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焰现在拿你也没什么办法,想要破开金刚界的火焰我需要准备两秒以上,可那时候你已经跑了,除非是在密闭的....”
楚子航话音未落,眼角余光瞥见了村雨刀身上那道浅浅的划痕,眉头微微皱起。
他的指尖划过村雨刀身的凹痕,金属的寒意渗入皮肤,忽然屈指一弹刀身,清越的颤音在训练场里荡开回响。
而林离倚着剑柄挑了挑眉,黑色作战服被汗水浸透的肩胛线条随呼吸起伏。
当最后一道余音消散时,路明非刚塞进嘴里的能量棒啪嗒掉在地上,他张着嘴看那柄日本刀打着旋儿插进自己脚尖前的橡胶地面,刀柄犹自震颤。
“现在不用顾忌了。”
楚子航的声音平静得可怕,黄金瞳在阴影里燃成熔金色,他赤手空拳走向林离,战术靴踏碎了一地钨丝灯爆裂的玻璃渣。
“继续?我也想看看你的拳法水平怎么样了。”
林离突然笑起来,黑剑挽了个剑花然后也插进了橡胶地面,剑柄龙鳞纹路在灯光下泛起暗金流彩。
两人正要再度交手,三道同步响起的提示音撕裂了紧绷的空气。
训练场顶棚的应急灯突然转为明黄色,诺玛的立体投影从天花板垂落,银色长发扫过路明非惊愕的脸。
就在这时,三人的手机也同时震动了一下,路明非瘫坐在地上,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顿时瞪大了眼睛:“尼伯龙根计划的通知?这是什么鬼?”
林离和楚子航也各自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诺玛发来的简短通知:“尼伯龙根计划初步评估正在进行,请相关人员在24小时内前往学院钟楼进行进一步的讨论。”
“尼伯龙根计划?”路明非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听起来像是某种大规模的作战行动。”
“不是作战计划。”
楚子航摇了摇头,目光依旧沉静地回答:“那是关于龙类的研究计划,学院最近的动作很大。”
路明非挠了挠头,一脸茫然:“这计划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又不是什么大人物。”
“咳...”林离笑着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别小看自己,你现在可是S级新生,学院的重点关注对象,妥妥的大人物。”
路明非苦笑了一声:“我可不想被关注,我只想安安稳稳地混日子。”
楚子航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学院的计划往往与龙类有关,我们作为执行部的成员,有责任参与其中。”
林离点了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凝:“嗯,先去看看情况吧。”
说完,他拔出黑剑就要离开,楚子航同样拔出村雨也要离开。
下一刻,他伸手轻轻抚过刀身,指尖感受到细微的凹凸不平,村雨虽然不是什么绝世名刀,但也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利器,寻常兵器根本无法在它身上留下痕迹。
“你的剑,开锋了。”
楚子航抬起头,目光落在林离手中的黑剑上,剑身漆黑如墨,八面汉剑的造型简洁而凌厉,剑柄上雕刻着细腻的龙鳞纹路,仿佛一条蛰伏的黑龙正蓄势待发。
林离闻言,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黑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是啊,开锋了,上次在纽约的时候,你还记得吧?不过那天晚上太暗了,估计你也没看清楚。”
楚子航点了点头,目光依旧停留在黑剑上:“剑柄上的龙鳞纹路,以前没有吧?”
“对。”
林离抬起剑,轻轻抚过剑柄上的纹路,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楚子航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你刚才,是不是在避免使用劈砍的招式?”
林离一愣,随即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怎么,你觉得我在让着你?”
