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餐,楚韵汐就先和萧慕北一起再次来到西王母殿,道观正在洒扫做卫生,平日里都是这个时间洒扫,之后就开门迎接一天的香客了,但是今日因为这起凶杀案,所以菩提观在山下设置了牌子,今天不接待香客。
楚韵汐走进西王母殿,看到清风正在他平日里主事的位置坐着,冥思打坐,于是上前道:“清风道长,打扰了,有几个问题想要跟道长了解一下,不知道道长方便吗?”
清风睁开眼睛,说道:“方便,施主请说。”
楚韵汐拉过一个蒲团也坐了下来,问道:“这青城四少,不是第一次来菩提观吧?”
“不是,”清风回忆了一下,“这应该是今年第五次来了。”
“竟是如此虔诚吗?”楚韵汐假装惊讶。
清风的表情差点没绷住,他正色道:“施主说笑了,那四人怎么可能是虔诚之人?他们每次来都是为了求见观主。”
“是吗?原来是这样,我听说菩提观的观主是隐世的高人,想要见她的人数不胜数,这四人想要见观主也是无可厚非,不过观主哪是那么好见的,您说对吗清风道长?”
楚韵汐一边说着,一边盯着清风的表情,却见他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看来听这样的话也听多了,他点头道:“我们观主只渡有缘之人,比如施主这样的。”
原来他竟然知道自己见过观主,楚韵汐点了点头,说道:“那他们见到观主了吗?”
清风说道:“他们四人声名狼藉,劣迹斑斑,怎么可能见得到观主?”
“这么说,他们来了五次,求见观主,却都没有得偿所愿,所以昨日才发了飙,对吗?”
清风点了点头,这件事昨日很多人看到。
楚韵汐略思索了一下,又问道:“那道长可知,他们求见观主,是所为何事?”
清风为难的道:“这...他们没有说过,贫道又如何得知?不过这世人求见观主,无非是想让观主指点迷津,或者想求她为自己批命吧,这四人应当也是为此吧。”
楚韵汐看着他,半晌突然一笑,“清风道长觉得,他们会是来求观主指点迷津的吗?”
清风垂下眼睫,说道:“贫道不知。”
楚韵汐勾了勾唇,又说道:“好,不说他们四人了,对了,道长在这菩提观多久了?可有见过观主?”
清风说道:“贫道十三岁时入的菩提观,有幸跟了观主几年,如今年过三十,已是在这菩提观二十载了。”
年头不短了,楚韵汐点了点头,站起身,说道:“还要劳烦道长,等会儿将所有人再次集中到门前的空地上,咱们还要接着查案。”
清风见她不问了,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也站起来道:“贫道这就去。”
看他走出来西王母殿,萧慕北问道:“韵汐,你刚刚问了这么多,可有得到什么线索?”
“当然有,”楚韵汐笑了,“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清风刚出门,温如岚就走了进来,在楚韵汐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楚韵汐点头,低声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不一会儿的功夫,所有人再次集中在了西王母殿前的空地上,吴凌祺和大内侍卫们也都过来了,将空地围了起来,万如薇也来了,和温如岚站在一起。
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什么又把他们集中到这里,楚韵汐站在空地正中间,说道:“委屈大家昨晚没能下山回家,我说过,只要案子破了,抓到凶手,大家就能下山了,等过一会儿, 大家就可以下山了。”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不少人在窃窃私语,“抓到凶手了吗?凶手到底是谁?”
楚韵汐勾唇笑了笑,转头看向清风,“道长,你还不承认吗?”
人群哗然,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清风,他们多是菩提观的信徒,几乎每隔几个月就会来菩提观上香,对清风也是极为熟悉,没有人相信,那个平日里耐心为他们解决问题,一丝不苟的清风道长,竟然是杀人凶手。
清风缓步走出,朝着楚韵汐走过来,萧慕北和温如岚顿时不着痕迹的往前几步,站在了楚韵汐的两侧,所幸清风在距离楚韵汐几步之遥停了下来,说道:“无量寿佛,施主说我是凶手,可有证据?”
楚韵汐笑容不变,说道:“证据嘛,自然是有,不过在我拿出证据之前,清风道长不想知道,你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吗?”
清风不说话,楚韵汐知道他这会儿肯定不会承认,于是说道:“其实这件事,你做的干脆利落,加上你给人的印象,我原本是没有怀疑到你的头上的,但是从我知道你竟然没有不在场证据开始,我就开始注意你了,因为在场的所有人,谁都没有你的武功高。”
“你如何知道我武功高?”清风面色没有什么变化。
楚韵汐道:“刚开始嘛,只是怀疑,青城四少再草包,可是他们带的人不少,想要一举将那些人都杀掉,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我昨天见了那个小道姑的武功,深不可测,让我知道菩提观藏龙卧虎,而你又是菩提观的主事,按理说不应该比那小道姑武功低,于是我就让师兄晚上去试探你,昨晚,你不是和他打了一架吗?”
清风的脸色终于有了些微的变化,楚韵汐看在眼里,于是又说道:“刚刚我又去和你聊天,故意问你知不知道青城四少求见观主的缘由,你说他们可能和其他人一样,是为了求观主指点迷津或者为他们批命,可是那京城四少,不缺银子,不缺权势,每天活的潇洒自在,走到哪里都只想着玩乐享受,这样的人,有什么迷津需要指点呢?他们已经很富贵了,还需要批命吗?这一听就是假的,而道长你,话里话外,对四人充满了鄙夷,你也算是出家人,在出家人眼里,该是众生平等才对,道长却为何区别对待他们四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