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荷包自从阮蓁蓁送来之后,商扶砚便日日将这个荷包带在身上,如今也算是救了自己一命。
刚才商扶砚在头痛之余明显闻到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异香,那异香入体之后脑子就变得更加混乱,而且睡意从四面八方涌进来。
是迷香!
想到他们二人争斗这么久屋外竟没有动静,守在他附近的人估计都去会周公了!
商扶砚心头微跳,这是有人迫不及待想要他的命!
加上商扶砚今晚特意吩咐不要让人靠近,要不是有这荷包为自己抵挡一二,恐怕他在睡梦中就会被这马夫掐死。
没想到他堪堪治好,就有人沉不住气想要自己死!
“谁派你来的?”商扶砚盯着还在不停咒骂的马夫。
可那马夫竟然答非所问,“你本就是该死之人,认贼作父,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说,还是不说?”商扶砚又一脚踹在马夫的左腿上,商扶砚没留余力,马夫痛呼一声看样子这条腿算是废了。
马夫年轻的时候是跟在那曾经叛国的大将军身后的小兵,因为在战场上立功,事后大将军就将他带在身边。
却不知怎么地,当年与大将军关系密切的一众亲信都没能活下来,他却安然无恙地生活在晋王府。
“你可知你的亲生父母就是被晋王害死的!就连你从小痴傻都是晋王害的!”马夫神色癫狂,不管不顾。
“晋王世子?哈哈哈哈,商家的十几条冤魂还在地下等你呢!你有什么资格好好地活在这世上?”
商扶砚神色莫名,“我活与不活,轮不到别人指指点点。这就是我的命,那你呢?
在世上苟延残喘地活了几十年,你觉得地下的冤魂会原谅你吗?”
马夫的这些言论。起初商扶砚是震惊的,但是转念一想,如果按照他的逻辑推测,自己应该是他口中商家的血脉,如果这马夫真的要为商家报仇,为什么要来杀自己?
显然,这马夫没有说实话。商扶砚绝不会因为一个想要杀自己的人的三言两语乱了阵脚。
“你胡说!你胡说!我对大将军衷心耿耿,我对大将军衷心耿耿,我对大将军忠心耿耿!”
马夫显然已经神志不清,他整个人蜷缩在一起,一直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别的原因。
商扶砚靠近观察了一会马夫,马夫现在已经和一开始原本的模样大相径庭,眼下他双目赤红,里面还泛着血丝,难道是被迷香影响了?
商扶砚将马夫绑起扔在一边,紧接着将屋内的门窗全都敞开,凉风微微吹进,原本属于屋内的那股沉闷之气消失了不少。
商扶砚这才有功夫仔细打量被绑起来的马夫,此刻的他嘴角泛着乌黑,指甲上也像沾染了什么毒气一般变得黑黝黝的。
莫非是这迷香害的,对普通人来说这迷香会达到让人昏迷沉睡的效果,对马夫来说却是剧毒。
商扶砚果断地退后了几步,和马夫保持相对的距离。
如果马夫也只是背后之人设计的一环的话,商扶砚一边摩挲着荷包一边思索着。
背后之人想一石二鸟,马夫借助迷香杀了自己之后,自己也会中毒而亡,这样就会死无对证。
自己死之后,晋王府和丞相府之间的结合就会不攻而破,这样做对谁有好处?
还有,自己和晋王之间......
商扶砚之前在回忆梦中之事时就已经发现晋王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离开王府大半个月,然后风尘仆仆的回来。
每次回来的时候,晋王的心情好像都格外的兴奋,还有几丝满足之感。
至于自己的身世,马夫口中的大将军,商扶砚好像知道从哪里可以找到这些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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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晋王世子想和绡金阁做一笔交易?”女子声音慵懒带着一股柔弱之感,阮蓁蓁这几日回府没了那些烦心事的叨扰,整个人由内而外的放松了下来。
“是,属下不敢轻易答应,特来请示小姐。”
按常理来说,绡金阁只在乎报酬,只要钱到位了你想要什么样的消息都能得到。绡金阁做生意不管来任何人,钱到位自然什么都会接。
只是这次的人有点特殊,是和他们家小姐婚约的晋王世子,事关小姐,掌柜不敢自己做主。
哒哒哒,阮蓁蓁纤细的手指有规律地敲击着桌案,一个失忆的人不好好在家里老实待着,去和绡金阁做什么生意呢?
“我亲自去一趟。”
“是。”
商扶砚被绡金阁的小厮领进“天”字号的包厢内,掌柜已经在里面恭候多时。
商扶砚打量着这“天”字号的包厢,倒是雅致。包厢内还燃着香料,只是商扶砚闻着总觉得在哪里闻到过。
包厢很大,屋内还立着一架屏风,掌柜就在屏风之后,身旁站着一个男子身形的人。只是掌柜的左侧还坐着另一人,带着斗篷遮住整个身型。
座左?这就表示那人的身份比掌柜还要高,商扶砚不自觉地朝那带着斗篷的人影多瞧了几眼。
掌柜适时开口问道,“不知贵客想要打听什么样的消息。”
商扶砚这才将目光收回,“在下此次前来是想打听商晁商大将军的事情。”
商晁?对这个人物,阮蓁蓁有所耳闻,只是商扶砚来打听这些事情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什么?
阮蓁蓁不着痕迹地朝掌柜点了点头,掌柜这才开口说道,“贵客稍等片刻。”守在掌柜身边的男子离开了厢房。
“商将军之事乃本朝的陈年旧事,鲜少有人提及,不知贵客为何想打听此事?”一道清亮的男声响起,听起来年纪很小。
是坐在掌柜左边的那个人,商扶砚没想到绡金阁背后之人如此年轻。
“事关在下的私事,怕是无可奉告。”
“无妨,我也只是好奇。”斗篷之下的阮蓁蓁嘴角勾了勾,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