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怨,你这房子花了多少?”祁怨闻声抬眼,发现桌上所有的人都在看着自己,这探究的架势实在是太明显了些。
此时,还没有接收原主记忆的祁怨大脑一片空白,鬼使神差的回了句,“什么花了多少?我就是租的房子,要不是爸妈觉得大哥、二姐比我有能耐,我也不能打肿脸充胖子……”
话一出口,祁怨就后悔了,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烫,忙低下头去,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瞬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最后还是大哥率先打破沉默,开口道:“害,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攀比的,你过得不好,我就放……我身为大哥的也不好受,以后可别撒谎骗大家了。对了,这房子租金挺高的吧?要不你转租出去?正好你嫂子的爸妈想要过来,大哥帮你一把,租下这里。”
大哥祁白给柳如烟使了个颜色,柳如烟立马知道自家老公又想要占便宜了,也跟着开口道:“你大哥说的对,正好你也住不上这么大的房子,不如转租给我们,祁怨啊,你这儿的租金是多少?”
祁怨还没来得及张嘴,坐在一旁的二姐祁妍也开了腔:“大哥,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怎么能让祈愿转租给你呢。这房子祈愿住着好好的,要我说,我最近也在找房子,不如转租给我,我肯定不会亏待祈愿。”
祁妍心里门儿清,大哥祁白是个爱占小便宜的主儿,这么积极要租祁怨的房子,指定是想从中捞好处。
她可不想让大哥得逞。
柳如烟一听祁妍这话,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刚想反驳,祁白扯了扯她的衣角,示意她先别出声。
祁怨听着大哥和二姐你一言我一语,争着要租自己的房子,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祁白见祁妍出来搅局,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生硬,语气却依旧带着几分不容置疑:“二妹,你这不是瞎凑热闹嘛,爸妈都跟我说了想让你嫂子爸妈住得离咱们近点,好有个照应,这房子还是租给我合适。”
祁妍不甘示弱,轻轻哼了一声,反驳道:“大哥,你少拿爸妈当幌子。我最近工作调动,就想找个离公司近的地儿,祁怨这儿正合适。难不成你还想跟自家亲妹妹抢?”
两人你争我夺,互不相让,声音越来越大。柳如烟在一旁急得直跺脚,一会儿给祁白使眼色,一会儿又小声嘟囔着让祁怨赶紧做决定。
“祁怨,你倒是说句话啊,这可是你大哥先开的口,而且我们可和你二姐不一样,我们这是为了减轻你的负担……”
柳如烟说着,又转头看向祁父祁母,眼中满是急切与期待,“爸妈你们倒是说句话呀,祁怨现在还没成家,就租这么贵的房子,以后还得了?还不如租给我们。”
祁父祁母坐在一旁,听了柳如烟的话,相互对视一眼,随即点了点头。
祁父清了清嗓子,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祁怨啊,你大哥大嫂说的在理。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浪费钱不说,平时也没人照应。你大哥他们想租,就租给他们吧,一家人还能互相帮衬。”
祁母也附和着:“是啊,你二姐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你大哥才是真心为你好。
听爸妈的,把房子租给你大哥,你再找个小一点的房子,租金也便宜些。”
在他们心里,祁白作为家中长子,一直是他们的骄傲,也自然觉得他的想法和需求比祁妍和祁怨加一起还要重要,所以不假思索地就站在了祁白这边 。
祁怨一听这话,不禁乐了,脸上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看向祁父祁母,缓缓说道:“爸妈,你们可知这房子的租金多少?”
