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万万不能进去。”
侍卫一脸惶恐之色,双手张开得极为坚决,仿佛化作了一道牢不可破的无形屏障,试图阻挡想要硬闯的昭翎公主。
他的身躯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目光中满是深深的惊恐与无奈。
其声音低弱且颤抖不已,如同风中残烛般说道:“公主,小的只是奉命行事,您就别为难小的了。”
昭翎公主刹那间柳眉倒竖,那一对宛若秋水般的杏眼此刻瞪得犹如铜铃般滚圆。
她那原本娇美动人的脸庞,此刻因熊熊燃烧的愤怒而涨得如熟透的苹果般通红。
她怒不可遏地高声喝道:“放肆!你这大胆奴才,竟敢阻拦本公主,我要进去见苏苏,究竟是何缘由父皇要将她囚禁于此?”
她的声音因极度的焦急而变得尖锐刺耳,犹如划破长空的利箭。
双唇紧紧抿着,那精致的面容此刻完全被汹涌澎湃的愤怒和深深的担忧所充斥,恰似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这般模样令人不禁胆战心惊。
“公主息怒,小的万万不敢为难您,陛下有旨,严令任何人都不得见苏苏。”
那侍卫原本想要尊称“苏苏”,可话到嘴边却又急忙改口。
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滚而下,眼神中满是极度的紧张和那根本无法掩饰的恐惧。
他的目光躲躲闪闪,根本不敢与昭翎公主对视,嘴里还不停地连连解释:“公主,这可是陛下的命令,小的实在是不敢违抗啊。”
昭翎公主心急火燎,犹如一头被困在牢笼中愤怒至极的小狮子,满脸涨得发紫,几近失去了平日的端庄华贵。
她声嘶力竭地高声嚷道:“哼!我要去找父皇问个明白!”
言罢,她猛地转身,提起那华丽的裙摆,不顾一切地朝着她父皇所在的宫殿飞奔而去,那飘动的裙摆如同在狂风中被肆意席卷的落叶,显得凌乱而急切。
“父皇,父皇!您为何要囚禁苏苏,她到底所犯何罪?”
昭翎公主风风火火地一阵疾冲,闯进了大殿。
脚步凌乱而急促,边跑边焦急万分地朝着陛下大声呼喊。
由于跑得太过匆忙,此刻她的呼吸变得急促无比,就如同那破旧不堪、艰难运作的风箱,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如豆粒般的汗珠,那两颊更是红得吓人,眼神之中满是急切与深深的困惑。
陛下怒目圆睁,原本严肃冷峻的脸上此刻更是密布着犹如即将爆发的雷暴云般的阴霾。
他怒声咆哮道:“昭翎,休要在此胡闹!朕的宫殿岂容你这般随意擅闯?速速回去!”
昭翎公主带着哭腔焦急喊道:“父皇,女儿实在是不明白,苏苏一向心地善良、忠诚不二,怎么就会犯下如此大错?”
陛下满脸的不耐烦,怒声吼道:“此事轮不到你来插手过问,给朕退下!”
昭翎公主被父亲这雷霆般的怒喝吓得浑身一哆嗦,声音顿时低了下来,赶忙低头认错,眼中流露出一丝怯意。
但她的眼中仍然闪烁着对苏苏之事的执着与关切,轻声细语地说道:“父皇,昭翎知错,可苏苏她……”
“苏苏欺君罔上,朕没有即刻杀了她,已是最大的仁慈。你若再为她求情,朕就连你一同治罪!”
陛下的语气异常强硬,那紧紧皱起的眉头仿佛拧成了一个死结,脸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颤抖着。
他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与烦躁,只因为他已经收到了众多替苏苏求情的折子,如今就连自己最为疼爱的女儿也来掺和此事。
他的内心又何尝不清楚,实际上苏苏并没有犯下什么过错,甚至一直都是忠心耿耿地为皇室效力。
但那个绝不能示人的秘密,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其泄露分毫。
将苏苏囚禁起来,只是为了确保她不会将那个秘密透露给外人。
他没有痛下杀手,又何尝不是因为内心深处还存有那一丝不忍。
“父皇,苏苏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丝毫忤逆之行,而且她还曾在危急关头救过女儿的性命,恳请父皇看在这份上,放了苏苏吧。”
昭翎公主“扑通”一声重重地跪了下来,眼中噙满了晶莹的泪水,那泪水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仿佛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
她那满是哀求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父皇,仿佛一个溺水之人在拼命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满心期盼着他能够改变心意。
她声音哽咽,泣不成声地说道:“父皇,您一向最为疼爱女儿,这次就请听女儿一回吧。”
圣上看着跪在脚下的昭翎公主,眼神之中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犹豫,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而后长叹一声说道:“昭翎,有些事情你不懂。”
片刻之后,他面容紧绷,双唇紧闭,仿若一尊无情的雕塑。
随后对着门外的侍卫大声命令道:
“来人,把公主带回昭华宫,公主染恙,病好之前不得外出,让她在宫中安心休养!”
