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的光芒愈发微弱，可恐怖的气息却从未有半分弱势。
随着时间流逝，白茫茫的雷光化为淡金色，如液体般悬挂在空中的小河。
河流横跨整个天空，并且在不断的增大规模。
道子只是坐在金色河流的面前，脸上带有笑容，不见一丝畏惧。
暗中已经有许多目光传递而来，都在期待着久违的九九天劫。
青萍界已经很久没有再出一位界主了，距离最近的九九天劫还是在整整一百年前。
可惜的是，那次并没有出现界主，而是诞生了一位七劫天尊，败在了天人五衰的最后一衰。
那是八百年来距离界主最近的一次，可惜依旧失败。
而上次诞生界主，已经是八百年前，所以这次的九九天劫，吸引着无数人的目光。
“九九天劫百年一次机会，可无数人倒在了天人五衰，难啊难。”
卓紫萍喝着手中的灵茶，悠哉的看着面前镜子中的景象，一旁的柠栀正默默的作画。
“张灵卫啊张灵卫，你费尽心思从我这里抢到的机会，若是没有把握住，就等着我去收拾你吧！”
卓紫萍嘴中哼道，可专注的目光暴露了她的目的。
哪怕她没有机会，但观摩他人渡劫，对他们有很大的帮助。
所以每次九九天劫的出现，都会引起无数人观摩。
“他准备的比你我都充分，道宗不会坐视不管，至少，也能成为六劫以上的天尊，保全性命。”
柠栀低头说，卓紫萍听后摇了摇头：“你我都知道他，他不会成为那样的笼中鸟。”
“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不会那么冒险的去从我这里抢夺资格。”
“哪怕最终以失败告终，他也会死在天劫之下，而非苟活囚笼。”
虽然渡过部分劫难的天尊实力会得到很多提升，但也被限制在躲藏的世界中。
他们称之为笼中鸟，从此苟活囚笼，再无未来。
柠栀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专心于面前之画，其上隐约可见许多浮现在画卷上的白光！
…………
“姑且让你先走一步，下次，我会重新追上你。”
一座小屋中，一名头戴白色头巾的老人摇着头说。
他面前只有一个小佛像，这也是屋中唯一的物品。
老人看着和自己容貌一样的佛像，目光逐渐长远。
……………………
金色的河流将天空所一分为二，而其映在荒芜地面上的倒影则成为了一条浑浊的河流。
二河一亮一暗，一清一浊，互相对应，互为相反。
在这两条河流之间，道子依然盘坐在这里，不见任何动作。
但他的身上逐渐升起白色的雾气，将他周围所笼罩，形成白茫茫的一片。
白雾中，又隐约出现了一抹紫色，将一切都显得玄妙起来。
望着这一幕，沐风眼中闪过回忆，嘴中轻声感慨：“原来是你。”
这样的场景他只在一个地方见到过，那就是陵阳城，道观，玉真大帝！
当时的他修为不过结丹七重，却因为玉真大帝而提升至圆满，并且对方还借助张家的张罗向他传递明悟本心的要点。
这份恩情，沐风从来没有忘记，如今再见，没想到对方会是那传说中的道宗古今第一道子。
“他名张灵卫，是道宗的道子，年仅四百六十七岁，就达到返虚巅峰，天资异禀。”
“拥有被称为道宗第一道体的妙空玄道体，更修行妙空望气术，能看到世界的一切模样，也可以影响借此他人。”
另一个沐风看出了沐风的想法，出现在身后开口介绍。
“你当初提升的修为，就是他借助望气术帮助你提升，想要借助你的特殊去看到世界最真实的模样。”
“但那岂能是他一个小小的返虚修士可以做到？所以他失败了”
“受损的修为灵魂只是小事，可他在这个世界的根基出现问题，只好将明悟本心的要点告诉你，来尝试补救。”
“所以不要担心亏欠他什么，一切由他自己引起，自己结束。”
说完，对方消失不见，再次剩下沐风独自在这里观摩。
妙空望气术？沐风还是第一次听这个名字，妙空玄道体，道宗第一道体，这些称谓可真是一个比一个唬人。
“若真是这样，那你我已经两清。”
沐风摇头，相比于这位道子，他还是更相信另一个沐风的话。
毕竟对方是修为强大的前辈，沐风并不相信对方会故意说这样的话来骗他，因为没有任何的必要。
“召！”
张灵卫的声音传来，随之出现的则是紫色和白色雾气构成的巨大人影。
与此同时，天地两条雷劫化作的河流一起向着张灵卫落下。
河水化作金色的灼目净雷与朦胧的鸣魂浊雷，分别从上或下冲向张灵卫。
回应他们的，则是那巨大的人影。
如摧枯拉朽般，人影瞬间被毁灭，取而代之的是张灵卫双手掐印的动作。
一把长剑此刻悬浮在了他的身后，通体如白玉，刻有整整九颗青金色的宝石。
“我名张灵卫，今日在此，领略雷灾！”
伴随着其爽朗的笑声，天地的二色雷光似乎遇到了阻碍般，开始扭曲变形，无法靠近张灵卫。
双方瞬间陷入了僵持之中，来的快，去的也快。
雷光化为各式各样的形状，威能更强数分，瞬间便打破了无形的障碍，再次靠近张灵卫。
沐风目光闪烁，面前的天地化为另一副模样，无数碎裂的彩色丝线在天地间飘洒，正是被摧毁的大道！
刚刚是张灵卫在以大道之力对抗雷灾，可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在这漫天彩色丝线之间，沐风的目光被张灵卫吸引，因为此刻的对方，浑身充满了光芒！
各式各样的大道已经和他融为一体，哪怕面对着铺天盖地，浩浩荡荡的雷灾，也不见任何动摇。
“此剑名为，望气！”
九珠之剑被张灵卫握在手中，其上一颗宝珠开始散发光芒，与张灵卫身上的大道开始交融。
下一刻，金色天空、混浊大地，皆被一分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