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庞昆白的尸体很快被发现,官府迫于王家压力一查再查,但也只能查探出他是喝多了死的,也就是醉溺而死。
庞昆白毕竟只是王家远房亲戚,见真没有什么隐情便也就这样过去了。
可王映雪不这么认为,因为她是知道昨晚庞昆白是去干了什么的,那是她与庞昆白的计划。
可庞昆白死了,窦昭窦晗却一点事儿都没有,还一大早回了贞定。
“我早就说了她们两个有古怪。”
王映雪坐在铜镜前神色空茫,喃喃自语,“但她们怎么就能这么心狠,直接把人杀了呢。”
她还以为最多就是报官,却没想到搭上了一条人命。
眼前忽然闪现赵谷秋灵堂前的一幕,两姐妹步步逼近,唇齿轻启,吐出的话语宛如谶言。
“你以为有了身孕便可高枕无忧了吗?”
“我告诉你。这一胎,是女儿。”
“而且,未来,你再没有孩子。”
“啊——!!”
王映雪发疯般地扫落了桌上的一切物品,“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女儿、儿子——!”
“她们两个就是魔鬼!魔鬼!!”
屋外的周嬷嬷心疼地叹了口气,却也毫无办法。
就如当初无法拿捏两姐妹还被反将一军一样,现在的王映雪依旧拿她们毫无办法,即使知道庞昆白的死与她们息息相关,但她不能说。
因为在所有人眼里,庞昆白都没有与两姐妹扯上关系,他们之间清清白白,王映雪生拉硬扯反而会给自己惹上一身骚。
“清清白白哈哈哈,清清白白!”
谁不想清白,可她早已没有退路!
“为了明儿,我只能争!”
像是在暗示自己又像是在坚定信念,王映雪一遍遍重复着这句话。
两姐妹是不知道王映雪在窦府发疯的,知道也不会在意。
对窦晗来说,庞昆白不过是个已经被捏死的虫豸,不再值得费心。而王映雪只要不在她眼前跳,她也无所谓。
刚回贞定,祖母崔氏就派人来迎。
“四小姐、五小姐,庄子上来客人了!”妥娘喜气洋洋,“是崔家那边的亲戚,一位身长玉立的公子呢!”
窦昭和窦晗都有些疑惑,跟着妥娘进了厅堂就看见一个身材高挑、相貌俊朗,表情恬淡宁静,含笑望来的白衣公子。
他率先打招呼,“小庄周,和小庄周的妹妹。”
窦晗额角青筋一跳。
窦昭赶忙拉住窦晗的手,她认出了眼前人,“圆通,你怎么在这?”
崔氏笑呵呵介绍:“是娘家那边的子侄,来田庄住一段时间。”
纪咏作揖:“纪咏,纪见明。”
两姐妹回礼。
“窦昭,家中行四。”
“窦晗,家中行五。”
窦晗加重了读音,恶狠狠地瞪着他。
纪咏挑眉,有趣地看她一眼。
崔氏让他们自己去玩,窦晗拉着窦昭就走,理都不理纪咏。
窦昭眼神抱歉却没阻止,纪咏耸肩。
出了院子窦昭才拉了拉窦晗,“别生气了,他不过是来借宿,指不定明日就走。”
“不过小时候纪见明不是这样的啊?”
窦昭疑惑,她还记得在万佛寺刚醒来的时候纪咏还是个礼貌的人,会扶起摔倒的窦晗,并替她出头。
“谁知道。”窦晗对纪咏已经没什么印象了,毕竟小时候也就匆匆一面。
“希望他早点走!”
“好了。”窦昭安抚她,“中午我亲自下厨做牡丹鱼片给你吃怎么样?开心点。”
“那好吧。”窦晗抬了抬下巴,“我给姐姐面子。”
两姐妹相视一笑。
厨房中,窦昭主厨,窦晗给她打下手,赵璋如除了洗菜就是偷吃,最后被窦晗嫌弃地赶了出去。
“你这样像是我们短了你吃喝似的,走走走!”
赵璋如委屈巴巴地扒在门口,“好香嘛,这么香我怎么可能忍得住啊。”
窦晗翻了个白眼没理她。
牡丹鱼片做好,窦昭夹了一片给窦晗试吃。
“如何?”
窦晗竖起大拇指,“非常好吃!”
赵璋如撇嘴:“只要是你做的她都会说好吃,还不如给我尝尝。”
这时素心突然慌张跑来,“小姐、五小姐,老夫人头风症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