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没有丝毫可以商量的余地。
门外立刻走进来两个侍卫,恭敬地对着公主弯腰行礼,然而语气中却透着不容抗拒的坚定:“公主,请吧。”
他们的神情严肃刻板,大有如果昭翎公主再不配合,就会毫不犹豫地动手强行将她拉走的意思。
昭翎公主望着已经转过身去不再看她的父皇,心中犹如被千万把锐利的利刃无情刺穿,瞬间被无尽的绝望和难以言说的痛楚所淹没。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空洞无神,双唇微微颤抖着,嘴里喃喃自语:“父皇,您为何如此狠心?”
她怎么也想不到,一贯宠爱自己的父皇,此次竟然如此坚决,丝毫不为所动。
见昭翎公主愣在原地迟迟不肯动身,一个侍卫赶紧走上前去,动作小心翼翼地扶起公主,脸上满是关切和无奈。
他压低声音,轻声说道:“公主,莫要再违抗陛下的旨意了。”
另一个侍卫见状,也连忙快步过来帮忙,动作看似果断决绝,却又极为轻柔地将昭翎公主带了出去。
等把昭翎公主带到昭华宫的时候,那个最先扶起公主的侍卫在关门之际,趁着其他人不注意,迅速地往公主手中塞了一张纸条。
他压低声音,语气急促地说道:“公主,这或许能帮到您。”眼神中透着神秘与紧张。
昭翎强装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在屋内安静地待了许久,这才轻轻挥了挥手。
此刻,微风悄然从半开的窗户溜进,轻柔地抚弄着窗幔。
她的面庞竭力维持着平和,然而眼底的那丝焦虑却难以遮掩,她遣走了侍女们,一脸郑重地言道:
“我乏了,想要独自休憩,切莫再来叨扰。”
待房间中仅余她孤身一人时,
窗外,夕阳的余晖孱弱无力地洒落在庭院中,仿佛随时都会被即将笼罩的黑暗所吞没。
她的眼眸中流露出急切与紧张,宛如一只灵动的小猫,迅速钻进了温暖的被窝里。
此时,她的心怦怦直跳,双手微微颤抖,嘴唇不自觉地紧抿,怀揣着满心的忐忑与期待,小心翼翼地将那张神秘的纸条缓缓展开。
“装病不出,切勿轻举妄动,一切等先生和小宝归来。”
当清晰地瞧见纸条上那熟悉且娟秀的字迹时,昭翎一直高悬的心总算稍稍落定。
她的双眸瞬间绽放光芒,犹如阴霾中透射进一缕璀璨的光辉。
她轻咬嘴唇,低声呢喃道:
“苏苏,你务必安然无恙啊。”
她的眼中闪烁着惊喜的神采,脸庞的肌肉也随之松弛下来,
只因这正是苏苏的笔迹,这意味着苏苏当下应是安好的。
昭翎那原本紧蹙的眉头缓缓舒展,
脸上终于展露了一丝如释重负般的欣然笑容,嘴角微微上扬。
既然苏苏让她耐心等候,那她便安安静静、毫无怨言地等待便是。
反正而今父皇已然认定她患病,那她索性踏踏实实地“养病”就好。
宫外,
夜色渐深,一轮冷月高悬于天际,洒下清冷的银辉。
大街小巷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宛如轻纱般将一切笼罩。
凝重的氛围恰似厚重的乌云,压得人几乎难以喘息。
李莲花神色肃穆,眉头紧蹙,目光坚定地对方多病说道:
“多病,当下你先前往方府仔细探查一番。
方则士大人现今身处京城,而你又从皇宫中匆忙逃出,方大人定然会因此受到牵连。”
方多病面露焦灼,眼睛瞪得浑圆,急切地问道:
“倘若我到时,方大人已然被控制,我究竟该如何是好?”