“一个房子租金还能有多少?”祁父满脸不耐烦,眉头拧成个疙瘩,没好气地嘟囔一句。
祁怨也不恼,不紧不慢接着道:“我这可是市中心地带,且房子三室两厅两卫,每个月光是租金就要7000块钱。”
“7000块钱!你怎么不去抢!”祁父瞪大了眼睛,声音瞬间拔高,额头上青筋暴起,大声吼道。
“是啊,可不就是在抢嘛,就这,我还是交了三个月的钱作为押金。”
祁怨耸了耸肩,语气轻松,眼神却透着几分戏谑,“所以这么贵的房子,大哥还想要租吗?”说罢,他皮笑肉不笑地看向祁白。
祁白听到这租金数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嗫嚅了几下,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半晌才硬着头皮道:“就……就当大哥管你借的钱,等我什么时候有钱了,我就把押金还给你。
或者等这一年房租期满,房东退钱的时候,我就把押金还给你。”话一出口,他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眼神不自觉地闪躲,不敢直视祁怨的目光。
“所以,大哥这是想要空手套白狼?”祁怨目光如炬,直直地看向祈白,眼神里满是质问。
祁白被这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眼神开始慌乱地躲闪,下意识地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嘴唇微微颤抖,支吾道:
“这……这怎么能算空手套白狼呢?房……房房租我……我会给的,会给的。”
可那颤抖的声音和闪躲的眼神,无一不在暴露他的心虚。
柳如烟在一旁也急得跺脚,狠狠地瞪了祁白一眼,却又不好发作,只能尴尬地赔笑,试图打圆场:“祁怨啊,你大哥他不是那个意思,他就是太想帮你分担了,这租金的事儿,咱们肯定不会赖账的。”
但她的声音同样没什么底气,在祁怨坚定的态度下,这番说辞显得苍白无力 。
“都是一家子兄弟,分什么你的我的!”祁父的脸涨得通红,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碗筷都跟着震了震。
“祁怨你既然能掏出钱装这个大瓣蒜,就把房子给你大哥又怎么了?反正你一个人又住不了这么大的房子。”他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满是不容置疑的强硬,仿佛祁怨把房子给祁白是天经地义的事。
祁怨被祁父的偏心气得冷笑一声,替原主不值,却也不想再同他多做争辩,只淡淡道:“爸,您这偏心的道行可真够深的。行吧,只要房东愿意,我没意见。
毕竟这又不是我的房子,大哥要是这么喜欢这套房子,那就直接跟房东去说啊。
我可不做什么二房东,这中间弯弯绕绕的事儿多了去了,万一出点什么岔子,我可担不了那个责任。”
祁怨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从祁父脸上移开,看向祁白,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大哥,你说是吧?这事儿还是直接找房东比较稳妥,省得以后扯皮,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祁白被祁怨这话堵得哑口无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柳如烟和祁妍也都不说话,祁白只好应了下来,约定着下周过来租房。
祁怨把大哥大嫂、二姐、父母等人一一送走。关上家门的那一刻,他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肩膀瞬间垮了下来。
转身看向屋内,餐桌上堆满了空空荡荡的盘子,油渍和食物残渣肆意散落,地面上也是一片狼藉,纸巾、果皮扔得到处都是。
祁怨拨通了家政的电话,随后瘫坐在沙发上,接收原主的记忆。
