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山脉处,一位穿着紫色凤纹褂裙的女子,手持长剑,身后跟着一位穿着明黄色凤袍的女子,两者年纪看起来相仿,容貌相似,只不过那穿着明黄色凤袍的身影略显沧桑,只是保养得比较好,又修行了仙道,方才看起来像十六岁少女。
那穿着紫色凤纹褂裙的女子正是君昭明,一脸的不屑,看着身后那穿着明黄色凤袍的女子说:
“黑熊王都死了,你还没找着小灵月,你可真是没用啊,怪不得当初你会舍得把本公主舍弃在民间,看来你李君柔跟君无忧一样,在意的只有自己,眼里根本就没有我和君灵月这两个女儿。”
“昭明,我……”
“你怎么了,说不出话了吗?别忘了,如今我们炎武国面临的是什么局势,南越国,北凉国,蒙元帝国,还有拓跋一族,和那海底王国的人鱼一族,十大妖王,田家,藩王,这些人全都对我们虎视眈眈呢,那人鱼一族,还是本公主出手镇压的,父皇也御驾亲征了,可母后,您做了什么,每日在宫内发呆,和父皇你依我侬,好不自在,连自己的小女儿被黑熊王掳走了,还得靠翠竹那个贱婢的通传才知道,可真让女儿感到羡慕。”
君昭明咬着牙,紧握着剑,而那随意散发出来的剑气,变得冰寒,一道剑气被她随手往外挥了出去,几千公里开外的一片林子都在这剑气之下化为满是木桩和断枝的废林。
李君柔并不知道君灵月已经回了宫,正在和君无忧一起玩闹,看着眼前的长女,自知劝不了她,心中也是苦闷。
“昭明,你就这么恨我吗?”
“恨,我当然恨,你可知道,我当年在民间受了多少苦,我被迫换上男装,在武器作坊里当学徒,每当看到其他贵族小姐穿着好看的服饰在我面前显摆时,我恨不得上前抢过来,明明,明明,我比她们更美,为什么只能穿粗布麻衣,跟在义父的后面。我本该是金枝玉叶,凭什么要挨着饿,一天饱饭都吃不了,还得害怕得罪那些大官,害怕得罪那些贵族小姐,还不得不在别人面前表现得温柔善良,凭什么?”
君昭明吼得很大声,几乎震穿了李君柔的耳膜,一字一句都仿佛对她的评击,更是邪笑了起来,
“不过,我没想到,我竟然是你的女儿,我的父亲是君无忧这个混蛋皇帝,哪怕我当初是你们尚未婚配之时生下的孩子,但有你们身上的血就够了,那个陈安身为我的义父,竟然让我继续以陈小昭的身份活着,让我远离宫廷,我可不愿,我要进宫当公主,恢复我的本名君昭明,所以,我杀了他,我利用自己在武器作坊的经验,让父皇失手把他的喉咙给割断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君昭明状若癫狂,说:
“你跟父亲一样,都只是个不在意女儿的人,当初我刚回宫廷,被田玉蝶那个贱人威胁时,只有小灵月愿意帮我,在意我,你和父皇全都不在,我自然会对这位妹妹好,你们想要本公主变得温柔贤良,不可能,绝不,不然我也不会在那一天之后同时修行武道和仙道,一路走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再过不久,哪怕是修行数十万年的散仙高手,那所谓的破碎虚空武者,或是那异类武道中的武君,还是那几个堪比渡劫期大圆满妖王,全都奈何不了本公主。”
君昭明长剑指着李君柔的咽喉,说:
“炎武国的人,本公主自然会出手庇护,你,我也会好好地守护,谁叫你是我的母亲呢,不过,你若再想以长辈的身份或是那层皇后身份命令我做事,绝无可能。”
而皇宫内,君灵月早早地起床,跑到了金銮殿,光着一双小脚,跳到龙椅上,抱着君无忧说:
“父皇,父皇,你之前可是答应了小灵月的,今天可得陪我玩,我之前可是被那头大笨熊给关到黑屋子里,看到一堆狼头人身和熊头人身的怪物,还得被迫看着田玉蝶那个坏女人算计父皇,生下同父异母的妹妹,受了惊吓。”
右丞相田无季看着这个天真无邪的小公主竟然擅闯金銮殿,无视群臣正在议政,心中一阵冷笑,眼中闪过精光,不知在想些什么,而是稍微看看那位一贯清正廉洁的左丞相杜东林有何反应。
杜东林看着君灵月竟然爬上龙椅和君无忧玩闹,劝谏道:
“小公主,此乃朝堂重地,您今日擅闯,更是如此冲撞陛下,擅自把陛下拉去玩闹,成何体统,哪怕您如今未满十岁,也当以国法处置,陛下,还请您莫要顾念亲情,重重地罚,以示国法严明,若是不罚,长此以往,怕是会有伤风化,荒废了朝政。”
田无季看见杜东林如此,心里越发地冷笑起来,说:
“杜丞相此言差矣,小公主念父心切,法理之外尚有情理,你如此不讲情面,怪不得会老来得女,还是个不服管教的跋扈女儿,不知那得知状元郎有了原配还进行欺瞒,从而嫉妒起来毒害自己婆婆和一位良家女子的云瑶小姐被陛下关禁闭这几年,可还有过反思?”
“田无季,老夫的女儿,老夫自会管教,容不得你在这儿嚼舌根,如今江南不知何故大旱两月,东边更是时时洪灾泛滥,民不聊生,你们这些人,还在这儿想着争权夺势,还公然在陛下面前贪墨赈灾银两,还与那青元宗勾结,欺压平民,实在可恨。”
“那又如何,陛下不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田家,可是对陛下忠心耿耿,更是助陛下年少登基的元老功勋,杜丞相,这朝堂亦如江湖,讲的是人情世故,而不是顽古不化。”
君无忧闭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抱起君灵月,笑着说:
“好,父皇这就跟你一起玩,天灾人祸,与我何干,哪里有让我家小灵月开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