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漪见砚安抬头眨眼瞧她,便仔仔细细地摸过砚安的眉眼。
砚安则微微眯着眼睛,细微的痒意惹得他微微颤栗,任由岑漪的手指在他脸颊上流连。
“妻主?可是要阿安伺候妻主歇下?”
砚安被岑漪扰的完全忘记谢离那一茬,满心满眼瞧着岑漪。
岑漪摇摇头,从榻上起身,也不叫砚安伺候更衣,解了腰带将衣衫尽数丢在衣架上,又去脱砚安的。
“妻主,我、我自己来。”
砚安被岑漪直白的目光看的皮肤发烫,手忙脚乱的就要去解腰带。
可手指刚碰到腰带,砚安的双手手腕就被岑漪扣住,高举过头顶压着。
烛光穿过床幔,明明灭灭的映照在砚安脸上。
岑漪只觉得砚安生的五官秀丽端正,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讨喜得很。
砚安微微吃惊,挣脱几下没成功,腰带松散解开,中衣绳子也一并解了。
“妻主……”
砚安红着脸喃喃,看着垂落的床幔,将双腿并紧了,没来由的紧张羞臊。
“妻主,蜡烛,吹熄蜡烛,好亮……”砚安低声哀求着
岑漪依言熄了蜡烛。
昏暗似乎给砚安带来些勇气,也不哼哼唧唧的说不要了。
只听他含糊说着:“妻主,亲亲我吧。”
两人肌肤相触,砚安只感觉被摩挲过的皮肤都滚烫的难受,咬着嘴唇儿,整个人因为岑漪的手指微微打颤。
唇角、脖颈、锁骨,细密的吻逐渐向下移动。
砚安紧张的绷紧了身子,被钳制的双手也挣扎起来。
“妻主……想抱着妻主。”
岑漪对砚安的撒娇没辙,松了手,只把身形压得更近,让砚安攀着她的脖颈。
砚安软了身子被岑漪禁锢着腰肢,眼泪在夜里折射出一丝光亮。
又将砚安的一条腿搁在臂弯处架着,岑漪对着他白生生的身子,只感觉欲火燃烧的愈发旺盛。
对于这出格的举动,砚安显然是又怕又羞。
随着岑漪突然的靠近,倒抽一口气,断断续续的啜泣起来。
岑漪最顶不住砚安哭,不断吻了砚安落下的眼泪。
“别哭啊,怎么做我欺负你你哭,做这事你也哭。”
砚安抱着岑漪,明明呼吸、气味、触碰的俱是岑漪,却莫名感觉心底惶惶,主动的将脸颊蹭到岑漪唇边。
“我、我怕妻主将我当作小倌儿……”砚安声音低落,到最后岑漪险些听不见。
岑漪动作停滞了一瞬间,荒谬道。
“这是哪来的话儿?”
岑漪放缓了动作,强势的掐了砚安的下巴,迫使其张开嘴巴,砚安则配合的嘤鸣出声。
“舌头伸出来。”
砚安乖乖照做,小狗一样,泪水却流的更汹涌。
“不喜欢?”
砚安点头,表示不喜欢。
岑漪却是对砚安这副模样喜欢的紧,但砚安不喜欢她怎么继续。
松开手,压抑片刻的体内沸腾的血液,岑漪复又开口。
“若是小倌儿,我让他趴在地上学狗叫,他再怎么不愿意,我或是银子或是鞭子甩下去,他都要给我乖乖照做。”
“但阿安不喜欢,我便不做。”说着珍惜地吻在砚安的唇上。
夜晚长得很,在外值夜的甘白感触尤其深刻,耳边尽是房内绣床吱呀晃动的声音,只好点了一个小蜡烛,兀自绣着花样子。
屋内声响渐渐小了,甘白竖起耳朵,听见屋内传来微弱倒茶的声音。
正要将热水备好,听见吩咐就端进去,院子外却进来个峥西王的贴身仆侍。
“甘白哥哥,峥西王叫世女殿下去书房见。”
甘白诧异道:“现在去?这殿下已经休息了,现下可是半夜。”
那仆侍露出为难的表情“甘白哥哥还是通报一下,峥西王半夜突然发了好大的脾气,让殿下立刻去见呢。”
“甘白,什么事?”
屋内岑漪声音传出,甘白忙上前几步贴着窗户回话:“殿下,峥西王请您去书房见。”
屋内沉默片刻。
“回了母亲,我这就过去。打水进来。”
甘白应一声,回了那仆侍,端热水进屋。
屋内燃烧一个小蜡烛,只有为微弱的灯光。
甘白眼睛不敢四处乱看,沁湿了帕子递给岑漪。
岑漪简单擦洗束发就出了房屋。
甘白重新换盆热水,搁在小花几上。
“小郎君,是重新沐浴还是奴给您擦洗一下。”
砚安原本有些困了,可这次岑漪离开的急,身上粘腻的难受,重新振奋了精神。
“重新沐浴一下吧。”说着,砚安披了衣服下榻。
穿上鞋袜,脚刚站在地上,小腿就是一阵酸软。
“诶呦,小郎君小心。”甘白从砚安披衣服开始就注意着,现下眼疾手快的扶住砚安,见砚安眉宇间隐约露出疼痛之色又开口询问。
“小郎君可需要上药?”
砚安脸红了,也不敢看甘白是什么表情,只摇摇头说不用。
浴桶里的水温热,热气蒸腾着上升。
甘白那帕子擦拭着砚安的手臂、脖颈,对那斑斑的红痕视若不见,尽力找了话头给砚安解闷儿。
“殿下对小郎君的喜爱可是头一份儿,又是住殿下房里,又是单独赏物件不用登记名册,这可都是小郎君自己的财产。”
“头一份儿?”砚安捏着水下的手掌,眼睛被热气熏得发热
“可我没有名分的,只怕妻主没了兴趣就什么都不是了。”
甘白与砚安都是男子,一些事情上看的自然格外清楚,比如这小郎君在宠爱下的不安,再比如小郎君从来不敢佩戴的贵重首饰。
这小郎君不过是怕容颜未老恩先断,这些赏,未来会变成治他罪的证据,最后落得一个奢靡淫贱的罪名。
甘白原自小伺候在岑漪身边,见世女殿下长相优越,待人亲近,身份高贵,也起过心思,那谢离公子来时他还好一番记恨。
但后来看谢离公子被世女殿下几次训斥,又经父亲好一番劝说,才算是彻底歇了爬床的心思。
甘白峥西王府这么多年,峥西王身边那些被冷落的侍郎都什么下场他不是没看见。
他甘白没那个心机、也没那个富贵命。
自从歇了心思,世女殿下似乎也看出来,对他愈发放心,他在殿下面前也越来越得脸,时不时殿下赏一些首饰金银绸缎,也让他家日子过得越来越好。
照顾着小郎君,世女殿下是特意关照了的,也只放心交给他,还赏了好些东西。
甘白将砚安身上水珠擦净,又服侍砚安换上干净的中衣。
“小郎君宽心,殿下可是十分重情重诺的,对小郎君好,便是真心实意,以后都要为小郎君安排好的。”甘白说着,尽力为岑漪说着好话。
“那……谢离公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