祁父和祁母原本有着令人羡慕的双职工生活,工作稳定,日子过得富足又安逸。
老大祁白的降临,为这个家带来了无尽的喜悦与希望。
没几年,老二祁妍出生,一儿一女,凑成了一个美满的“好”字。
那时,夫妻二人满心欢喜,想着儿女双全,便决定不再生育。
谁能料到,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计划生育政策刚刚推行,祁母意外怀上了原主。
起初,他们动了将孩子打掉的念头,毕竟家庭规划已定,这个意外的到来实在有些棘手。
然而,不知出于何种缘由,或许是内心深处的一丝不忍,或许是命运的冥冥安排,最终,原主还是平安降临到这个世上。
可这份降临,却如同一场风暴,瞬间打破了祁家原有的平静。
祁父祁母因超生,不仅双双丢了工作,还得缴纳巨额罚款。
曾经小康以上的家庭,一下子跌入谷底,生活变得捉襟见肘,常常吃了上顿没下顿。
从那以后,祁家的氛围彻底改变。
所有人都将生活的困境归咎于原主,在他们心中,原主就像是一个闯入者,是他让这个家陷入这般艰难的境地,原主仿佛天生就欠了这一大家子,就理应累死累活、肝脑涂地地奉献自己。
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成长,原主的童年满是苦涩。
即便他是个男孩,即便身处重男轻女的家庭,他的地位却远不如二姐祁妍。
祁白和祁妍好歹最差的也念到大专毕业,而原主仅仅读完九年义务教育,就被无情地赶出家门,被迫去打工,只为偿还当初生他时家里所遭受的损失。
那些年,他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尝尽了人间冷暖,却始终得不到家人的一丝关怀与理解,相反祁家人如同吸血鬼一般,不停的压榨他。
就拿刚刚这套房子来说,幸亏祁怨说是租的,不然依照原主的性格,大咧咧的说出这是他买的房子,原以为家人会为他高兴,却没想到,祁父祁母等人逼着原主将房子借给祁白一家。
原主本就心地善良,即便在家人长期的压榨下,也没能狠下心来拒绝。
面对家人无休止的请求与软磨硬泡,再加上祁父祁母总是拿孝道来压制他,声声哭诉着自己一大把年纪,为了儿女辛苦操劳一辈子,如今就盼着能含饴弄孙,享受天伦之乐。
原主终究还是心一软,将房子借给了祁白一家。
自那以后,这房子就如同一个无底洞,不断吞噬着原主的生活。
房子虽借给了祁白一家,可水电费、物业费却全要原主来承担。
不仅如此,但凡房子出现一点小问题,哪怕是灯泡坏了,或是水管有点渗水,祁白一家也根本不管原主愿不愿意,手头是不是正忙着,就火急火燎地把原主叫过去处理。
然而,更大的灾难还在后头。
有一次,柳如烟做饭时竟忘关炉灶,结果引发了火灾。
火势蔓延,虽然及时扑灭,但消防用水顺着楼板渗到楼下,导致楼下住户被水淹。
这下麻烦大了,所有的赔偿责任竟都落到了原主头上。
祁白一家更是趁机耍赖,称房子已无法居住,得另外租房,而这租房的费用也理所当然地让原主这个“冤大头”来掏。
更过分的是,后续房子的装修,祁白一家也完全甩手给原主负责。
祁白的老丈人和小舅子听闻此事,便盘算着从中捞一笔装修费,他们信誓旦旦地告诉原主,只要交钱,他们自然能找到施工队来施工。
原主那时正忙工作上的事,也没多想,稀里糊涂就答应了,可他压根不知道他们竟然敢以次充好。
原主在历经无数次的委屈与不公后,终于如梦初醒,意识到祁家人压根没把自己当一家人。
心灰意冷之下,他狠下心收走了房子。
可命运似乎还不肯放过他,住进去仅仅一年,身体就开始出现各种不适。去医院一检查,竟被诊断为白血病。
原主满心悲戚,而祁白得知此事后,不仅没有丝毫同情,反而说出一番令人心寒的风凉话:“哼,都是因为祁怨说话出尔反尔,收走房子,才会得到这样的报应。”
原主听后,气得浑身发抖,满心的愤怒与绝望无处发泄。
在与病魔抗争的日子里,原主急需合适的骨髓进行移植,可茫茫人海,合适的骨髓配型迟迟没有消息。就在他几乎要陷入绝望之际,祁白竟主动跑到医院来配型。
