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澜双目圆睁,重重指向宋存的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可宋怀德却眉头一皱,冷着脸道,“还不到时机。”
“那什么时候才到时机?”谢清澜顿时柳眉倒竖,无法理解地瞪着宋怀德,“你该不会突然之间念及亲情不忍心了吧?”
坐在地上的宋存满是意外的看了宋怀德一眼,同时见两人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双腿慢慢缩进怀里,右脚轻轻移开,悄然地将一直踩在鞋底的修眉刀握在了手中。
那是谢清澜刚才摔倒时,从包里掉落的。
宋存悄然握紧修眉刀,一点点地割着绳子。
“我和她能有什么亲情可言!”宋怀德冷嗤一声,“不过是有人要求暂留她一命!”
宋存猛然抬眸,宋怀德背后居然还有别人?
“这种事你还敢让别人掺和进来?那人是谁?可靠吗?你是不是疯了!”谢清澜双眼大睁,一脸的不可置信。
宋存更加疑惑了,连谢清澜也蒙在鼓里吗?
那人究竟是谁?该不会,是他们都认识的人吧?
“我心中有数!”宋怀德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敷衍了谢清澜一句。
谢清澜还想说什么,却见宋怀德扫了眼宋存后,却又兀地一顿,随即大步朝宋存走过去。
宋存在察觉到宋怀德看过来的瞬间,就暗道不妙。
随即加快了手中的动作,正当她觉得手腕一松,宋怀德却已经站在了她身前。
“你这个贱人!居然敢玩花样!”
宋怀德突然暴喝一声,宋存握紧修眉刀,就朝宋怀德划去,却被对方一把捉住了手腕,随即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宋怀德大掌一挥,一个巴掌将她打翻在地。
顿时,她口腔中弥漫着淡淡的铁锈味,有丝丝血迹顺着她唇角流下。
宋怀德弯下腰,就去夺她手中的修眉刀,宋存连忙抬手去挡,可奈何她被饿了几天,那点力道就跟挠痒痒一般,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
“妈的!你还不老实!”
宋怀德被她反抗的行为激怒,夺过她的修眉刀又是朝她小腹重重一脚。
宋存只觉得一股巨力袭来,她被踢到窗边,砸在了墙壁上。
“唔……”
五脏六腑就像是被移位了一般,疼得她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
却又听到谢清澜满是恶意的轻笑了一声。
“宋怀德,要我说,你还是太心慈手软了,你这侄女摆明了不是个省油的灯,打一顿有什么用,你不杀了她,下一次,她得了机会,照跑不误!”
闻言,宋怀德满是阴毒的视线落在宋存身上,半晌,他冷哼一声,“小侄女,这可是你自寻死路,就怨不得舅舅了。”
“把棍子给我拿来!”他说完,对着外面嚷了一句。
“这才对嘛。”谢清澜松了一口气,满意地笑了起来。
随即,就有手下拿着一柄棒球棍走进来。
宋怀德接过棒球棍,狞笑着看着宋存,“你不是一心惦记你那死了的妈吗?实话告诉你,之前就是我亲手送走她的,没想她女儿也要死在我手上!”
“你把话说清楚!你到底做了什么!”宋存双眸猛然睁大,紧紧盯着宋怀德,眼中的愤恨如有实质。
“还能做什么呢,她不是有严重的抑郁症,一心求死吗?”宋怀德斜睨了她一眼,漫不经心挥舞了两下球棒,“我不过是好心帮了下她,把她从楼顶推了下去。”
“当然,也不是白忙,事后我拿了一笔五百万的意外保险作为辛苦费,不过可惜还要养你,全花进去不说,你舅舅我还赔了点进去。”
“宋怀德,你简直不是人!你不得好死!”眼泪在瞬间夺眶而出,宋存纵使腿脚还被绑着,也拼了命地朝他扑过去,却被他一个侧身就轻而易举地躲了过去。
“我死不死的可不好说,你今天倒是可以母女团聚了。”宋怀德嗤笑一声,对准宋存的脑袋,高高举起球棒又猛然落下!
哗啦!
千钧一发之际,窗户猛然破裂,随即一个高大的身影翻滚进来。
众人齐齐朝那人看了过去,宋存也不例外。
那抹身影正是顾时聿!
他面容冷峻,周身散发着浓重的杀伐之意,深不见底的黑眸直直落在宋存身上,细细端详一圈后,发觉她并没有受到太严重的伤,微微松了一口气。
宋存失去神采的眼睛闪了闪,双唇微张,看着从天而降的男人,心中满是难以置信。
一旁的谢清澜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变惊到,眼神躲闪,只恨不得找个地方藏起来。
“顾时聿,你竟然这么快就找来了!”宋怀德也惊怒交加,使劲咽了下喉咙,就一把将宋存抓过去,恶狠狠道,“我警告你别轻举妄动,否则,我死也要拉她陪葬!”
顾时聿眸中的冷意更甚,视线如刀锋一般射向宋怀德,声音更带着刺骨的凉,让人浑身战栗,“宋怀德,你要是识相,就赶紧把人放了,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我宋怀德可不是被吓大的!”
宋怀德讥讽一笑,双手却狠狠抓着宋存,将她挡在自己身前,色厉内荏地说:“我告诉你顾时聿,想让我放人,就把该拿的诚意拿出来!”
“你想要什么?”顾时聿锐利地眯了眯眼。
“一辆越野车,给我瑞士的账户转一个亿进去。”
宋怀德想得很明白,事已至此,国内他根本不可能待下去,现在最好的出路,就是拿钱远走高飞。
就是不知道,一个宋存值不值得了那么多。
宋怀德已经做好了讨价还价的准备,却见顾时聿眼都不眨地答应了,“没问题。账号给我。”
“顾时聿,你可别耍花样,”宋怀德惊疑不定,报出了自己瑞士银行的账号。
顾时聿立即当着他的面,拿出手机让财务马上着手转账,并吩咐康波准备好车子。
“能放人了吧?”完成一系列指示后,顾时聿沉声问道。
宋怀德却眯了眯眼,只觉得一切顺利的不可思议。
“没想到顾总还真是个情种,既然你这么看重我这小侄女…….”
他盯着顾时聿的脸看了半天,突然嗤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了一柄匕首,扔给顾时聿,“捅自己一刀,我放心了,自然就会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