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他怎么哭喊,依旧无法操纵飞行器。
飞行器朝着被冰晶刺穿的大楼撞去,连一点火花都没有产生。
镜珩提着昙华剑,从诺斯科研公司走出。
她当然看到了坠毁的飞行器,轻咬贝齿。
“他还真是果断,棋子说扔就扔。”
镜珩可不相信原本可以离开的人会自己回来送死,唯一的可能是有人杀了他。
“是【奥索】的人还是索菲娅出手了?”镜珩思考着,伸手按住了右耳的耳机。
“银狼,银狼,听得见吗?”
“嘶……嘶……嘶……”
回答镜珩的只有雪花噪声,但雪花噪声中,镜珩好像还听见了什么。
“……叛……星……下……”
镜珩隐约从噪声中听到了这两个字,其他的全部噪声被掩盖。
“叛,星,下。叛,星,下。”镜珩重复着刚刚听到的那三个字。
“是反叛还是背叛,星指的是星核吗?下,是下层世界还是地下……”镜珩想的有些头疼,揉了揉眉心。
“这一部分的线索也断了,想来索菲娅又得重新接手上层世界的各项事务了……”
“唉,话说,仙舟罗浮那边,应该没问题吧,毕竟饭都差不多喂嘴里了。”
仙舟【罗浮】,竞锋舰。
“欸,景元,你说,幻胧会来吗?”飞霄坐在观景席上,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问道。
“不会。”景元笑着给自己和飞霄倒了杯茶,说道:“但她也不会离开,毕竟星穹列车的三位贵客还在这里。”
飞霄拿起茶杯,仰头一口饮尽,随后身体一僵,身体机械般将茶杯放在桌上。
“喝那么快干什么,又没人跟你抢。”景元看着舌头打架的飞霄,脸上笑意多了几分,“来人,上冰。”
一位云骑士卒立刻抱着一个冰桶快步走来,放在桌上。
飞霄不顾形象抓起一块冰块就塞入嘴中,脸上立刻露出一抹满足的微笑,一对毛茸茸的耳朵轻轻的摇晃着。
云骑士卒将冰桶放下后立刻向后倒退离开,走之前也不忘将门关上。
“真是的,都是将军了,还这么心急。”景元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将原本给符玄的仙人快乐茶放在飞霄手边。
“给,这是我原本准备给符玄接风用的,到时候再去买点甜食给她吧。”
“至于酒……飞霄,到时候等她来了,我找个没人的洞天,你们两个慢慢喝。”
“那个……不就是醉酒的时候跟你过了几招,然后砍了你几根竹子,给你的亭子装修了一下而已,嘿嘿嘿。”飞霄有些不好意思的介绍起了自己的“战绩”。
“放心,我的酒品很好的。”
“是是是,你酒品很好,但不妨试试,我们罗浮太卜司的符玄太卜就很喜欢喝,飞霄将军不妨试试?”
“真不能……”飞霄戳着手,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说了,等星穹列车的无名客镜珩回来,我一定请她跟你好好喝上一场,酒管够,我请。”
“毕竟现在。那位【绝灭大君】还在罗浮,危机还没解除,不是吗?”
“也是。”飞霄摆摆手,抓过仙人快乐茶坐在椅子上,猛地吸了一大口。
“嗯,甜甜的,奶味很足,味道确实不错,但我还是喜欢喝酒……这什么东西,还挺有嚼劲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景元瞥了一眼手心里的购物清单,随后重新攥紧手,“也许是珍珠,也许是星宇啵啵……”
“你若是感兴趣,待此事间了,不如一起去喝一杯,我也很喜欢喝。”景元拿起茶杯,轻轻吹了吹。
“那说好了……吸溜。”飞霄再次吸了一大口,将目光重新放在擂台上。
刚安静没多久,飞霄就再次看向景元,眼中带着担忧之色。
“所以,景元,你确定怀炎将军那边,真的没有问题吗?”