原主得知这个消息,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感动得热泪盈眶。在这孤立无援的时刻,祁白的这一举动,让原主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哪怕这希望如此渺茫,他也紧紧抓住,期待着能借此重获新生。
却没想到,祁白会狮子大开口,又是要钱,又是让原主写遗嘱,原主为了能活下去,什么都点头答应,结果临门一脚,祁白拒绝了捐献骨髓。
原主死了,死后的遗产被祁白继承。
对于原主这心软又渴望家庭温暖的行为,祁怨不做评判,那么只剩下帮原主报复这一点了。
祁家可以说没有一个好人,虽说祁妍没有真正做什么伤害原主的事,但那只是因为祁白没有给她机会罢了,对此,祁怨表示,那就暂时放过祁妍。
让汤圆儿准备了一下,在同一个小区买下了一套差不多户型的三室两卫的房子,只不过这个房子还没有装修,祁怨要的也是这一点。
卖房的信息就这么推送至祁白和柳如烟的手机中,夫妻俩看着这个价格兴奋不已,最后掏了祁父祁母的棺材本,买了现在的小户型房子,这才东凑西凑,买下了这套房子。
他们还想找祁怨借钱,但是想到那日闹的不愉快,也就没有开这个口,主要还是他们怕祁怨跟他们抢父母的棺材本,让他们错失这么一个物美价廉的好房子。
钱都用在了买房上,装修成了难题。
“祁怨啊,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们一家也不能住毛坯房吧?你能有钱租那么好的房子,一定能借钱给我吧……”电话里祁白的语气理所应当,大有一种祁怨不借钱就是没把他当做一家人的既视感,以往原主听到这话,立马会乖乖借钱,但祁怨是谁,借钱是不可能借的。
“大哥,你是不知道,上次你不是说想要我租的这套房吗?为了你,我和房东闹掰了,现在我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押金房东也不还我……诶,我怎么能没去闹呢,我们房东可是混社会的,那左青龙右白虎的,诶?我怎么忘了大哥在社会上也有认识的人呢?要不这样吧,你去帮我要钱,要到了都给你,这是房东的电话和地址……”
特意雇的要债的人,就看祁白敢不敢了。
后来听说,祁白没有要到钱,还被狠狠打了一顿,脸上的乌青大半个月才消失。
至于最后钱是从哪儿来的,祁怨并不清楚,反正如前世一样,装修的事还是被柳父和柳继业揽了过去。
半年后,一家人欢欢喜喜搬进了新房,祁父祁母、柳父柳母也搬了进去,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说的,柳继业也搬了进去,三室两卫的房,硬生生住了八口人,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住得下。
期间,祁白还想要祁父祁母住到祁怨这里来,但祁怨这个滑不留手的,说自己正在和人家合租,房间只有一张床,于是祁白只好作罢。
在乔迁宴上后,祁怨倒是去过一次祁白的新家,闻着空气中明显不对的味道,微微勾唇,也没有多留,再不离开,祁怨都怕自己被甲醛给毒傻了,就这甲醛含量,都用不上一年,这家人就得出事。
去了一趟医院,做了个全免的体检,再出来时,祁怨已经成为一名活动性肺结核的患者,并且将体检单拍下,发到了相亲相爱一家人的群里。
-祁怨,你这病传染啊,那最近还是不要见面了。说这话的是祁白,紧接着,祁父祁母也纷纷发了语音过来,明确表示,让祁怨不要跟他们见面,以免传染给他们。
祁怨哭诉自己没钱,希望家人能帮衬一点,顿时群里安静下来。
紧接着,一条接一条的语音出现,都在表明希望能和祁怨断绝关系。
祁怨刚要回话,一大段语音发来,随后,祁怨就发现自己被踢出了家族群。
人不在,但记录在,祁怨并不慌,若是有一天他们道德绑架他,他也有东西拿得出来。
半年的时光悄然流逝,祁家的平静被一系列身体不适打破。
祁父祁母、柳父柳母,还有祁白的女儿祁玉莲,老老少少几人先后察觉身体异样。
时而毫无征兆地流鼻血,时而间歇性地发起烧来,身体的抵抗力仿佛一夜间变得极差,稍不注意就会生病。
