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程朝他们要挪院子,搬到启等级的华昌院。
华昌院可以说是国子学最好的院子之一了,不逊色江南院。
挪院子是个大工程,宋驰留了一上午的时间。
今天本就是国子学大扫除的日子,侍从们忙忙碌碌,脚步不停歇。
自然不需要程朝等人做什么,他们只是拿着自己的东西前往华昌院就好。
途中还遇见了许久不见的孟珠和辛南舒。
孟珠道:“华昌院离我们江南院可近了,以后就能时常找你玩了!”
辛南舒轻轻颔首,“可以一起读书论经。”
这个华昌院是个好地方,匾额还是国子学祭酒亲自题书的,笔式大气蜿蜒。
里头有个精巧别致的亭子,上书“华烟亭”。
亭子后面是一片杏花林,现在寒冬腊月的,树枝上光秃秃的,不过程朝料想,等三月春日,必定是落英缤纷的美景。
大门往左转,过了桥,就是江南院,右边穿过三个小院子,就是陈和绒所在的致知院。
宋驰让他们四处转转,尽快适应新院子。
那片光秃秃的杏花林没人感兴趣,那个华烟亭倒是聚集了不少人,在那高谈阔论。
程朝听了一耳朵,主要分了四个小话题,四派聚在一堆。
聊风花雪月,美人如云的。
“昨儿下学,打洛邑来了一个富贵公子哥儿,为了四娘子一掷千金!”
聊朝堂局势,太子伴读,圣上选秀的。
“选秀女、选秀女,不光是要选世家贵女、官家小姐,那平头百姓家适龄的女儿也要选的!”
“明儿便要入宫选太子伴读了,我爹叮嘱了我好半天……”
聊美食的,“啧啧啧,你短见了,福全斋昨儿新上了一种糕点,叫雪花酥的……”
“不,我还是觉得温香楼才是京都顶顶上好的地方!边听着小曲儿边回味着饭菜,那才是人生极乐!”
聊学业读书的,“县试在二月十八,国子学不摊着旬假,我还要找讲师请假!”
“我这院试的才惨呢!今年不是院试年!”
……
亭子都被霸占了,一堆少年不是翘着腿坐在长板上,就是站着扶着柱子转圈圈,或是一只脚踩在长板上,桀骜着和同窗谈话。
旁边坐着的同窗不乐意,“快将你脚收下去!我坐着呢,你就踩着!”
若是运气不好,被宋驰等讲师看见,或是被巡视的讲师看见,又是一顿训话加记名。
还得来一顿警告,“……再有下次,让你爹来学里!”
程朝几人四处转转,行至杏花林深处,谢优云疑惑地艾艾两声。
“这是什么?你们快过来看看。”
他指着一个被封住门。
江漓眼睛亮了亮,他大笑,“天命在我!”
他连忙和还好奇盯着那门看的谢优云嘀嘀咕咕,程朝看着谢优云眼睛越来越亮,兴奋的不行。
等江漓说完就一溜烟地跑走了。
许典好奇,忍不住问道:“你和他说什么了?”
江漓坏笑,揪着杏花树上的嫩芽。
“你看这门,没有被封死,以后咱们可以从这里出去,我叫他去找小诗了,让小诗看看能不能弄开。”
许典拍手笑,“好主意,昨儿我还愁呢,搬了新院子,那还得想着怎么出去。”
程朝道:“还可以翻墙啊?从前书德院的时候咱们不就这么干的吗?”
许典指着墙头,“也就只有你和谢优云能翻过去,我们这文不成武不就的,别说翻过去了,不摔个脸朝地就是万幸了!”
程朝眯着眼打量,华昌院的墙确实高,大约四米,以前那两个院子都是两三米的,难道是级别高了,院子墙了高了?
他腹诽,国子学还真是“用心良苦”,觉得他们过了四年又四年,肯定不是刚刚入学的那个萝卜头了,个子都蹿高了。
江漓一听许典又说“文不成武不就”就来气,“许二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文不成武不就了?”
“想当初我就是信了你的鬼话,才没考到温子班,现在好不容易让朝哥儿给我补课,才同你们一起在这止于至善!”
这次,程朝几人都顺利地升到了启等级,止于至善班。
越是好等级,称呼就不同了。
比方最基础的戌等级,三个班,仁义礼;
壬等级,温良恭。
每个班级,都是有含义的,绝不是随意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