李莲花神情严峻,目光沉着冷静,认真回应道:
“若是你到时发现方大人已被掌控,切不可鲁莽冲动。
你需即刻返回天机山庄,寻到你的母亲,将这边的详尽情形告知于她,让她提前做好周全的应对筹备。”
而李莲花自己,则打定主意前往苏府,去探望并了解一下苏苏的父母此刻的状况究竟如何。
他在心中不停地暗自揣度着,或许严尚书那里能够获取有关苏苏近况的珍贵消息。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决然与坚毅。
于是,两人毫不犹豫地分头行动。
繁华喧闹的街道上,
黯淡的灯笼在风中摇曳,光影交错。
此刻却弥漫着一种极度紧张且压抑的气息。
皇城司训练有素的人马正步步紧逼地围着一个人徐徐前行。
走在这支队伍正中间最前方的,正是神情庄重、面色严峻的方则士。
他的目光冷峻,脸色阴沉如水。
悄悄隐匿在不远处角落里的李莲花,
眼神中满是警觉,当清晰地看到方大人已然被牢牢束缚的场景,却并未发现其他任何可疑之人时,他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转身,以极其敏捷的动作迅速钻进了一个毫不起眼的箱子里,眨眼之间,他的身影便彻底隐匿不见。
当李莲花终于抵达苏府门前时,
苏府大门紧闭,门前的石狮子在月光下显得阴森恐怖。
只见那紧闭的大门仿若一位沉默的守护者,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秘与不安。
他的脸上布满了忧虑与沉思。
苏府的大门之外,
阴冷的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落叶。
空空荡荡,不见半个人影,死一般的寂静令人不禁心生惶恐与不安。
李莲花轻轻叩响了门扉,
神色焦急。
一个侍女略带疑惑的声音传来:
“谁在外面?”
李莲花压低声音说道:
“我是李莲花,前来探望苏尚书,烦请通融。”
侍女语气坚决地回道:
“老爷今日不见客,您请回吧。”
李莲花语气焦灼地说:
“此事关乎苏苏姑娘,万望姑娘行个方便。”
李莲花丝毫不敢莽撞地敲门而入,
眉头紧皱,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
经过一番仔细探查后,
墙边的杂草在风中瑟瑟颤抖,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终于找到了一处相对无人留意的高墙,只见他深吸一口气,身形轻盈得如同一片羽毛,悄无声息地翻墙跃了进去。
走进苏府,
荒芜的花园中,残败的花朵在风中凋零飘落。
眼前呈现出一个冷冷清清、空空荡荡的院落。
李莲花的眼神中充满了探究与谨慎,一步一步,缓缓地朝着大厅的方向慢慢靠近。
果然,没过多久,
阴冷的月光下,树影斑驳交错。
他渐渐地看到了几个零散分布的侍女和侍卫。
一个侍卫满脸警觉,眉头紧拧,大声喝问: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严府!”
李莲花赶忙抱拳解释道:
“在下李莲花,是苏苏姑娘的挚友,特来打听她的消息。”
他们的脸上虽然明显地流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
然而行动起来却并不显得慌乱无序。
李莲花心中暗自猜测着,
他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想必这些人应该是已经或多或少地知晓了某些不为人知的秘事。
毕竟苏苏是个娇柔的女孩子,如今她身陷如此艰难的困境之中,她的家人又怎会不为此而忧心忡忡、坐立难安呢?
“娘亲,父亲一早匆匆进了宫,现在都没有消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苏苏,苏苏怎么样了?”
年轻男子苏俊熙眉头紧蹙,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那汗珠顺着他俊俏却写满焦虑的脸颊滑落。
他的双眼瞪得滚圆,眼神中满是惊慌失措,嘴唇也不自觉地抖动着。
他在厅内来回踱步,双手不停地搓着,平日里的镇定此刻早已消失无踪,急切与担忧让他的声音颤抖不已。
“这都过去大半日了,怎的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我这心就跟被油煎着似的。”
厅外,秋风瑟瑟,吹得庭院里的树叶沙沙作响,给这紧张的气氛更增添了几分萧索。
“儿子莫慌,宫内尚未传来消息,我们切不可自乱阵脚。苏苏不会有事的。”
妇人萧瑟强装镇定地说道,可那微微颤抖的嘴唇和紧握的拳头却也透露出她内心的慌张。
她坐在椅子上,身子微微前倾,眼神中透着焦虑,眼周的细纹仿佛在这一刻都加深了许多。
“俊熙啊,娘知道你着急,可咱们得稳住,不能自己先乱了方寸。”
苏俊熙停下脚步,急切地说道:
“娘,这毫无音信让人心里如何能踏实?万一父亲和苏苏有个好歹,可如何是好?”
