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浆阁内,一时间陷入了沉默。蒋继廉端起一杯酒,轻轻品尝,眼神深邃。彭掌柜小心翼翼地问道:“侯爷,您觉得这粮价上涨,会持续多久?”
蒋继廉放下酒杯,淡淡地说:“这要看幕后黑手的目的。若是为了短期谋利,那么粮价上涨不会太久。但若是有人企图借此操控整个市场,那么这粮价上涨,恐怕将持续一段时间。”
彭掌柜点点头,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他站起身,向蒋继廉行了一礼:“侯爷,我明白了。我会暂时停止购粮酿酒,等待您的消息。”
蒋继廉微微点头,目送彭掌柜离去。
他心中暗自思索,这粮价上涨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
天黑前,蒋继廉回到长宁侯府无央苑,一进院子,便闻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
他加快了脚步,推开门,只见叶宛虞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温柔地看着女儿蒋姝芩玩耍。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脸上,宛如一幅温馨的画面。
“夫君回来了。”叶宛虞轻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蒋继廉微微一笑,走到叶宛虞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宛虞,你辛苦了。”
叶宛虞轻轻摇了摇头,笑道:“夫君,我没事。倒是姝芩,她一直在念叨你呢。”
此时,婢女翠莺捧着一只红木托盘走了进来,盘中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安胎药。
蒋继廉皱了皱眉,接过药碗,递给叶宛虞:“喝了吧,对身体好。”
叶宛虞接过药碗,轻轻吹了吹,然后慢慢喝下。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坚定,仿佛在告诉蒋继廉,她会为了这个家,为了孩子,坚强地活下去。
“夫君,姝芩还小,不懂事,你要多陪陪她。”叶宛虞放下药碗,柔声说道。
蒋继廉微微一笑,抱过正在玩耍的蒋姝芩,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一口:“放心吧,我会陪她长大。”
蒋姝芩瞪大了眼睛,看着蒋继廉,突然开心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如同清泉般悦耳,让整个无央苑都充满了欢声笑语。
“爹爹,爹爹,你陪我玩嘛!”蒋姝芩拉住蒋继廉的衣袖,奶声奶气地说道。
蒋继廉笑了笑,捏了捏女儿胖乎乎的小脸:“好,爹爹陪你玩。”
叶宛虞看了眼窗外的天色,眉头紧蹙,道:“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到了书院放学的时辰。沧澜他……也不知道今天学习得怎么样了。”
蒋继廉抬起头来,眼神中流露出关切。他放下手中的汤碗,轻声问道:“宛虞,你对沧澜的学习情况这么担忧,莫非是有什么不妥?”
叶宛虞叹了口气,道:“也不是,只是最近事务繁多,我实在抽不出时间去关心他的学业。继廉,你觉得他最近的学习如何?”
蒋继廉微微一笑,道:“宛虞,你不必过于担忧。沧澜是个聪明孩子,我相信他能够应对。不过,既然你关心,待会儿他回来,我陪你一起询问。”
叶宛虞点了点头,神情稍显放松。
就在这时,护卫凌蓟匆匆步入,他的额角还挂着未干的汗珠,神色显得有些急切。
“侯爷,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凌蓟冲着蒋继廉行了一礼,然后直接步入主题。
蒋继廉听到这话,立即肃起一张脸,看了一眼满腹疑惑的叶宛虞,而后目光锐利地看着凌蓟,“去书房说。”
说完,拔腿就离开了无央苑,直奔书房而去。
凌蓟向叶宛虞行了一礼,道了声告辞,紧随其后。
进了书房后,蒋继廉关上房门,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凌蓟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道:“侯爷,真相是顾云笙的娘家顾家在操纵酒铺和粮铺的控价。”
书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蒋继廉的脸色阴沉如水,他冷冷地看着凌蓟,眼神中闪烁着怒火,“你说的是真的?”
凌蓟坚定地点了点头,“千真万确,侯爷。我已经派人秘密调查了此事,证据确凿。”
蒋继廉的脸色越发阴沉,他猛地一拍桌子,怒道:“好一个顾云笙,竟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搞鬼!”
凌蓟看着蒋继廉,欲言又止。蒋继廉瞥了他一眼,冷声道:“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凌蓟犹豫了一下,然后道:“侯爷,此事牵涉到顾家,我们是否应该先……”
蒋继廉冷冷地截断他的话,“先什么?顾家又如何?他们以为联合起来就能在我头上动土吗?我倒要看看,他们有多大本事!”
说完,他猛地站起来,愤怒地摔下了手中的笔,“走,去惊鸿苑!我要找顾云笙问个清楚!”
凌蓟忙跟在蒋继廉的身后,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这场风波,只怕是越来越大了。
他们走出书房,踏上了前往惊鸿苑的路。长宁侯府的花园里,花开正艳,但此刻的蒋继廉却没有心思欣赏。
“侯爷,您真的要去找顾云笙吗?”凌蓟忍不住问道。
蒋继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以为我会有其他选择吗?”
凌蓟默然,蒋继廉的性格,一旦决定了什么,就绝不会改变。
他们来到了惊鸿苑,蒋继廉直接推门而入,凌蓟紧跟在他的身后。
红缨张开双臂拦下蒋继廉,咬着下唇道:“侯爷,夫人……她正在房里更衣呢!”
蒋继廉目光如刀,怒火中烧,根本不听红缨的解释,一掌将她推开,红缨立足不稳,跌撞在门框上,发出一声痛呼。门扉被猛地关上,震得屋内的侍女襄苎手一抖,系带险些滑落。
房内,顾云笙刚披上外衫,正要出来,却见蒋继廉铁青着脸,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她不禁愣在原地,眼神中流露出惊愕与不解。
“继廉,你这是做什么?”顾云笙的声音轻柔而坚定,试图平息丈夫的怒火。
蒋继廉上前几步,逼近顾云笙,眼神凌厉地盯着她:“云笙,你当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顾云笙皱了皱眉,不明所以:“继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这时,侍女襄苎战战兢兢地走到顾云笙身边,低声道:“夫人,侯爷误会了。”
红缨从门外爬起来,忍着疼痛,也走了进来,跪在地上道:“侯爷,是奴婢没拦住,但夫人确实是在更衣,绝无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