好嘞!师兄您年纪大,这事我听您的。”
谈话间已然来到了小巷口,人流渐渐变得多了起来。
郑松适时停止这个话题,最后叮嘱一句。
“好吧!我就不再多说了。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或者老张。”
说罢,指了指前方朝这里挥手的家小,加速往前而去。
何家北屋,灯光照亮了卧室。
陈雪茹站在床前,弯腰在床上整理着被子。
床头不远处的椅子上,何雨柱端坐其上。
他仰头靠在椅背,脸上敷着毛巾,热气升腾而起。
“柱子哥,明天咱家还真去首长家一起过年啊?”
她拍了拍被面,直起身来,侧身看向何雨柱。
“嗯啊!怎么了?咱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嘛。”
何雨柱抬手拿下脸上的毛巾,一脸不解地回看过去。
昨天傅大姐找了她,说了两家一起过年的事。
陈雪茹吃惊之下,一时间被这个提议弄得懵了,没有立刻答应。
傅大姐直接将电话打到了单位里,即刻把这事拍板确定下来。
当天下班回来,何雨柱还给她做了一通工作。
陈雪茹再怎么也不会像他这般,打心底里没有太大的隔离感。
两家交好是事实,可差距太大也是事实。
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想要改变十分艰难,等级制度延绵不绝。
真要是太亲近,她心里就有些不自在。
“好啦!你和大姐都这么熟了,你还想这些没用的干嘛。把心放在肚子里!
明天过去之后,你陪着大姐就成。
对了,首长家的老大你可能见得少,到时候见面问个好,正常点就行。
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知识分子,纯正大学生,高技术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