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脸色苍白如纸,紧咬着牙关,双手紧紧地揪着衣角,仿佛要把那衣角扯碎。
萧瑟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安抚道:
“俊熙,越是这等时候,越要稳住。咱们苏家世代忠良,不会平白无故遭此劫难。”
一早,苏北城便被圣上传召进了皇宫,时光悄然流逝,如今已然过去半天有余,却始终不见他归来的身影。
与此同时,更有令人不安的消息传来,有人匆匆前来通报,皇城司的人竟把方大人也请进了宫里。
对外宣称是要去侍疾,可那严阵以待的架势,怎么看都仿佛是要对其实施严密看管。
这一系列的变故难免令人心生疑窦,不得不揣测宫内是否发生了重大的变故。
不然,为何苏北城进宫后杳无音信,而苏苏也未曾传出哪怕半点儿消息。
“谁?”
萧瑟原本紧绷的神经因着外面传来的轻微脚步声,瞬间高度紧张起来,声音也略显尖锐地发问。
她猛地站起身,目光警惕地看向门口,脸上的肌肉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
厅外,乌云渐渐聚拢,天色愈发阴沉,仿佛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在下李莲花,贸然打扰,还望夫人见谅。”
李莲花故意稍稍弄出些响动,好让人察觉。
只见他身姿挺拔如松,一袭青衣随风飘动,俊朗的面容带着温和的笑意,眼神清澈而坚定。
他朝着走出来的萧瑟恭敬地行礼,动作优雅而谦逊,额前几缕发丝被风吹动,更添几分潇洒。
萧瑟先是满脸疑惑地上下打量着李莲花,只见他身形修长,气质不凡。
那身青衣虽是素净,却裁剪得体,更衬得他身姿潇洒。
在听到他自报姓名的瞬间,眼中才骤然浮现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原来是李先生,快请进。”
萧瑟的语气稍缓,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做了个请的手势。
“常听苏苏提起您,如今一见,果然玉树临风、气质出众。”
萧瑟目光专注地仔细端详着李莲花,心中暗自点头。
李莲花谦逊地说道:
“夫人过奖了,苏苏在我心中亦是无比美好。”
这时,苏俊熙插话道:
“李先生今日前来,想必也是为了我家之事?”
他上下打量着李莲花,眼神中带着审视和疑惑,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莲花此次不请自来,实在是多有叨扰,还望夫人多多海涵。”
李莲花目光诚挚地望着萧瑟,言辞谦逊有礼地说道。
毕竟眼前之人不仅是他的长辈,更是苏苏的母亲,在这般特殊且令人揪心的情形下初次相见,李莲花的内心多少还是有些紧张与忐忑,额头上也不禁渗出了细微的汗珠,那汗珠在阳光下闪烁着,如同他此刻不安的心。
“李先生不必客气,你和苏苏向来交好,那我便唤你莲花吧,你叫我瑟姨就行,无需这般见外。”
萧瑟笑意盈盈,目光中满是温和,如春风拂面。轻轻挥了挥手,优雅地示意李莲花随意坐下。此时,屋内阳光透过窗棂,洒下斑驳的光影,给这温馨的场景增添了几分柔和。她的嘴角上扬着好看的弧度,眼神里似有一湾春水,能将人瞬间融化。
李莲花听到萧瑟这番亲切的话语,立刻干脆利落地喊出了这声称呼,“瑟姨。”声音清脆响亮,没有半分迟疑。他的眼神清澈而坚定,脸上洋溢着真诚且灿烂的笑容,“能得瑟姨这般亲近,莲花荣幸之至。”
此时,李莲花心里想着:瑟姨一直都是这般亲切温和,让人心生暖意。
萧瑟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眼里流露出由衷的赞赏之色。她在心中暗自思忖:这孩子的性子真是爽利,丝毫没有扭捏之态,让人看着就心生欢喜。
她微微眯起眼睛,嘴角的弧度更深了几分,轻柔地说道:“莲花如此爽朗,真是让人欢喜。”此时,窗外的花园里,微风轻拂,花朵轻轻摇曳,仿佛也在为这温馨的氛围而陶醉。
“莲花啊,今日你前来可是为了找苏苏?苏苏此刻正在宫内当值,还未到她放值的时辰呢。”萧瑟收起了笑容,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忧虑,神情专注地询问着李莲花此番前来的目的。
此时,微风轻轻吹动窗幔,带来一丝微凉。她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透着关切和不安,双手不自觉地绞着手中的帕子,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神色越发显得凝重。
李莲花微微摇了摇头,眉头轻轻皱起,脸上划过一丝犹豫之色。他在原地踌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道:“瑟姨,宫内出现了一些状况,可能会......”
