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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花红柳绿红带飘香的厢房之中,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脂粉味,地上散落的衣物和床上隐约隆起的被子都昭示着昨晚都经历了什么。
走来的是一个戴着圆顶帽的小厮,也不敢靠近那张床,只是站在帘子外面说:“公子别睡了,三爷差了人过来,叫你过去呢。”
“唔…”
床帘里发出刚睡醒的沙哑声,朦脓的声线里带着被强行叫醒的烦躁。
随后里面的人坐了起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撩起床帘,落下一只修长笔直的腿来。
赵笙衣衫不整的就那么出现在床帘后面,另一只手揉了揉自己凌乱的发丝,还带着几分朦胧的桃花眼中挤出些微湿润。
墨发披散、唇红齿白、一身如玉的肌肤就这么露出胸膛,整个人恹恹的,就算是服侍他多年的小厮平安都不敢多看,只低下头来盯着地板。
赵笙却不甚在意,他身上还带着沉沦温柔乡的疲乏之气,往后一靠,直接靠到了身后女子的怀中。
“三爷…他找我能有什么事?唔…不想去。”
筱筱姑娘将他稳稳接住,温热的软手拂过他的发丝,一张顾盼生辉的温婉面孔虽然没有赵笙那种足以颠倒众生的长相来得惊艳,但也是温柔大气令人看得舒服了。
筱筱轻抚着赵笙的面孔说道:“公子不想去便不去了呗,差人和三爷说一声,继续陪着筱儿不好吗?”
平安听到这话头低得更低了。
赵笙直接就是笑出了声:“噗嗤,我的好姐姐,你可知那三爷是谁?就敢说出这种话?”
筱筱一愣,脸色一变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但在醉红楼混迹多年,她也很快反应过来,低下脖子说:“筱儿不知是谁,惹得公子笑话。”
能说出这种话,其实她私心里也是有些期盼着能多留赵笙一会的心思。
这么个风流倜傥又家财万贯的男子在这,任谁都会想多挽留一会的。
“噗嗤。”
赵笙勾着嘴角,毫不掩饰自己声音里的嘲讽,看得筱筱头更低了。
赵笙这才起身从筱筱身上离开,走入外面有些微凉的空气中,迫不得已开始穿衣收拾。
“那三爷说来你也认识,正是你好姐妹应琴姑娘的座上宾。”
筱筱听到这里的时候就脸色一白,应琴是她们醉红楼的头牌花魁,座上宾本就不多,里面称得上三爷的也只有一个!
果然,赵笙穿好衣裳之后得意的说道:“正是离王殿下,现在你知道了吗?”
离王!那可是皇亲国戚啊!
先帝的胞亲弟弟,手拥三万镇北大军的实权亲王!
他要叫赵笙过去,筱筱又怎么敢挽留?
筱筱顿时从床上下来,跪在地上说:“是筱筱逾越了。”
看着她的样子,赵笙弯着眼睛笑了笑,连声音都带着几分坏坏的:“好了,开个玩笑,别把好姐姐吓坏了。”
说罢,赵笙也整理好了衣裳,拿过旁边的折扇就径直走了出去。
走出房门之后赵笙还打了个哈欠,被人从温柔乡叫醒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啊。
平安在后面很快跟上,他是跟在赵笙身边多年的玩伴了。
所以也不怎么怕他,只是走在旁边问道:“公子,这个?”
他指了指后面关了门的房间,示意里面的人:“今晚还订吗?”
赵笙翻着眼白想了想:“我记得姜家那个女儿今日要从沛县过来了是吧?”
姜家京城丝绸纺织最大供应商的商户家族,他家大女儿姜如意是赵笙从小的婚约对象。
只是之前姜如意身体不好一直待在老家乡下,从没见过面。
如今赵笙已经年满十七临近竖冠,姜如意就算再身体不好,也该成婚了,所以最近才从老家沛县被接过来。
听闻姜家这个大女儿只是个庶女,一直不受宠爱。
赵父为了这件事还和姜家闹了一顿,说这样的庶出女子怎么能嫁给赵笙。
这才急急忙把人从乡下接过来的,但赵父赵母还是不满意。
不受宠就代表那个姜如意在姜家没什么势力,随时可能被姜家遗弃,给不了赵笙助力。
已经在商议着怎么去退婚了,对这场婚事也是各种吹毛求疵,并且都没有通知赵笙。
但赵笙在上京一众狐朋狗友多,他婚约对象要过来的消息还是早就传到了他耳朵里。
在今日之前赵笙只是笑笑并不搭理,那些贵公子都拿娶一个乡下庶女的事嘲笑他,仿佛已经认定了赵笙会娶她。
呵,赵笙只想说,能不能成婚还不一定呢。
这么想着赵笙‘唰’的一下打开自己的折扇,扇面翻转露出四个大字‘风流轻狂’。
从楼上下去,就看到了离王的侍卫。
本来还懒洋洋的赵笙,一看到楼下那个戴着佩刀神情冷酷的侍卫,立马就笑了出来。
“是朗肃哥啊,往日三爷都是让阿才哥过来,今日怎么让您来了?实在是让我有点惶恐了,不会是我最近做了什么事,碍了三爷的眼了?”
他眉眼弯弯,一身风流倜傥的翠绿绸缎,芝兰玉佩的一个人下面便吸引了不少目光,却狗腿的对着一个侍卫讨好。
朗肃平生最讨厌阿谀奉承之辈,偏偏赵笙就是这种人之最,就连赵笙长得多好看,他都是冷着一张脸的模样。
只说了一句:“你去了就知道了。”
然后就在前面带路,上了醉红楼门口的马。
“…”
赵笙笑起来的眉头压不住的挑了挑,看见朗肃那张冷脸就想吐,一个侍卫看不起谁呢?
但考虑到对方是离王的人,他还是没什么都没说,上了后面那辆马车。
在马车上赵笙手指捻了车厢内的葡萄咬破,内心白眼都快翻出来了。
心里憋着气,怎么这次来叫他的就是朗肃?
这不是三爷的贴身侍卫吗?
三爷会让他来叫自己,只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偏偏朗肃又是个铁嘴巴,一点也不透露给他。
可恶,朗肃最好期望他别落到自己手里!不然必让他好看!
这么想着,马车很快就到了一家茶楼。
赵笙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气已经消一大半了,又对朗肃挤出一副笑脸。
气是气,但朗肃是官他是民,民不与官斗的道理他还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