“相信怀炎将军,而且,星穹列车的各位以及那位纯美骑士不是也在吗?”景元笑着朝她摇摇头,
“棋局已经下好,就只差她了。”
空茶杯被景元倒扣在桌上,原本散漫的双眸中也多了一丝锋芒。
“就让她感受一下,巡猎的锋镝。”
休息室内,彦卿和云璃并肩而立,看着有些紧张的三月七。
“三月。”云璃自然看得出三月七很紧张,便给她安慰起来。
“不用怕。”云璃拍了拍自己一马平川的胸脯。“打赢了那就是为师的功劳,输了就是你彦卿师父没有教好。”
“什么叫我没有教好?”听到云璃的话,彦卿立刻转身看向身旁的云璃,明明就是你们朱明的剑术不行。”
“你们罗浮的剑术不行!”
“哎呀哎呀两位师父别吵啦!”三月七赶忙出来劝架,“放心,我不紧张,我一定会赢得。”
“咚咚咚。”休息室的门被敲响,一名云骑士卒恭敬的说道:“该上擂台了。”
“好,马上来。”云璃朝门外应道,随后重新看向三月七,“三月,加油,我和你彦卿师父不在也要加油哦。”
“放心吧,我这段时间的努力你们可都看见了。”三月七咧嘴一笑,“而且你们不是和我并肩作战吗?”
说着,她指了指自己的两柄长剑和身上的练功服。
“这可是两位师父送我的礼物,我一定会带着它们,赢得头名!”
“两位师父,我出发了。”
“嗯。”
“嗯,小心。”
三月七透过休息室的窗户看了一眼写着“1”的擂台,那是罗浮的守擂台,也是她的战场。
“呼。”三月七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粉色美眸中满是坚定。
“咔嚓。”房门关闭。休息室里就只剩下云璃和彦卿。
彦卿看着擂台,眼中带着淡淡的渴望,右手也不断摩挲着蓝白色飞剑的剑柄。
“怎么,需要我把三月喊回来,让你上吗?”
经过这段时间和彦卿一起的联合教导,她也大概摸清了彦卿的性格,也明白他想要什么,渴望着什么。
“放心,我一个人也可以,看我用老铁把那个什么绝灭大君拍死。”
彦卿收回目光,闭上眼摇摇头,嘴角微弯。
再睁眼时,眼中已是释怀之色。
“彦卿的一身剑术,全是将军所教导,如今罗浮面临外敌入侵,我誓要用手中剑为将军排忧解难。”
“至于星天演武仪典……不过是虚名罢了,下届仪典再参加即可。”
“我也可以借此机会,磨砺自己手中的剑,与更多的老师学习。”
“……哼。”看着如此认真且坚定的彦卿,云璃心中不免一动。傲娇的扭过头,朝门口走去。
“如果哪天你来朱明仙舟,可以来焰轮宫找我,本姑娘可以给你当向导……要是我心情好,就给你打一把剑。”
“我打造的剑,即便在整个朱明,都是数一数二的,绝对比你们罗浮工造司做的好。”
“如果有机会,一定。”彦卿笑着点头。
“哼,走吧,这次,可要握好你的剑,别又被别人拿跑了。”
“知道了。”彦卿迅速跟在云璃身后。
罗浮竞锋舰,一号擂台。
三月七提着双剑,站上了擂台。
她能听见观众席上的山呼海啸,头顶是装载了三块超大显示屏和几个超大功率喇叭的浮动平台。
“仙舟【罗浮】的守擂剑士三月七已经登场!”一个带着巨大白色雪鸮头套的人偶一只手撑在桌子上,一边对着麦克风大声喊道:
“这位三月七小姐是星穹列车的无名客,应仙舟罗浮和朱明仙舟的邀请,成为这一届星天演武仪典罗浮的守擂剑士。”
“三月七小姐同时拜景元将军亲卫,也是云骑骁卫彦卿,以及朱明仙舟怀炎将军的孙女云璃为师,使得一手双剑,让我们期待她带来的视觉盛宴吧!”
“无名客!无名客!无名客!”
“三月七!三月七!三月七!”
