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进入了三方僵持的场面,空气中弥漫出严肃又冰冷的味道。
银时没有回答,似乎这就是答案。
他独自持刀面对特级咒灵,将后背彻底暴露在伏黑惠的视野中,完全不在意被攻击的可能性。
从安静又没有任何妥协的姿势中,伏黑惠得到了某种无声的信号。
比起明确会要命的特级咒灵,还是暂且相信这个男人和他们站在了同一方比较好。
虽然这个想法还是太天真了,但说不定就有助人为乐的自由咒术师呢。
伏黑惠调整了心里的那杆天平。
在保持着警惕的期间,接到了来自鵺的信号。
钉崎和遇难者已经顺利到外面了,也没有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的必要性。
他留下来不会对战局起到什么作用,却会让被掳走的虎杖增加一份被击败的可能性。
“多谢。”伏黑惠立刻顺着虎杖被地面下方的咒灵带走的咒力污秽追上去。
同时召回在外面的鵺。
他最后还是看了一眼那抹身影。
完全是陌生的,不熟悉的背影,可是那挺直的脊梁,却让人有点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对可以正面和特级咒灵交手的男人来说,有没有实力祓除暂且不论。
在没有任何累赘的情况下逃离,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银时听着身后的动静,依旧保持着沉默。
可是心里已经有点慌了。
怎么办啊!
虎杖被拐走了,伏黑惠也跟着跑掉了。
这个要怎么处理才好啊,要交给他来解决吗?
还是说先把学生们送出去就不用管了,特级咒灵就放在这里。
等咒术高专的人(特指五条悟)回头解决。
不过比起这个。
那么多的考量全都打水漂了,银时真的很担心接下来的走向。
为什么那个落穴的咒灵就非要掳走个人啊!钉崎先一步出去了,就把虎杖拐下去了。
到底对出场画面多么的执着啊!
顶多就只有那么几个镜头吧!
不过留给银时纠结的时间并没有多久。
他身上的气息对特级咒灵来说相当有吸引力,然而对于没有多少思维能力的手指咒灵来说,那就只是某个巨大的存在。
排除出现在自己领域中的其他存在,也是强大咒灵的天性。
它果断瞄准银时身体的薄弱处攻击。
尖锐的利爪好像下一秒就要穿透银时的身躯,像是把挡住道路的墙壁撕裂那般将他击溃。
“真是的…我可是在纠结走向的,在别人认真烦恼的时候,就算是装得也要表现出一副认真听的模样,这才是成年人之间的礼仪吧。”
银时不闪不避,用刀正面接下咒灵的攻击。
相比较咒灵迅速颤动着想要更进一步,却进无可进只能抖动的爪子。
武士刀似乎没有承受任何力度,只是挡在了那里就平稳的拦截了咒灵攻击。
银时推进刀刃,摸着下巴打量咒灵的脸:“仔细看看,你脑海上还有其他眼睛呢,干嘛长那么多啊,想要同时看到天空吗?”
“天上到底有谁在啊。”
咒灵惊慌愤怒的释放出大量咒力。
尽管没有术式,可是凭借着咒力的冲击,以特级的实力,就足以让它不费吹灰之力的夺走人类的性命了吧。
可是那些咒力却只是吹起了风而已。
冲击力在银时的面前消散,就连他的衣角都没能吹起来。
“嗯——仔细想想,其实你是手指咒灵吧,那现在这个样子可不行啊。”
“既然是手指咒灵就要坚持自己的立场,不要被想要变得时髦的心情动摇才行。时尚可是随时都会变的,在这种会变的环境中,更要坚定的做自己。”
“起码也要变成剪影上能够看出来是手指咒灵的模样吧。”
决定了。
万一虎杖一会儿兜兜转转又跑回来了呢。
这个本应该是他的成长契机,还是留着吧。
就是现在怎么看,怎么R18G,要变成更加符合定位的模样才行。
银时当机立断的挥动武士刀。
并没有附注其他咒力,而是依靠咒具本身的咒力,在不祓除的前提下把咒灵砍碎。
这边堆一堆,那边再压一压。
不一会儿,巨大的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式阿姆斯特朗炮就出现了。
银时打量打量,感觉真是太还原了。
一看就是完美的手指,不过是股间的那根。
“好、走咯。”银时把青少年要面对的困难难度调成简单模式,做好事不留名的迅速跑路。
结果刚刚走到结界的出口,就被外面的人堵了个正着。
“你在这做什么呢,迷路了吗?”
甚尔穿着和这个现场格格不入的短袖t恤衫,完全没有借助衣服进行防护的打算,胸膛的肌肉被布料勾勒出轮廓。
他从容的像是赌博输光了,来这边散个步。
深蓝色的眼睛低下,凝视那张隐藏在兜帽下面的脸:“银时。”
为什么这家伙会出现在这里啊——!
在银时还在内心惴惴不安不小心破坏原本的情节了,怎么办的时候。
真的能够把一切都毁掉的男人就这么水灵灵的登场了。
拜托了,快点自觉点发现吧,真的超级有违和感!
“完全没有,我已经要出去了…这里有人叫这个名字吗。”
银时往后退半步,拉开和甚尔之间的距离。
装模作样的在脸旁边比划出喇叭,朝着四周大喊:“喂喂——快点出来啊,银时!这里有人找你啊!”
“啊哈哈、我没有看到过这样的人呢!那么就这样——”
“哈?你装什么呢。”糊弄给谁看啊。
银时越是后退,甚尔就越是想要追他。
结果发现了这个趋势的银时彻底落荒而逃了。
他们完全忽略了还在地板下面等着被救的学生,从结界的出口一路朝着外面狂奔。
“你搞错了什么吧,为什么要追我啊!因为心里还是有黑色的野兽吗,因为有野兽,就要追别人吗!”
明明都已经十年不见了,他们不是一直好好地互不打扰吗。
还是认出来对方,默契的什么都不说更加亲切吧。
“呵、追个在外面迷路十年的笨蛋还有什么理由吗。”
和禅院家撇清关系倒是做的不错。
甚尔当初也是旁观着看过乐子的。
那堆禅院家高高在上的精英们,被器重的武装部队们。
倾巢而出的抓一个人,却还愣是让他跑了的局势,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心情愉快。
可比当初甚尔和平的分家方式有乐子多了。
然而银时没跑回来。
他像是彻底的和过去告别了。
禅院家的亲缘也好,在咒术高专积累的牵绊也罢。
全都是他看重的东西,珍惜着的情感。
却连半点征兆都没有的,被干净利落的舍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