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羞成怒之间,季云素不管不顾地用力踢腿,试图将玉足从银发男子的手掌心里挣脱出来。
她,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仿佛一朵任君采撷的娇嫩花朵。
裴无蘅那骨节修长的好看手掌,一左一右抓着女子纤细小巧的玉足,掌心跟女子柔嫩的肌肤时不时产生摩擦。
他的手掌,微微收拢,将女子小巧的玉足,握在了手掌心。
“你……你……你要干嘛?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乱来,我一定杀了你!”
裴无蘅远山般的浓眉微微一挑,被面具遮住的冷峻谪仙面庞上,勾起了一抹玩味。
他掌心握着女子的玉足,仿佛在把玩一件珍贵的宝贝似的,轻轻柔柔地磨磋着……
她最怕痒,本王倒要看看,她还要怎么嘴硬?
脚底心忽然传来酥酥痒痒的触感,季云素整个人就像毛毛虫般扭动了起来。
她最怕痒痒了!
这采花贼简直就是死变态!
“你、你放手,你、你再不放开,我对你不客气……呜呜呜……”
一开始,季云素还很硬气地骂人,可她的力气没有银发男子大,任凭她双腿怎么乱踢乱蹬,就是无法摆脱男人的手掌心。
这银发男人的手掌,就跟狗皮膏药一样,死死地黏在她的脚心上,一直挠她脚底心痒痒。
季云素最怕痒了,到最后,她实在是坚持不住了,那骂骂咧咧的话语,统统都化作了嘤呜声。
裴无蘅看着窝在被子底下的那一坨,绝美的脸蛋上,隐隐透着一抹委屈之色,眼角还噙着晶莹的泪珠。
看着女子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裴无蘅被面具遮挡的狭长凤眸,微微眯了一起来。
眸底,那一抹隐忍的欲色,逐渐不受控制……
四年来,疯狂的思念,在这一刻,犹如潮水般奔涌而出。
裴无蘅的理智,溃散了。
他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情感,将窝在被子底下的绝美女子,一把扯进了怀里。
“啊——你丫的登徒子臭流氓王八蛋,别碰老娘!”
季云素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装死”之际,偷摸地把手伸到暗格里,摸到了淬了剧毒的匕首!
说时迟,那时快,季云素一边尖叫着,一边将匕首,狠狠地刺向了银发男人!
一抹凌厉的寒光于裴无蘅的眼前划过!
锋芒毕现的匕首,割破了阻隔在二人中间的空气,朝着裴无蘅狠狠刺来!
见状,裴无蘅凤眸微沉,四年了,这女人依旧爱做戏,每一次示弱,都是为了更好地阴人,可恶!
裴无蘅颀长的身姿猛地一个闪避,那锋利的匕首,不偏不倚地割断了落在他前胸处的银发。
一缕银丝,无声无息地落在明艳的被褥上。
艳得更艳,白得更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季云素,你疯了吗?!”
裴无蘅目光灼灼地盯着对着自己露出小爪子的绝美女子,哑着声,低吼了一句。
这女人一而再地要致本王于死地,她是想名正言顺地守寡,好顺顺当当地嫁给沈陌白吗?!
“你到底是谁?”
季云素清丽的杏眸,危险地眯了起来,心里有一个答案即将呼之欲出,肃声喝问。
话音落下的瞬间,季云素一个鲤鱼打挺,握着手里的匕首,便再次朝着裴无蘅袭来。
这一次,她的匕首,直戳戳地冲着裴无蘅脸上的面具而来。
匕首自右向左而来,那玄铁铸造的锋利刀刃,俨然要隔开裴无蘅的面具。
老娘倒要看看,这面具底下,到底藏着怎样一张变态龌龊的嘴脸!?
见状,裴无蘅面具底下的冷峻刀削面庞上,淡漠的神色,不由出现了一丝龟裂。
这女人下手还真是狠啊!
电光火石之间,裴无蘅颀长的身姿,往右边微微一侧,再次避过女子挥来的匕首!
不过,落在右侧肩膀的银发,也是被这匕首齐齐削断!