说到此处,他欲言又止,眼神闪躲,似乎在斟酌接下来的话语。嘴巴抿得紧紧的,一只脚在地上来回蹭着,脸上满是纠结之色。
李莲花心里十分纠结,不知道该如何跟瑟姨说起这糟糕的情况。
恰在这时,“夫人,吴丽大人来了。”一个侍女悄然走近,压低声音向萧瑟禀报。
萧瑟闻言轻轻颔首,随后向那侍女示意让吴丽进来。
只见吴丽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屋内,她身姿婀娜,却又透着一股英气。屋外,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她低垂着眼眸,不敢直视萧瑟,弯腰行礼说道:“拜见夫人。”
“小丽呀,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用如此多礼,快快起身。”萧瑟赶忙说道,脸上带着几分似嗔非嗔的神情,眉梢轻挑,起身向前虚扶了一下。
“礼不可废,夫人。”吴丽的声音轻柔却坚定,直到听到萧瑟让她起身的话语,这才缓缓直起身子。她微微抬眼,目光中带着一丝敬畏。
她抬头的瞬间,便瞧见了李莲花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吴丽心里想着:李神医在此,或许能一起商量出个对策。
“没想到李神医也在此处。”
“李神医也在这儿,那正好,这件事也需告知于您。”吴丽转头看向李莲花,神色极为凝重,话语沉重地开口说道。
“我今儿一整天都感到心神不宁,莫不是苏苏出事了?”萧瑟一听吴丽这话,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满脸焦急,声音颤抖得厉害。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惊慌,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嘴唇也微微颤抖着,身体微微前倾,犹如惊弓之鸟。此时,屋内的烛光微微摇曳,映照着萧瑟担忧的面容。
萧瑟心里害怕极了,千万别是苏苏出了什么大事。
“夫人,实不相瞒,圣上下令把苏苏姑娘关入大牢,如今又掌控了苏大人和方尚书在宫内。据我们所获取的消息,单孤刀已然控制住了轩辕潇,眼下宫内上上下下尽在他的人手掌控之中。”吴丽面色阴沉,语速极快地说道。
此时,天空渐渐阴沉下来,屋内的光线也随之暗淡。额头上也不知不觉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眼神中满是焦虑与无奈,一只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牙关紧咬。
吴丽暗恨自己没能力保护好大家。
“这可如何是好?”萧瑟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体晃了晃,差点站立不稳,咬着嘴唇,眼中泪花闪动。
“苏苏这孩子,怎么就遭此劫难!” 萧瑟心乱如麻,眉头紧蹙,想着苏苏在牢中不知要受多少苦。此时,窗外忽然刮起一阵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夫人莫急,我们正在想办法营救。”吴丽连忙说道,快步上前,扶住萧瑟,满脸关切。
“只是单孤刀势力庞大,我们需从长议。”
李莲花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此事还需小心谋划,切不可莽撞行事。”他来回踱步,双手背在身后,面色严峻。
李莲花心里快速思考着各种可能的办法。
吴丽微微颔首,秀眉紧蹙,说道:“李神医所言极是,我等必须周全考虑,确保万无一失。”
她咬了咬嘴唇,目光坚定,拳头紧握。
“苏苏姑娘吉人自有天相,我们一定会想到办法救她出来的。”
吴丽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一定要把苏苏救出来。
“李神医,苏苏交代。若您得知她被关之事,千万莫要再入皇宫,想要解决单孤刀,得先找到销毁母痋的法子,这才是当务之急。苏苏的安危有我们照看,定会保她无虞。”
吴丽一脸焦急地紧盯着李莲花,
那弯弯似月牙的秀眉紧紧蹙成了两座高耸的山峰,仿佛承载着千钧重担。 她红润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声音颤抖且急切,竭尽全力地想要劝说李莲花改变想法。
李莲花瞪大了双眼,怒目圆睁, 犹如一头发怒的狮子般大声咆哮道: “不行!我怎能眼睁睁看着苏苏身陷险境而不管不顾!那单孤刀是何等人,苏苏落在他手里,能有好?”