虽然观众席上大多数人都不认识三月七,但主持人叽米说到的那几个关键词他们可认识。
“星穹列车的无名客。”
“景元将军亲卫,现任云骑骁卫彦卿。”
“怀炎将军的孙女云璃。”
这三个词条都是相当有重量的存在,带来了极高的讨论量。
仙舟【罗浮】,星槎海中枢。
穹靠在墙角,左手杵着球棒,另一只手则拿着自己的超距遥感,观看着现场的直播。
“在看现场直播?”丹恒走了过来,看到了穹超距遥感的画面,问道:“现在应该开始了吧?”
“嗯。”穹点点头,收回了超距遥感,站直了身,脸上也多了几分干劲。
“早点解决早点去给三月应援,她可是我们列车组必不可少的成员,也是我的伙伴啊!”
“哪有让伙伴一个人去打比赛,其他人不去的说法。”
“呵呵,年轻人真是有活力啊!”怀炎轻轻捋着自己厚且长的胡须,笑的眯起了眼。
“让我想起了年轻的时候,那时我也有几个至交好友,一起铸剑,杀敌,可惜,我老啦!”
“您别这么说。”穹赶忙说道:“您一定还能坚持很久。”
“能看到云璃那丫头长大,我就满足了,只是希望,她不会像我那两个徒弟一样。”
“应星啊……”说到应星,怀炎不免有些悲伤,他可以说是看着应星长大的,一场战争,一次叛乱,他就失去了一位优秀的弟子。
“星穹列车的各位,老朽可否拜托各位一件事?”怀炎看向穹和丹恒,眼中带着些许乞求之色。
“若是见到我那位弟子,可否问他是否愿意回朱明一趟,哪怕……只是听我唠嗑一会,或者让我看一眼。”
“那孩子一直都很固执,很骄傲,又很孤独,在碰到他们之前,他基本没有朋友。”
“我在得知他交了朋友之后,很高兴,比我造了一柄好剑更开心,只是可惜,唉……居然会发生那种事情。”
“抱歉,人老了总是神神叨叨的,尽说这些扫兴的,你们就当是老朽自言自语罢。”
“如果看到那名星核猎手,我们会帮您转告的。”丹恒说道。
“爷爷!”一艘开足马力的星槎朝他们这边疾驰而来,比星槎更快的,是少女的喊声,“我们来了!”
“喔。”听到少女的声音,怀炎立刻抬起头看向星槎,将背在身后的手举起,轻轻挥了挥,“我们在这。”
在离怀炎还有差不多二十五米左右的距离时,星槎速度迅速降低,随后猛地一甩,来了一个侧方位停车……哦不对,是星槎。
“这么大了,还毛毛躁躁的。”
看着朝他跑来的云璃,怀炎笑着上前迎接,张开了手。
“这不是担心您嘛~”云璃扑入怀炎怀里,撒着娇,随后抬起头,脸上满是郑重之色,“爷爷,那个幻胧没来吧?”
“还没,毕竟洞天都还没封锁完毕,她还有的是地方躲。”怀炎宠溺的摸着她的头。
云璃也像只大猫一样窝在怀炎怀里,享受着怀炎的宠溺。
从星槎上下来的彦卿看到这副场景,心中闪过一丝羡慕,但很快就烟消云散。
“你也来了,彦卿。”怀炎看着朝他走来的彦卿,“这应该是你俩的第一次合作,先前的恩恩怨怨先放下,等我们离开的时候,若是得空,你们在切磋一场吧,我做裁判。”
“不用了爷爷。”云璃摇摇头,“我跟他说了,要是他来朱明,我就给他当一回向导,带他去看一下炎庭君,还有焰轮宫。”
“要是我开心了,就给他铸一把好剑,一把远超他现在用的好剑。”
“那到时候,我也去看看,看看我的乖孙女做的剑,有没有这么厉害。”
“话说怀炎将军,幻胧她……真的会来吗?”彦卿见二人结束了话题,便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对那个叫‘镜珩’的无名客,是什么看法?”怀炎看着彦卿的眼睛,问道。
“镜珩吗?”彦卿回想着自己与镜珩的经历。
“她长得与那个叫镜流的大姐姐一模一样,而且剑术也很像,镜流会的,她好像也会。但是镜流可以轻易压制她。”
“那日和大姐姐镜流的切磋,即使是现在,我都难以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