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优云拽着小诗跑过来。
小诗如今也十三了,虚岁十五。
他看见那封闭的门,瞬间道:
“可以撬开的。”
谢优云连忙递上工具。
小诗敲了两下,紧闭的门就有了一条缝。
“程少爷,你们快来帮我拽着!”
程朝几人合力拽门,门嘎吱嘎吱地响,很快就开了。
门有些矮,程朝想,最初可能就是为了猫猫狗狗准备的,他们要弯腰才能通行。
挤过去后,前面是梅花林,正值冬日,梅花傲雪凌霜,远远就一股梅香,程朝手痒,又想制香了。
三月初,程芷的二儿子就要周岁了,程朝预备着送点别出心裁的小玩意,不涂个金尊玉贵,只要个用心。
他想着程芷总是说,小外甥最喜欢梅花了,这几日侍女在房中插花,他见着了就大喊:“梅花!梅花!”
这小门很隐蔽,外头梅花林茂盛开着,根本发现不了,里头一棵高大的杏花树遮挡着。
穿过梅花林,程朝和许典对视一眼,他觉得越走越不对了,总是有些莫名的熟悉感。
直到程朝看见了那亮闪闪的“流云亭”和广阔的湖水。
这是江南院!
谢优云失声,“这、这流云亭不是在江南院吗?”
齐黎宁还算平淡,“嗯,这里就是江南院。”
孟珠和辛南舒正巧想来流云亭写生,他们万年江南院,根本不需要考虑挪院子搬院子的事儿,隔壁吵吵闹闹的,他们都上了一上午的课了。
程朝四人站在梅花林外面,唯有谢优云和小诗不信邪,跑去了流云亭一探究竟。
两拨人巧遇见了,然后程朝就听见孟珠的喊声:“你们?!”
程朝灯人这才现身出去,后日孟珠解释。
孟珠疑惑消除后,复笑眯眯道:
“这可是于我们的大好事!”
“你们还能每天出去呢!我们只得等了旬假。”
程朝道:“你们这没后门吗?”
辛南舒给他指了个方向,“就在那儿。”
“不过这后门是院里采买的人出去的,我们哪能随便出去?”
谢优云沮丧,“那没法子了,咱们都出不去了!”
“我原先想着,华昌院墙高,若是翻不过去,就从小门走,结果却到了你们这儿,你们的后门也出不去!”
辛南舒道:
“那可未必。”
“我们不行,你们却可以,这个小侍从手里不就有侍从的木牌吗?拿了他的就行了,计较不了那么多。”
程朝担忧,“不会对小诗有什么不好吧……?”
孟珠看向小诗,笑笑,“哪里的话,有些事情,许多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小诗也欣然同意了。
回到华昌院。
宋驰就将程朝叫过去。
“咱们国子学一向有春游秋游还有研学的,今年四月,圣上要南巡……”
程朝惊讶,南巡……
“圣上特意吩咐了,咱们也不必春游了,直接就跟着圣上南巡的銮仪队伍。”
宋驰拍了拍桌子,说道。
程朝问:“去哪儿?”
“苏州。”
程朝回来,将消息通知了全班。
立刻就沸腾了,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谢优云喜的不住拍手,“苏州啊,好好好!”
许典也少有的喜上眉梢,“我原本还嘀咕,三年前圣上就说要南巡了,怎么还没个音信儿?”
齐黎宁淡笑,“又可以放松一两月了。”
程朝这才想起来,圣上南巡,要巡查南边的,盐务、海运,这都是朝廷银子的大头,过往多少人折在里头,左右都是一个贪字。
还有三年前的那场江南水灾,朝廷大动,官员都调了好几波,可不得再好好查查。
没个一两月的,回不来。
国子学要跟着,就要以南巡为重,往年最多一个月的春游,也扩大到了两个月。
国子学宣布明日休假:准备太子选拔伴读。
散学后,程朝也没去赵先生那里。
奉信一见着他从国子学大门里出来了,就哭丧着脸,殷切地迎上来。
“少爷啊,家里头又乱了!”
程朝连忙拉着奉信上马车,他和许典他们都是少年好友,没什么好矜持告别的,三年前还拜拜手,现在回头就上马车了。
奉华在里头等着了,程朝知道奉信说不清楚,就让奉华说。
“圣上选秀的事儿,老夫人定了六小姐。”
“三夫人不乐意,在老夫人那里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