此刻,天空阴霾密布, 厚重的乌云如同硕大的黑色幕布,沉沉地压下来。 周围的气氛仿佛被这乌云紧紧裹住,给人一种沉重压抑到极点的窒息之感。
“不行,单孤刀心狠手辣,他既控制住了皇宫,必不会放过苏苏姑娘的,她在牢里绝不会十分安全。”
李莲花紧紧咬着牙关,腮帮子高高鼓起, 额头上青筋暴突,宛如一条条蜿蜒的蚯蚓,愤怒与焦虑清晰地刻画在他那张因紧张而略显扭曲的脸上。
吴丽赶忙说道: “李神医,您先冷静些。苏苏姑娘向来聪慧机敏,心思缜密,想必她早就为自己的处境做好了筹谋。”
吴丽见李莲花丝毫不听劝, 心中不禁暗叹苏苏真是料事如神,她早就料到李莲花不会同意。 吴丽轻叹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绝望的神色, 嘴唇微微颤抖着说: “李神医,这是苏苏姑娘给您的信,说您一看便知。”
她双手紧张地捏着衣角,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惨白的颜色, 脸色也显得极为苍白,好似风一吹便能将她吹倒在地。
李莲花急切地追问: “信?快拿来!”
吴丽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信被封得严严实实,丝毫没有拆开过的痕迹。 李莲花一把接过,当场迅速打开看着。
寒风呼啸着掠过, 猛烈地吹起他的衣角,衣角在风中疯狂舞动,猎猎作响。 吴丽那如瀑布般的长发也随风肆意飞舞, 凌乱的发丝肆意遮挡着她的面庞,可她的眼神中却始终满含着忧虑和期待。
“先生安,见到此信之时,我大概行动受限或者突然出事,切勿着急寻来,先做最紧迫之事,我自有脱身之法,单孤刀或已得母痋,需尽早破之,母痋若毁,他再无猖狂的资本,届时里应外合单孤刀必败之。苏苏留。”
这是苏苏早就写好的书信, 她显然早就算到会有这般不好的情况发生,并且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 苏苏到底精心算计了多少,又深思熟虑了多久,才能做到如此面面俱到,连这般重大的事件都能事先预料到。
李莲花眼眶泛红,眼中蓄满了晶莹的泪水, 声音低沉地喃喃自语道: “阿苏,你为何总是如此不顾自身……”
“李神医,苏苏姑娘的谋划,您这一部分最为关键。还请速速行动,苏苏姑娘方能早日脱险。”
吴丽神色紧张到了极点,双手不自觉地用力绞着衣角, 那衣角仿佛都要被她生生绞碎。 她的眼神急切地望着李莲花,眼中满是期盼的光芒,似乎希望李莲花能立刻做出决定。
李莲花重重地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 “放心,我定不辱使命。”
“没错,李先生,我信苏苏,您也得信她,苏苏从未让自己陷入绝境,此次她心中定然有成算。”
萧瑟此刻也看向李莲花, 她虽满心忧虑着苏苏姑娘,但眼神中也对苏苏怀有一份坚定不移的信任。
李莲花看向萧瑟,郑重其事地说: “多谢二位,我这便去。”
此时,周围的树木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干枯的树枝猛烈地摇晃着,发出尖锐刺耳的呼啸声,仿佛也在为这紧张万分的局势而恐惧颤抖。
萧瑟眼眶微红, 两条弯弯的柳眉紧紧地拧在一起,像是打了一个怎么也解不开的死结。 她咬着下唇,那被咬破的嘴唇渗出一丝殷红的血迹,她却仿佛毫无知觉。
她日日担忧, 还好每次苏苏姑娘都能安然归来,她答应了自己不会有事,她每次都能做到,这次也一样,她相信苏苏姑娘一定不会有事,能够平安回来。
天气已经这般寒冷了, 牢房又那么的寒冷潮湿,苏苏姑娘身子那般娇弱,又如何能承受得住这样恶劣的环境。
萧瑟想着这些,眼眶不禁再次泛红, 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如同两颗璀璨的珍珠在眼眶里来回滚动,随时都可能掉落下来。 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紧了衣角,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变得苍白。
吴丽那美丽的眼眸中也满是深深的担忧之色, 紧咬着嘴唇,嘴唇被咬得失去了血色,她的思绪似乎已经飘到了苏苏所在的牢房,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莲花抬眸望着周围神情凝重的众人。