可他们并未将这些症状放在心上,简单地认为不过是普通流感作祟,扛一扛就能过去。
然而,病情并未如他们所愿好转,反而愈发严重。
身体的疼痛、频繁的不适,让他们再也无法拖延,只能前往医院做全面检查。
这一查,宛如一道晴天霹雳,五个人竟都被诊断出患有白血病。
而此时,祁白、柳如烟,以及柳继业还未接受检查。原本看似普通的家庭,一下子增添了五个白血病患者,整个家庭瞬间陷入天崩地裂般的绝望之中。
祁白等人见状,也慌了神,急忙去做检查。
结果令人绝望,一家八口无一幸免,全部中招。
如此惊人的消息,很快吸引了记者的注意,各大媒体纷纷对此事进行报道,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不幸的家庭上。
大家都在探寻,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一家八口同时患上白血病。
随着调查的深入,线索逐渐指向了房屋装修。
经过专业检测,发现祁白家装修所用材料甲醛严重超标。
令人咋舌的是,他们居然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生活了半年之久,还能侥幸存活,也算是命大。
消息一经传出,舆论瞬间沸腾,众人开始疯狂人肉装修队,对其进行强烈谴责。
随着调查的步步紧逼,真相逐渐浮出水面,令人震惊不已。
原来,负责装修并使用那些劣质家具的人,竟然正是柳如烟的父亲和弟弟柳继业。
他们为了一己私利,昧着良心赚自家亲人的钱,而这些黑心钱,早被这父子俩在吃喝嫖赌中挥霍得一干二净。
这个真相,犹如一把利刃,刺痛了每一个人的心,也让这个家庭陷入了更深的痛苦与绝望之中。
祁白和柳如烟得知真相后,心中的恨意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却又无计可施。愤怒、无奈与绝望交织在心头,让他们近乎疯狂。
当了解到骨髓移植或许能挽救他们的生命时,祁白脑海中第一个闪过的人便是祁妍。
至于祁怨,在他们心中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想都没想过。毕竟祁怨身患传染病,害怕祁怨会把病传染给自己。
很快,祁白便联系上了祁妍,言辞恳切地请求她捐献骨髓。
电话这头的祁妍,听到祁白的请求后,脸上瞬间浮现出厌恶与警惕。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第一反应便是果断拒绝。
祁白却并未因祁言的拒绝而善罢甘休。
他们开始利用各种手段,对祁妍进行道德绑架。
通过媒体,大肆宣扬自家的悲惨遭遇,却刻意隐瞒对祈愿的种种不公,将自己塑造成无辜的受害者,营造出一种祁妍若不施以援手便是冷血无情的舆论氛围。
在各方压力下,祁妍被迫答应捐献骨髓,甚至还签了一系列保证协议。
然而,就在祁白被推进手术室,即将进行骨髓移植的关键时刻,祁妍突然反悔,坚决不愿意捐献了。
医护人员焦急万分,可无论怎么劝说,祁妍都不为所动。
手术台上,没有了祁妍的骨髓,祁白在苦苦挣扎中,生命体征逐渐消逝,最终死在了手术台中。
祁白的死,就像一个不祥的开关,自此之后,这个家仿佛被死神诅咒了一般。
每个月,都有人陆续离世。先是年迈体弱的祁父祁母,在病痛的折磨下相继而去,而后柳父柳母也没能逃脱厄运。
曾经热闹的家庭,如今只剩下柳如烟一人,形单影只,在病痛的侵蚀下苟延残喘,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柳如烟死后,祁妍继承了那个房子。看着空荡荡的房子,祁妍得意洋洋,想着只要毁掉这个充满厄运与痛苦回忆的房子,重新装修,就能开启全新的生活。
然而,她却没想到,房子里的甲醛污染,早已深深渗透到各个角落,即便拆除重装,那些隐藏在墙体、地板深处的甲醛,依旧会在未来的日子里,慢慢释放出来,成为潜藏在她生活中的又一个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