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当空,唯有虫鸣??。
宋墨和窦晗一前一后走向大船,向守卫出示文书与令牌。
“已经跟丁公公说了。”宋墨神色不耐,做足了纨绔子弟的模样。
然而守卫却表露为难,表示之前有过吩咐,谁都不能上船。
宋墨双眼一瞠发怒道:“什么意思,你敢拦我?”
他以势压人:“文书上都写明了,我们就是进去找个东西,是我如今的身份指使不动你们了是吗?”
“属下不敢。”守卫战战兢兢,心中叫苦。
这些勋贵子弟就知道欺负他们底下人!
窦晗看了眼守卫,突然上前一步,面无表情地张口就往宋墨头上扣锅:“这位大人,我家世子急需这批珠宝哄人开心,有些人就是娇气等不及,这不,大晚上还将他给赶出来了。”
“我也知大人也是奉命办事,但我们这也是真的着急,谁知道商船会突然被扣下呢,而且我们也跟丁公公说了,还有丁公公的文书和令牌……”
窦晗凑近守卫,暗地里递了一个荷包过去,“大人就行行好。”
守卫捏了捏荷包,不动声色收了起来,又看着宋墨瞪着眼睛,憋红了脸又羞又燥的模样,心里信了七八分。
而且如这冷面侍卫所说,到底还有丁公公文书令牌,怎么也怪不到他头上。
守卫转眼变了个态度,“既然丁公公同意了,世子便进去吧,不过这船毕竟被封禁,不如我安排一队人跟世子一起吧。”
多重准备,撇清责任。
没想这时宋墨伸手一勾将窦晗勾进怀里。
“不过是找些东西,派那么多人做什么。”宋墨语气不耐,却心如擂鼓。
“一个人领路就行。”
周围士兵全是一脸吃到大瓜的表情。
之前想当然以为要珠宝的是红颜,却忘了京城还有南风馆,蓝颜也行啊!
守卫首领心中略有鄙夷,知道勋贵人家玩的乱,也没坚持,吩咐一人跟着他们一起,就放了行。
行至船上,窦晗用刀鞘捅了下宋墨,压低声音:“松手。”
宋墨身体一僵,飞快松了手,但却没离太远。
窦晗看了眼领路士兵,配合着。
他们先是装作赏月看了眼商船吃水深度,随后就进了货舱。
一下货舱,士兵就被宋墨打晕掩盖在一旁,窦晗也撒了点迷药给他,以防万一。
两人靠着灯笼和油灯查探四周。
“瓜果、铜炉、茶饼……这些都生了霉斑。定国公身死在前,商船扣押在后,那些刀除了血迹光洁如新,很明显是伪造的。”
“证据随处都是,难怪丁谓要守住这艘船。”
两人检查完就打算离开,却突然听见甲板上数人走动之声。
他们赶紧吹灭烛火,靠黑暗隐藏自己。
上头传来声音,带着森寒的杀意。
“守住出口,所有从这个口子出来的人,格杀勿论!”
听着有人就要下来,窦晗腰刀出鞘。
却被宋墨一把按住:“不能杀,货舱不能有血迹!”
这里都是证物,必须保存。
窦晗轻啧,掏出几个纸包递给宋墨。
“来人就洒。”
她说着飞快躲到后面舱室。
这货舱这么小,宋墨一人顶在前面就够了。
宋墨捏着纸包,无奈一笑。
随着扑通扑通几声,外面很快没了声音。
“?”窦晗探头一看。
哦,忘记给宋墨解药了。
掏出一个瓷瓶在宋墨鼻下移动,他醒来后拉着窦晗就往另一个出口而去。
“在那边!”
高处的弓箭手很快发现了他们,乌泱泱的士兵冲他们而来。
宋墨双刀出鞘,寒意乍然间收割性命。
在外面就不用顾及了。
窦晗见他游刃有余,仿佛砍瓜切菜,便没出手。
忽有弓弦绷紧之声,随后便是箭矢破空逼近。
窦晗反手出刀划开箭矢,连劈三箭,手中雁翎刀已经卷刃,再不得用。
“看来这刀的确不怎么样。”
窦晗扔了刀,望着飞矢漫天,皱眉。
宋墨反应极快。
“挡不住,跳海!”
他抱着窦晗一跃而下。
咸涩的海水包裹挤压,窦晗有些不适地动了动,被宋墨死死拉住往外潜游,同时用身体挡住可能从海面射来的箭矢。
但好在船上的人因着天色黑暗并未射箭,他们也得以逃脱。
一直在不远处关注着的芙蕖立马绕路去寻,很快接回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