此时的天空阴沉沉的,恰似一块硕大无比的灰色幕布沉沉地压在头顶,那股子压抑感令人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他眉头紧紧皱起,目光中坚定无比,心中更是无比明晰,在此刻,自己已然没有任何拒绝的可能。
眼下最为紧迫之事,便是要尽快寻觅到能够克制母痋的办法,唯有如此,苏苏才有机会早日脱离这生死攸关的险境。
只见李莲花缓缓站直身躯,神色庄重肃穆,嘴唇紧抿成一条线。
他朝着萧瑟深深地鞠了一躬,语气笃定地说道:“瑟姨,您放心,我李莲花在此向您保证,必定会找到解决之法,尽早化解这场危机。”
燕云眼眶泛红,眼中泪光闪烁,双手颤抖不已。她急切而又焦虑地说道:“莲花啊,这一路必定是艰难重重,你千万要小心谨慎,切莫冲动行事。” 恰在此时,凌厉的寒风如猛兽般呼啸着刮过,众人的衣衫在狂风中烈烈作响,使得这原本就紧张不安的氛围更增添了几分令人心颤的惶恐。
李莲花宽慰地微微浅笑,说道:“瑟姨,您别过于忧心,我自会谨慎应对。即便前方遍布荆棘,我也定会成功破局。”
“吴丽姑娘,还烦请你与诸位在暗中悉心照料苏苏。一旦有任何异样,务必及时告知于我。” 李莲花目光急切而满含期冀地看向吴丽,神情恳切。
吴丽郑重地点了点头,神色严肃而坚定。她应声道:“李神医,您放心!我等定不辱使命。就算昼夜坚守,也绝不放过丝毫风吹草动。” 就在这时,阴沉昏暗的天空中飘下了几滴冰冷刺骨的雨滴,仿佛是在为这沉重的气氛暗自垂泪。
“愿李神医此去一帆风顺,厄运消散,好运常伴。” 吴丽抱拳行礼,目光中满是诚挚的祝福。
李莲花回以一礼,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阔步离开。他一步一回头,先是深情地望了一眼苏府。在这阴霾昏暗的天空之下,那苏府也显得格外肃穆凝重。他的脸上满是眷恋与不舍,随后又将目光缓缓投向皇宫的方向,在心中默默念叨:“苏苏,等我回来。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地活着。” 此刻,雨渐渐下得大了起来,冰凉的雨水无情地打湿了他的肩头。
李莲花回到莲花楼时,只见那座平日里熟悉无比的莲花楼在他的眼中此刻也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四周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唯有偶尔传来几声若有若无的虫鸣。他轻轻叹了口气,一脸的疲惫之态,缓缓抬脚迈进楼内。
他轻车熟路地走到桌边缓缓坐下,脑海中不停地仔细回想着关于南胤和业火痋的所有相关信息。然而绞尽脑汁想尽了办法,却都未能找到任何有关如何克制母痋的有效办法。
夜幕如同黑色的大网渐渐地降临,屋里的光线愈发昏暗下来。他眉头紧锁,满面愁容,犹如陷入了无尽的困境之中。 窗外的雨噼里啪啦地疯狂敲打着窗户,那急促的声响仿佛在心急如焚地催促着他快些找到解决的办法。
李莲花在心里反复且极其缜密地盘算好事情之后, 才极其迟缓地伸出那不住微微颤抖的手。
手指哆哆嗦嗦, 仿佛不听使唤般摸索着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这会儿, 屋里那原本就不甚明亮且摇曳不定的蜡烛火苗, 越发肆意地舞动起来。
将凌乱不堪的光影凌乱且毫无规则地投射在四周的墙壁上。
窗外的月亮深深地隐藏在厚重如墨的云层之后, 仅仅发出极为黯淡的微光。
狂风如同一只失控的猛兽般呼啸着, 那声音犹如凄厉的嘶吼, 似乎在疯狂地预示着即将轰然降临的可怕灾祸。
还没来得及喝上两口, 手里那做工精致的茶杯突然就莫名其妙地脱离了掌控。
“砰”的一声, 茶杯重重地砸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清亮的茶水好似四溅的珍珠一般向四周疯狂地飞溅, 瞬间便洒满了一地。
还有几滴颇为调皮地溅到了他的衣服下摆, 染出了几个格外显眼的污点。
李莲花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脸上写满了浓浓地无奈之色。
缓缓地抬起右手, 那动作显得异常艰难, 就好像承受着千钧之重一般, 极其费力地揉了揉那双已然略显酸涩的眼睛。
就在这个时候, 耳朵边传来轻轻的“吱呀”一声。
那扇陈旧且有些破败的门被缓缓地推开。
李莲花的心中不禁猛地一紧, 思绪瞬间翻腾起来:
“在这般关键的时刻, 来者究竟会是谁? 莫不是又有新的棘手麻烦找上了门?”