楚子航摇了摇头,语气平静:“村雨的材质并不算顶尖,劈砍对它的损伤会更大,你是在避免损坏我的刀。”
林离耸了耸肩,没有否认:“村雨是你的佩刀,我可不想因为一场切磋就让它报废,再说了,咱们又不是生死相搏,没必要那么较真。”
楚子航的目光依旧沉静,但语气中多了一丝认真:“你的剑,已经不再是普通的兵器了,它现在的锋利程度,恐怕连一般的炼金武器都比不上。”
林离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黑剑,默默点头,属性和七宗罪是一个等阶,单论材质,估计只有那根八岐大蛇尾骨天丛云剑能够压过半头。
他叹了口气,“是啊,它确实变得不一样了,不过,剑再锋利,也得看用剑的人。”
……
与此同时,意大利米兰。
七月的地中海热浪裹挟着柏油味扑进机舱,舷窗外milan Linate 机场的塔台在炎热的夜晚中扭曲,虽然这个机场主要服务意大利国内和欧盟国家,可这在家族的权势下不值一提。
恺撒低头看了眼时间,晚上的九点钟,卡塞尔学院的暑假已经放了快有六天了。
家族的接机秘书捧着冰镇香槟候在舷梯下,却只接到件沾着灰尘的作战风衣,他也没怎么换衣服就直接坐上了来这座城市的飞机。
“告诉帕西,不用来接我了。”
恺撒扯开领带,钻进安排好的阿尔法·罗密欧,副驾驶座上装着橘花的冷藏箱,花瓣混着冰碴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气息。
不多时,米兰大教堂深处的小礼拜堂。
恺撒站在一具晶莹的白色大理石石棺前,石棺上雕刻着一位身披素纱长袍的年轻女子,面纱遮住了她的容颜,却无法掩盖她身姿的优雅与美好。
石棺侧面用黄金书写着她的生卒年月,还有姓氏——古尔薇格。
恺撒的手指轻轻抚过石棺的边缘,指尖触碰到冰冷的石面,仿佛能感受到母亲的气息。
他的目光沉静而深邃,冰蓝色的双眸在昏暗的烛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母亲....”恺撒低声呢喃,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小礼拜堂内寂静无声,只有石棺四角的灯火在微微摇曳,橘子的花香弥漫在空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哀伤。
“嘟~”
就在这时,恺撒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皱了皱眉,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着“弗罗斯特·加图索”的名字。
恺撒沉默片刻,最终还是接通了电话。
“恺撒,你在哪里?”弗罗斯特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在米兰。”恺撒的声音平静而冷淡。
“米兰?”弗罗斯特的声音略微提高,“你在那里做什么?”
“与你无关。”恺撒的语气依旧平静,但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
“……”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弗罗斯特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现在不是你随意的时候,我们刚刚商量了关于尼伯龙根计划的事情,现在需要你尽快回来。”
“尼伯龙根计划?”恺撒的眉头微微皱起,“那是什么?”
“一个关于龙类的研究计划,涉及到龙骨的利用和混血种的进化,尼伯龙根计划需要加图索家的代表。”
弗罗斯特的声音混着电磁杂音传来,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你的名字在候选名单首尾,是计划的核心人选之一,我们必须尽快行动。”
“用龙王的骨头当垫脚石?”
恺撒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母亲的石棺上,拇指无意识摩挲着棺盖上雕刻的橘子花,花瓣纹路里积着薄灰,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所以,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让我回去参加一个所谓的计划?告诉那些老家伙,要当英雄就自己躺进炼金矩阵。”
“恺撒,这是家族的机会,也是你的机会。”弗罗斯特的语气变得严肃,“不要因为个人情感而耽误了大事。”
恺撒冷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家族的机会?还是你的机会?”
“恺撒!”弗罗斯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意,“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的身份?”
