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惊竹虽是医学出身,但他之前有说过,并不全是温召浦教的。
姚赐初则是他的师父,他所有的医术都是和他学的。
但温惊竹不知道的是,他就是姚怀子的父亲。
姚怀子知道他想起来了,也不多说什么。
说来也奇怪,他们也不知道姚赐初为什么要收温惊竹为徒。“那我以前为什么都没有看见你们?”温惊竹问道。
还还没到十岁,因为身体的缘故,不跟着温召浦,就喜欢跟着姚赐初。
姚怀子却是垂下眼眸没看他,半晌才摇摇头,道:“这是他老人家的事情,我哪知道?”
温惊竹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将所有的疑问全都咽了下去。
他没有问为什么他们后来都不见了。
姚赐初消失时,没有任何的征兆,他甚至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不过温惊竹也不傻,他忽然想起姚相子在说到他们妹妹遇害时,他并没有听见姚相子提过姚赐初。
“不管怎么样,你信我就好。”姚怀子说道:“就当是我的回报。”
温惊竹叹了声气:“不用了,你还是先休息吧,把身子养好了再说。”
姚怀子嗤笑一声:“一点小伤,还不至于养这么久。”
要不是谢听城执意让他养着,他早就回来了。
不过幸好,还赶得上廖恺章的死期。
温惊竹闻言,抿了一口茶水,随即微笑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也不和他多有客气,把现如今的事情全都和姚怀子说了。
这里需要兵,需要支援。否则将会沦陷。
但他们目前最棘手的是,手中握着兵权的人并不打算出兵。
姚怀子道:“西洲谢家的兵权在谢听城的手中。”
“那岂不是很容易?”
按道理来说,以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很容易吗?
谁知,姚怀子反而自嘲的笑了笑。
“我和谢听城不过是p友,哪来这么大的脸面让他出兵?”
温惊竹心梗了,他们的关系怎么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算了,不说他,我们应该商量一下怎么才能让他们出兵。”姚怀子说道。
“东洲葛家和杜家不出兵有可能是因为手中有把柄在蓝家身上。”姚怀子暗暗猜测。
温惊竹点点头,“我也想过。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说服他们出兵却又受到蓝家的欺压。”
“很简单啊。搞清楚他们的把柄是什么,我们再商量怎么解决蓝家。”
温惊竹:“这个的赌注太大了。时间也来不及了。”
就算他们弄清楚把柄是什么,找不到办法解决蓝家的问题,或者牵制蓝家,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姚怀子却道:“相信我,我一直都是运气很好的人。”
或许是因为姚赐初的原因,温惊竹对姚怀子放下了不少的心思。
那件事也不是他的意思,他和谢听城之间应该是闹掰了。
因此,温惊竹立马认真了起来,“你想怎么做?”
姚怀勾唇,勾勾手指示意他靠近一些,低声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
温惊竹眼中闪过一瞬的犹豫。
看出他心中的顾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以你的身手虽然打不过一群人,还不至于威胁不了几只老狐狸。”
温惊竹哭笑不得,“你对我就这么的信任?”
“不,”姚怀子忽然严肃道,“我是对那老头子的学徒放心。而且能和我姚怀子做同窗的人怎么会差?”
“那我一会儿和沈即舟商量一下让人在外边接应我们。”
姚怀子道:“行。他要是同意你这么做的话我当然没有任何的问题。”
温惊竹:“......”
这下他犹豫了,以沈即舟的性子,要是能同意才奇怪,如果他非要去,只能是换一个人去。
可是......
温惊竹的目光重新落在了姚怀子的身上。
姚怀子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耸耸肩,“你也可以当我是在骗你。”
这下温惊竹有些拿捏不准,如果姚怀子存有别的心思,他要是贸然听去不告诉沈即舟,到时候他就会很危险。
可是一旦告诉沈即舟,他又有可能不会得到他的同意。
温惊竹答应了姚怀子。
“那过几天我们就出发吧,过去的话还需要时间。”
姚怀子说着,又对他笑了笑,“你要找好借口,不然你那老相好不会放你走的。”
“他们这样的人都是一个样的,一旦玩腻了,你不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他们就会发疯。”
温惊竹说:“我并不在任何人的掌控之中。”
姚怀子不明所以的笑了声:“看来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听。不过没关系,这并不影响我们的行动。”
温惊竹出来时就看见了一道正在院子大门等着他的身影。
银色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像是镀上了一层光辉。
他走过去,沈即舟率先注意到他的,直了直身子,低声道:“聊完了?”
温惊竹点点头,轻声道:“走吧。”
沈即舟很自然的牵起他的手往前走。
温惊竹道:“姚怀子明天会来帮忙,我拒绝了。”
沈即舟说:“嗯,你想怎样都可以。”
“可是......我们不是缺人吗?我这么做就会损失一个机会。”
“够用了,多一个少一个都一样。”沈即舟散漫道:“就算是你放手不做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温惊竹抿唇笑了声,知道他这是在心疼他每天忙着事情。
“骗先生的,我同意了。”
沈即舟垂眸看他,借着月色打量他的脸庞,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似乎带着惩罚,“玩我呢?”
温惊竹立马转移话题,“刚刚那个人怎么样了。”
沈即舟收回手,道:“招了,和我们猜想的差不多,是受人指使的。”
温惊竹顿了顿,古怪的开口:“先生该不会是用钱让人招的吧?”
沈即舟大大方方的承认,“能用钱解决的事情为什么不用?”
温惊竹:“......”
见他不说话,沈即舟闷声笑了笑,“逗你的。本来准备用点法子让他招的,谁知道一看见用那些狠招就吓得不轻。”
“他确实是受人指使,拿钱办事,也没有任何的生命威胁。”
很明显,那个人并不害怕这件事会被他们知道。
“先生觉得那个人的目的是什么?”
沈即舟道:“我总觉得那人是在告诉我们什么。”
温惊竹明白了,都是钩吻这一味药。先前温惊竹还想用廖恺章做文章,毕竟廖恺章的院子里是种有钩吻这个药。
听说他身上有病,需要每天服用钩吻,但一时间拿不出来这么多药材,便私自种了很多的钩吻。
钩吻和龙骨一样,可以用药,但一旦量多了,就会有性命威胁。
温惊竹就是想要廖恺章的死亡过程久了些,不过后面不按计划出牌,直接把人杀了。
而院子里的钩吻全被充当药材收回了,而这个人就是明叙封。
想着,温惊竹眯了眯眼。
难不成是明叙封?
可是那个人又有什么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