不仅如此,裴无蘅健硕的胸膛上,隐隐出现了一条头发丝粗细的血痕!
季云素在看到男人胸膛上被划伤的瞬间,清丽的杏眸中,不由掠过一抹激动之色。
这匕首上淬的毒,见血封喉,只要割破人的皮肤,毒素就会迅速渗透。
最多五个数,眼前的采花贼身上,就会有中毒症状显现出来。
哼哼,敢轻薄老娘,送你去见阎王!
裴无蘅垂眸看向自己被割了一条小血痕的胸膛,在看到冒出来的血珠子变黑色的时候,深邃的凤眸中,瞳孔骤然紧缩成一个黑点。
这女人居然在匕首上淬了剧毒!
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裴无蘅不再忍让,他一把抓住女子抓着匕首的手腕,然后夺过匕首。
只听“咣当”一声,那淬毒的匕首,就被他丢到了地上。
季云素被夺了匕首,一脸的无所谓,这时候,漫不经心地悠悠开口。
“我数十个数,你必死无疑。”
听到这话,裴无蘅被面具遮住的妖孽俊朗面庞上,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
这女人还真是自信。
四年过去了,她以为本王还是曾经那个任由她拿捏投毒的愣头青?
当年,南疆圣女夜邀璃将绝情蛊从他体内取出来之后,他一夜白了头。
之后,为了驱除那残余在五脏六腑之中的灵犀蛊毒,裴无蘅接受了南疆圣女以毒攻毒的方法,以剧毒淬炼他的整副身躯,到达自己全身百毒不侵的地步。
那时候,裴无蘅在浸润了毒虫毒草的药浴桶子里,泡了足足七七四十九天。
剧毒折磨得他生不如死的每一个日日夜夜里,他都是靠着对眼前女子的爱意和对他们孩子的责任,苦苦支撑下去的。
曾经有很多次,裴无蘅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个以毒淬体的过程中了。
但每一次最绝望,最崩溃的时候,裴无蘅只要每每想到,自己心爱的女子在南召带着他的孩子们,可能就在等着他这个夫君,这个爹爹出现。
裴无蘅就又重新燃起了跟体内毒素抗争的勇气。
如今,他熬过了那段最艰难的日子,早已经炼就了百毒不侵的体质。
这世上,再没有人,能够用毒用蛊来阻止他对自己心爱的女子好了!
“十!”
“九!”
“……”
“三!”
女子给自己生命倒计时的清脆话音,悠悠钻进耳朵里。
这一刻,裴无蘅再也无法抑制自己心中的情感,长臂疾然探出,一把扯开女子裹在身上的被子,将幸灾乐祸等着看他去死的女子,紧紧地搂进了怀里。
季云素一丝不挂的身子,突然撞进了男子的胸膛里,不由浑身僵硬。
怎么回事?
都已经第七个数了,他怎么还有力气耍流氓?!
“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的身体早已百毒不侵,你的这点小伎俩,对我不管用。”
裴无蘅俨然会读心一般,这时候,薄唇凑近女子娇嫩的脸颊边,在她的耳畔喷吐着冷冽的气息。
闻言,季云素清丽的杏眸中,瞳孔颤了一下:“你——唔!”
裴无蘅没有给女子碎嘴骂人的机会,直接以霸道的吻封了上去!
他,狂乱的吻,落在女子的粉唇上,玉颈间。
宽大好看的骨节修长手掌,忘情地在女子细腻光洁的美背上,肆意游走了起来。
季云素被吻得晕头转向,后背上那一抹灼热的滚烫,令得她纤细的娇躯,不由轻轻一颤!
该死的,这采花贼要霸王硬上弓!
打也打不过,毒又毒不倒!
天哪,这是天要亡我!
本姑娘给那远在大乾、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的狗王爷守身如玉四年。
难不成,今晚要彻底破戒了?!
好不甘心啊!
“娘亲~~”
就在季云素内心万马奔腾,问候将她压在床上肆意对她耍流氓的银发男人祖宗十八代的时候。
屋外头,突然响起一道软糯糯的小姑娘呼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