“你来了。” 李莲花说话的语调带着些许讨好的意味, 没有明确提及对方的名字。
语气平淡得如同波澜不惊的湖面, 然而身体却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似乎内心深处早就知晓来者的身份。
只是, 此刻他那迷蒙的眼睛实在难以辨认清楚来人的面容。
“门主,真的是您。” 来人一边急切地说着, 声音里透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一边手忙脚乱地赶紧把头上的兜帽掀起来, 露出的那张脸庞竟然是云彼丘。
屋里安静得仿佛一根针掉落地上的轻微声响都能清晰地听见。
云彼丘的目光落在地上那已然破碎的茶杯上, 脸色瞬间微微变了一下。
双脚不受控制地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两步, 那步伐略显急促。
“对不起, 最近这手啊,不知怎的总是不太稳当, 就不给您倒茶了。”
李莲花似乎感觉到云彼丘那探寻的目光, 知道此人已经察觉到了异样,
也就不再遮遮掩掩,索性直截了当地说道。
说完, 他的口中轻轻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同时他在心里暗自揣度:
“云彼丘此番前来, 究竟所为何事? 但愿不是又一轮难以应付的风波。”
云彼丘的眼睛里突然极快地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痛苦, 那痛苦犹如流星划过天际般短暂却又令人心惊。
头不自觉地低了一下,
不过在那明暗不定的烛光笼罩下, 这一瞬间的变化很快就消失了, 快得让人几乎难以察觉。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李莲花误以为云彼丘是为以前的种种事情致歉, 便随意地摆摆手说:
“过去的那些事儿, 都已经随风飘散过去了, 别再提了。”
说完, 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释然与放松。
可心里却依旧有着一丝暗暗的防备:
“云彼丘此人, 虽曾有过深厚的交情, 但如今这形势如此复杂诡谲, 还是需要谨慎小心地应对。”
可是云彼丘那冰冷无情的声音再次响起, 仿若一记重若千钧的巨锤, 猛地砸在李莲花的心口, 让他的胸口刹那间疼痛难忍。
“我说的不是过去, 是现在。”
话音刚落, 只见他瞬间猛地举起一把寒光闪闪、锋利无比的剑, 毫不犹豫地朝着李莲花的胸口狠狠刺去。
也许是因为内心极度的紧张, 又也许是因为心底那隐隐约约的愧疚, 剑刺偏了一些, 幸运的是没有刺中要害。
本来就被深深的毒素无情侵蚀着身体的李莲花, 再也无法强忍着痛苦, “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那殷红的血液中竟然还夹杂着几缕触目惊心的黑色血丝。
他的身体剧烈地晃了晃, 仿佛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 双手本能地紧紧捂住胸口。
此刻李莲花满心震惊与疑惑:
“云彼丘怎会对我出手? 难道他已彻底背叛? 还是其中另有隐情?”
这时候, 窗外的狂风刮得愈发猛烈了, 疯狂地拍打着窗户。
那势头好似要冲破一切阻碍, 肆无忌惮地肆虐而入。
云彼丘望着此刻虚弱至极、仿佛下一秒就会消逝的李莲花, 心中犹如被重锤猛击, 猛地颤抖了一下。
双手哆嗦着匆忙将那深深刺入胸口的利剑抽了出来。
没了剑的支撑, 李莲花整个人一下子瘫倒在坚硬且冰冷的桌子上。
脑袋无力地歪向一边, 瞬间陷入了昏迷之中, 如同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云彼丘这才神色紧张、小心翼翼地走上前, 弯下腰, 用尽全力地双手紧紧地把人背起来。
脚步踉跄不稳地往外走去。
果然, 没走出几步, 就看到了角丽樵那群不怀好意、面带凶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