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不由解释道。
“赵兄啊,?寒砧巷是穷苦人住的地方。”
赵睿闻言,顿时脸色讪讪的。
“呃......这地方取名还真是......!”
赵睿一顿找补,却是越描越黑,唐寅顿时笑道。
“九月寒砧催木叶,十年征战忆家乡,”
“?寒砧巷虽贫,里面住的多是边关将士的家眷,倒是值得吾等敬佩!”
赵睿闻言,连连点头。
“唐兄所言甚是!”
听到这话,掌柜和伙计,顿感羞愧,收起了脸上的表情。
唐寅呵呵一笑,朝着伙计拱手道。
“既然小哥取过,能否带本官走一趟?”
说着,唐寅朝着江宴努力努嘴。
江宴会意一笑,从袖子里掏出数十文钱来,递给伙计。
“这便算是给你的辛苦钱了!”
伙计看到江宴手上的铜钱,顿时一愣。
掌柜不由给了他一巴掌,怒骂道。
“唐大人赏你的,还不快接着!”
伙计闻言,这才双手接过铜钱,立马眉开眼笑起来。
“小人多谢大人赏!”
唐寅摆了摆手。
“事不宜迟,这便动身吧!”
伙计得了赏钱,积极性大涨,带着三人出了聚宝斋往?寒砧巷而去。
就在三人往?寒砧巷而去之时,街道上的路人,纷纷转身,将三人的行踪传了出去。
不少人收到消息,纷纷疑惑起来。
“聚宝斋?”
“张姓书生?”
“唐寅到底在搞什么鬼?”
作为被免职的唐寅,没有第一时间去鸿胪寺上任,却是拉着太子和江宴跑去?寒砧巷,找什么书生,顿时引起了众人的好奇。
一时间,唐寅三人在前面走着,身后却是跟了许多小尾巴。
唐寅三人却是自顾自的走着。
很快便在伙计的带路下吗,来到?寒砧巷。
寒砧巷,果然如唐寅所言,是个穷苦之地。
巷子狭窄逼仄,密密麻麻的房屋如残败的枯骨,墙面剥落,露出内里泛黄且发霉的土坯,屋顶上的瓦片缺了大半,杂草从缝隙中肆意钻出,在风中瑟缩摇曳。
地上满是污水,浑浊不堪,散发着阵阵刺鼻的腐臭气味,污水坑洼处,行人稍不留意,便会溅起一片脏污。
进出的人,大多是妇人和孩子,她们步履匆匆,身上的衣裳也是缝缝补补的,无不述说着,这里是穷人聚居之地。
看到眼前的一幕,赵睿不由皱了皱眉,若有所思起来。
江宴也是好奇的问道。
“唐兄,你说的张姓书生,好歹也是个举人,竟然如此落魄?”
唐寅见状,脸色也很不好看。
他倒不是因为书生住在这个地方,而是因为?寒砧巷住的大多是边关将士的家眷。
礼部,尚书公房内,董尚书收到消息,不由一脸愕然。
“唐寅去?寒砧巷作甚?”
“那家伙不会要将兵部的底,都给掀开来吧?”
庄墨寒脸上看不出表情,好一会之后,才叹了口气,苦笑一声。
“这小子,太嫩折腾了,恐怕朝堂要要翻天了!”
魏王收到消息,脸上带着一丝喜色,嘿嘿笑道。
“唐寅自己作死,可就怪不得别人了!”
汉王和秦王收到消息,则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皇宫御书房,天佑皇帝听着郑老太监的汇报,不由抬起头来,笑骂道。
“这小子,就会给朕找事!”
郑老太监尴尬的拢着手,无奈道。
“那小子去?寒砧巷,也是无心之举,他是冲着那些举子去的!”
天佑皇帝皱了皱眉。
“堂堂举人居然住在?寒砧巷,朕也没想到会如此!”
说着,天佑皇帝摆了摆手。
“不过,让太子亲眼看看也好,”
“我大明,还有许多顽疾要清除啊!”
兵部门尚书樊祖茂阴沉着脸,朝着身前的李晋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臭骂。
“李侍郎,你家的唐寅,什么意思,是要将我兵部的遮羞布给捅破?”
李晋闻言,却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尚书大人,边关将士在外打仗,家眷过的疾苦,本就是事实,这如何能怪唐寅?”
樊祖茂苦笑一声。
“本官如何不知道,只不过,户部向来吝啬.......,饷银不足,本官也没办法!”
李晋冷哼一声。
“国库每年的军饷,可是不少,只不过,真正到军士手中的饷银,只有区区五成,莫非此事也是唐寅之过?”
樊祖茂张了张嘴,一时间,却是说不出话来。
半晌后,这才朝着李晋轻声道。
“李侍郎,你也是带兵打仗的,应当知道,往年的饷银只有三成到军士手中,”
“这些年,陛下下令整治之后,方才有五成,这是多年的规矩,老夫也无能为力啊!”
李晋听到这话,不由摇了摇头。
“龙卫军中,就没有这样的事!”
樊祖茂顿时气恼道。
“龙卫名声在外,其他军营哪能与之相较?”
李晋见状,语气也缓和了一些。
“尚书大人,下官也不是要找事,只不过,如今的唐寅,一举一动都多受陛下关注,”
“此事还需上心才是,否则陛下怪罪下来,吾等皆是罪人!”
樊祖茂顿时一脸愕然,沉思好一会之后,这才抬起头来问道。
“李大人可有良策?”
李晋闻言,低垂着眼帘,沉声道。
“吾等需在陛下龙颜大怒前,将此事遮掩下来,”
“一来,往军中下令,将军士饷银提高到七成,若有违者,严惩不贷;”
“二来,派人给?寒砧巷的家眷送些好处,吃食、被褥、衣裳皆可,一应花费,由兵部所出!”
樊祖茂不由一愣。
“做这些有用?”
李晋抬眼看向樊祖茂,轻声道。
“至少罪责会少些!”
樊祖茂低头沉思片刻,一拍桌案,大喝道。
“就这么干,李侍郎啊,此事就交给你去办,”
“若是有人不满,老夫便将他扭送到陛下身前,让他给陛下解释!”
李晋闻言,嘿嘿一笑,暗骂一声。
“老狐狸!”
不过,却也没有多言,拱手后便退了出去。
樊祖茂看着离去的李晋,不由轻轻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朝廷要变天了呀!”
唐寅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竟然引得朝廷震动,兵部也算是受了无妄之灾。
此时唐寅三人,跟着伙计在?寒砧巷,七拐八弯的,来到一座低矮的院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