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菜市场卖鱼之前小约翰先顺路回家一趟,将重量不足一磅的小鱼都放在自家的木盆里面放水养着。
转头去菜市场的小约翰,用较低的价格将十几条大鱼都卖了,一磅重的大鱼一条能卖个两便士,但两磅重的大鱼就能卖个五便士了,总之,鱼越大越贵。另外,海鱼因为没有土腥味价格也要略高于河鱼。
伦敦人除了炖鱼汤之外,也有煎鱼吃的做法,一般一个成年人要吃饱,怎么也要两磅鱼肉。如果是重体力劳动者,还要加量。
任谁一顿都不吃不下四五磅重的面包,但是吃四五磅鱼肉问题就不大。
十几条大鱼,总重量差一点不到三十磅,不过里面有几条大鱼总计卖了三先令,也就是三十六便士。
现在英镑虽然也有纸币了,但用的个人很少,都是银行和企业之间的转账用纸币,说是纸币,其实更接近现金支票,当然你拿到银行的话,银行绝对认账就是了。
平时大家用的主要还是银先令和铜便士,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没见过金英镑——因为对穷人而言,生活中根本用不到1英镑这么大面额的支出。
拿到先令和便士,小约翰挣钱的欲望更加强烈,转头又去河边打窝钓鱼了,这一次在父亲母亲回家之前,又钓了四条鱼算着时间赶紧的提着鱼桶回家了。
然后让弟弟烧火,自己去处理鱼,每天鱼汤当然单调些,但是没有汤根本消化不了那又干又硬的黑面包片啊。
不列颠也不是没人想过饮食创新,那些仰望星空派、巧克力茄子你看见了,这就是下场。对大部分人来说与其品尝那些暗黑料理,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喝菜汤吃面包呢。
中午一家人喝了鱼汤泡黑面包片之后,稍做休息就各自离开,小约翰也赶着下午多钓点鱼继续去市场上卖钱。
下午小约翰提着桶去菜市场卖了两次鱼,总计得到四先令又八便士。另外家中的木盆里也多了十几条不到一磅重的小鱼。
家中木盆里面养的鱼最小也有半磅重,更小的小约翰都不稀罕钓上来。现在每次打窝钓鱼,鱼钩上不是大一点的鱼小约翰都不拉杆。
小约翰钓鱼用的就是缝衣服用的钢针弯了之后做的鱼钩,又没倒刺,鱼吃完鱼饵之后,能轻松吐出来。也就是小约翰钓鱼是意识流,不然就这个挑肥拣瘦的态度,就能被身边的钓鱼佬们打死。
晚上回家的时候,小约翰算计着身上有七先令又八便士了,这对十来岁的孩子而言,绝对是一笔巨款,但是用作创业资金的话,那根本不够看。
再者说,创业的话,小约翰暂时也不知道做什么生意好。
毕竟家中三代人都是工人出身,没一个有经商头脑和经商经验的。
家里的情况,一切还算过得去,周日的时候,一家人会穿戴的整整齐齐的,全家去教堂做礼拜。
虽然说周日这一天一家人穿的干净整齐,但衣服并不合身,因为这些衣服都是教堂通过捐献渠道送给穷人穿的旧衣服。
没教会的存在,可以说,什么陈胜、刘邦、朱元璋之类的豪杰早就从民间把欧洲的统治者干掉好多次了。
拿英国来说,一千年来最大的逆贼也就出了一个克伦威尔,放在东方也就一董卓安禄山之类的人物。东方出了多少董卓安禄山啊,车载斗量。
从教堂做礼拜回来,小约翰衣服都来不及换,继续提着水桶和鱼竿出门去了。星期天工人能休息一天,可肚子不能休息一天啊。
家里还有七八条不到一磅的小鱼,晚上是够吃了,可明天早上的鱼还没着落呢。做一个礼拜,已经耽误小约翰半天钓鱼了。
等小约翰再次从菜市场卖了鱼回来,手里的钱又多了1先令。同时也多了一磅红糖和一块两磅重的猪板油。这都是小约翰在菜市场买的。
回家之后,小约翰就把红糖给家里一人分了一块甜甜嘴。在小约翰看来,这一家人都营养不良,就没有不低血糖的。
至于猪板油的用处,那就是榨油,以及榨油的副产品油渣。
看到红糖和猪板油,父亲母亲当然会问一句怎么来的。
小约翰:“拿鱼换的。”
你说拿钱买的,岂不是证实了自己还没工作就藏私房钱了。钓鱼这种事,可算不上工作,只能算帮家里改善伙食。
如果是拿钱买的,父母可能还会说两句,可小约翰带着十来条小鱼回来,就没人说什么了,别说这是一下午的成果,换个人给他一天一夜的时间也未必能钓到这么多鱼啊。
家里现在已经参加工作的大哥和二姐,每周也上交一部分工资给家中,剩下的算是自己的私房钱。尤其是女人,女孩子在英国没嫁妆的话,是不好出嫁的。
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的未婚妻是个富婆呢!
真爱,当然也有,可真爱+富婆岂不是更美!
总之,在这英国不管什么阶级的男人,都不希望娶没有嫁妆的妻子。
小约翰是在睡前听过大哥的准备的,大哥约德尔是准备在成为正式工人之后就结婚,最好找个嫁妆丰厚的女人,哪怕是寡妇也不在意。
对绝大多数人来说,最大的不幸来源于贫穷,贫困的生活就是现实中的地狱了,根本不需要作恶到死后再去体验。
小约翰和大哥的想法完全不一样,小约翰觉得,凭借自己的赚钱的能力,哪里还需要女人的嫁妆,未来的妻子吗,当然越漂亮越好,漂亮之上再加上性格温柔就更好了,有没有嫁妆也就那么回事。
不过小约翰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在这个社会上算是异类,没敢和任何人说。
第二天也就是周一的一早,小约翰早起生火先把猪板油都榨出来了,油渣也被自己和一家人都吃得干干净净,毕竟家里能吃上油渣的机会不多。对长期缺乏油水的人来说,油渣很补的。
然后借着锅里还有剩下没刮干净的猪油,小约翰烧水做汤,然后拿了七条鱼去门外处理干净。
现在五只野猫都知道在早中晚做饭的时候等在家门口了,处理了鱼之后,小约翰回去将鱼放进沸腾的汤锅里。
最后鱼汤快出锅的时候,小约翰加上了两把豆腐树的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