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特级咒胎出现在少年所,周围的一定范围内也通通被辅助监督封锁。
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流动的风在柏油道路上穿梭,抚动路边的树叶。
银时以冲刺的速度甩出甚尔一定距离,然而甚尔却紧紧的跟在他身后。
只要还在视线范围内,就不可能有追丢的可能性。
这可比特级咒灵难搞多了!
所以才不想碰到他啊!
“认错人了!真的认错人了!”
“看这充满着反派作风的装扮,怎么说都是那个男人吧,梦想是把一切都毁坏。”
银时扭头朝着甚尔猛地瞪眼。
无效威慑。
甚尔被气的差点忍不住笑出来,跟得更紧了。
“只要抓住你,把那身黑黢黢的外套拔下来,你是谁我都知道了。”
真以为认人只看脸啊。
甚尔感觉气息的方式除了视觉的判断,更多的还是根据天与咒缚敏锐的感知能力。
从脚步的轻重,到身体习惯性的摆动幅度,以及呼吸的节奏。
就算有重合的情况,重合到这种程度,那也四舍五入是本人了。
更何况。
“下次想要骗人就换个声音。”
声音都一模一样,甚尔认不出人才是奇怪。
“呃。”盲点。
银时攥紧拳头努力垂死挣扎。
“负责我的声优先生可是相当出色的,别说只是这种感觉的声线了,分分钟就能够出现别的感觉!”
银时模仿着高杉的语气说话:“你所追逐的那个男人,是个不得了的浪人,到天涯海角的尽头找找看吧。”
别一直追了,救命啊!
“你承认你认识了对吧。”
甚尔从他背后的丑宝嘴里摸出千里锁,毫不犹豫的往前投掷。
怒气冲冲让手里的力度重得令人发指。
银时要是被捅死了,算他倒霉。
“喂——!”才不是一码事啊!
银时寻着容易逃窜的方向,灵敏的上下闪避,躲过千里锁的大面积扫荡。
一头扎进按照常理来说很难使用大规模武器的巷子里。
甚尔面色不改的把墙壁敲碎了继续追。
银时不由得怒斥:“你差不多也注意点影响吧!辅助监督可是很难做的。”
说好的从良呢,他看上去哪里从良了,这不是从了个寂寞吗!
“就说是咒灵搞得。”
甚尔他又没有咒力,就算是弄碎了,那也全都算在咒灵的头上。
跟他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
银时果断抛弃了小路,朝着更加宽敞的公路上冲刺。
甚尔紧紧的盯住他的背影。
是银时啊...
和还要思索逃跑方向的银时不同,甚尔只需要考虑怎么追上去。
在这个过程中。
久违的有了点实感。
没有消息,没有联络,就连发出去信息,喊上他一起去赌马也没有任何回信的时间。
差不多过去十年了吗。
起初甚尔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自从银时和他的同期们进入到三年级阶段,忙碌于各种繁琐的任务就变成了日常。
咒术界高层似乎早就看不惯只能分配给最强们适当工作量的情况了。
于是在由学生转变为社会人的阶段。
高层正式将咒术界的大量任务都安排给了五条悟他们,也是合情合理的展开。
顶级战力们享受着学生优惠,在咒术高专肆意讴歌青春的时光一去不复返。
甚尔鲜少在操场上看到他们的身影。
需要每天揍一顿的就只剩下二年级的七海和灰原,以及一年级的学生。
银时的工作量在这个整体趋势中,增加一些也显得并不突出。
相比较五条悟那种在大部分时间里,不是做任务,就是在去做任务的路上,简直在轮轴转的忙碌安排。
银时起码还能腾出来时间,躺在咒术高专的树下面,翻着jump忙里偷闲。
更不用说养伤期间,在硝子的威压下,就连辅助监督都不敢主动去医务室找他安排任务了。
甚尔只需要有意识去找他,总是能看到人影的。
比起甚尔脱离禅院家,在外面生活的那段时间,他们的见面频率还增加了呢。
直到某一天。
银时突然从咒术高专出走了。
甚尔要慢三年级生一步,才姗姗来迟的从夜蛾那里得到银时休学的消息。
休学就休学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和银时又不是分开了就不能活。
要说有什么轻微的变化。
就只是咒术高专的三年级身上弥漫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息。
他们还是在继续忙碌的日常,在他们不同的人生轨迹上前进着。
聚在一起时也会嬉笑怒骂的说笑。
但是会突然的停下来。
就像是会有人在这里插上一句话一样,等待着那个人说话。
在所有人都默契沉默下来的空当中。
明明聚在一起,却十分孤独寂寞。
甚尔只是路过,对他们的心理状态不感兴趣。
别说寂寞了,咒术师一个比一个的疯。
精神状态什么时候突然恶化了再彻底疯了也很正常。
稍微分开一会儿就像是有戒断反应似的,真丢人。
放在禅院家早就因为怕寂寞而死掉了吧。
只是有段时间不见而已,他们在幼年时就习惯独自待着了。
更何况甚尔是有家庭的大人。
可是在正式有了姓氏,更名叫伏黑惠的小惠抱着他的绘本。
开着窗户等某个人从那翻进来读绘本,结果被吹感冒了之后。
甚尔看着卧病在床的小孩有点无语。
好不容易养成平时放着不会生病的身体素质了。
结果还会自己作死。
小惠倔强的一句话都不辩解,用甚尔熟悉的神情垂下头。
啧,想揍他。
有事情就说,怎么还得甚尔去猜他到底想要什么。
甚尔不擅长这个。
不过有别人擅长。
他新家庭的继女津美纪照顾着小惠,突然被甚尔喊过去问了奇怪的问题也不觉得恼。
“非要开着窗户吹冷风读绘本的原因?”
“说是约定好了呢。”
津美纪没费多大功夫就顺利回答了他突如其来的提问。
和甚尔两眼一抹黑,全靠小孩子自己茁壮成长的教育方式不同。
津美纪实在是太过善解人意了。
“会给惠读绘本的人,只要惠还记得约定就会读的。”
“谁啊?”
“嗯...他没有告诉我。”
真难得,津美纪都不知道的家伙。
谁来拐小孩了。
让津美纪去休息,甚尔坐在小惠的床边。
“在我揍你之前,你最好自己说是谁要给你读绘本。”
总不会是他天国的妈妈。
“银酱。”
小惠用被子裹着脑袋,勉强冒出来一双眼睛:“说会读的。只要我还没忘记,去找他了。”
“可是找不到…”
明明银时都没有消息很久了。
禅院家追不上他,黑市里没有踪影,消息全部断绝。
甚尔却在那个时候才突然觉得银时彻底选择了消失。
当时,甚尔没什么要和小惠解释的。
现在,甚尔带着满满的战意,打算直接报复给那个一声不吭跑路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