恺撒的声音冰冷而锐利,“我的身份是古尔薇格的儿子,而不是加图索家的棋子。”
说完,恺撒直接挂断了电话。他将手机放回口袋,目光再次落在母亲的石棺上,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小礼拜堂内,烛光依旧摇曳,橘子的花香弥漫在空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哀伤,恺撒站在石棺前,久久未动,仿佛与周围的寂静融为一体。
———
“咯吱——”
当林离推开钟楼橡木门时,1952年西部片《正午》的枪声混着风琴声扑面而来。
十多米高的钟楼阁楼里,贾利·古伯持枪的投影正打在斑驳的石墙上,沙尘暴的颗粒感让全息投影的炼金矩阵都蒙上一层昏黄。
副校长瘫在起球的单人沙中,马刺靴跟把茶几上的啤酒罐踢得叮当响,花格子衬衫领口沾着炸鸡碎屑,卷边牛仔帽檐下露出半张通红的脸,活像刚从西部片片场醉倒的老牛仔。
“这是....”
路明非的战术靴刚踩上木地板,就碾上了一本封面女郎酥胸半露的杂志,惊得他嘴角直抽抽,林离同样脸色莫名,该说不愧是和芬格尔串通一气的老家伙么。
而楚子航的黄金瞳扫过墙角,堆成小山的空酒瓶在dVd架旁闪着绿光,半本被啤酒浸透的笔记摊开着,潦草的字迹写着“尼伯龙根计划第三十七次血清适配报告”。
“关门!贾利·古伯要决斗了!”老牛仔晃着啤酒瓶嚷嚷,沙发弹簧随着枪战音效吱呀作响。
走在最后的林离随手关上了门,发出轻轻的一声响。
“既然有新生,时间也过了这么久了,我又有了些新的理解,就再介绍一遍吧。”
副校长用酒瓶底敲了敲茶几,全息投影突然切换成一个龙类风格的ppt,“尼伯龙根计划?就是把龙王的骨髓抽出来当疫苗打!”
他踢开脚边的空罐头,露出底下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初代种脊椎骨,“我先用炼金矩阵锁住脑子与身体,再往血管里灌提纯的龙血血清,那就跟往已经塞满的火药桶里扔火柴一个道理。”
路明非盯着玻璃罐里流动的金色液体,神色有点不太自然,“听起来会被炸成烟花的啊......”
“所以才需要老子的炼金术当保险丝啊!”
老牛仔突然掀开那块脏兮兮的地毯地毯,露出用龙血绘制的巨型炼金阵,阵眼处插着半截折断的炼金刀刃,刀刃上密密麻麻刻着龙文,“这就是我研究的炼金矩阵,花了我不少心血,至于效果嘛,上次抓了个夏威夷监狱里的家伙,他的龙血纯度飙升到71%都没有变异,不过还是爆头死了就是.....”
“敢情您这保险丝还是劣质产品啊。”路明非缩着脖子往后躲,只听“咚”的一声,他的战术靴差点撞翻了墙角的青铜烛台。
明晃晃的烛火映出他抽搐的嘴角,“等等...这屋里怎么还供着长明灯?”
他忽然指着阁楼穹顶悬挂的鎏金烛架,一根粗壮的黄蜡烛在蜘蛛网一般的架子里燃烧,橙黄色的火焰纹丝不动。
副校长抄起酒瓶往喉咙里灌了半升,喉结滚动的声音混着电影里的吵闹声:“那是老子的戒律领域核心!”
他打了个酒嗝,浓重的酒气喷在路明非面前,“整个学院的精神牢笼都靠戒律矩阵和这根戒律之烛撑着。”
闻言,楚子航的黄金瞳忽然转向烛架,在常人看不见的维度里,无数银色锁链正从苍白火焰中垂落,穿透钟楼石墙延伸向暮色中的校园。
他能感知到,一个巨大的、隐隐能够感知到存在的“灵”,正封锁着整个学院的言灵,包括他的君焰。
恍惚间,炼金矩阵的光斑在路明非脸上跳动,他指着自己鼻子:“所以这计划是要把我们泡进龙骨汤里?”
楚子航回过神来,黄金瞳微微收缩,他开口问道:“副校长,那这个计划的成功率能有多少?”
“在之前的话,十个人里能活半个!”
副校长阴测测地说,他顿了一顿,“不过现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