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觉得这些日子因为徐金贵的事儿,给大家添了不少麻烦,所以才心中烦闷的?”齐顾泽知道她心中肯定难受,所以就想开解一下她,斟酌了一阵语气平淡的开口说道,他说着话偷眼瞧了一下徐月淮的反应,见他听进去便伸手就拉过来了徐月淮的手,摩挲这她的手心说道:“而如今知道他们并非是亲生父母,便愈发觉得对天香楼众人亏欠了。”
徐月淮低着头没有说话任由齐顾泽抓着自己的手,换做平时她早就害羞的挣开了,而今日却迟迟没有,她现在心里乱的很,没有时间再去考虑这些东西,接着便眼神木然的点了点头。
齐顾泽见状则是大喜,虽然有些趁人之危的意思,但是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赶紧一把将人搂到了怀里面,嘴上则是继续劝道:“大家一路上遇到过多少困难坎坷,现如今一路走来早就成了最亲密的人,你且去问问,谁何曾真的怪过你?。”
徐月淮闻言身躯就是一震,她又何尝不知,只是她总觉得太亏欠大家了。
齐顾泽也感受到了怀里人的反应,他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继续说:“你放心,他们不会因为这些事就和你产生嫌隙的,而你也不需要心怀芥蒂,大家都相信你所以才甘愿跟在你的身边的。”
徐月淮长叹一口气,像是排解出来一些忧愁烦闷,随即便紧紧的抱住了齐顾泽。
“你要敞开心扉,不然大家都会很担心你的。”齐顾泽感觉到了什么,看着徐月淮抱住自己的手嘴角就忍不住的咧开了,又继续安抚徐月淮。
徐月淮点点头:“好,我会的。”她说着又低下了头,看起来情绪还是有些低沉。
齐顾泽见状,继续帮她分析:“你看,这事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糟,你知道了他们同你没干系,心中便也不会再对他们有负担了。”
徐月淮点点头,随即抬头看向了齐顾泽,眼神中全是坚毅的神情。
“我想还是要亲自去一趟洛平村。”徐月淮下定决心对他说,或者说也是在对自己的内心说。
齐顾泽见她心中不再淤堵,自然是替她高兴,可是听到她竟然要去洛平村,这让他不由得皱起眉头,毕竟现在这种情况他是万万不放心让她出去瞎跑的。
“此事最好还是从长计议一番,你可知道现在宫里宫外有多少人等着杀你?”齐顾泽忍不住提醒她,额头上都因为担心渗出了几滴汗珠。
可是徐月淮却先是摇了摇头随即又点点头,说道:“那些我都知道,但是洛平村我是非去不可。”
“等一段时间再去呢?”齐顾泽却还是放心不下。
“你放心,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不管是心理上的还是其他的准备。”徐月淮自然是知晓这其中的凶险,但是这一趟她非去不可。
齐顾泽自然知道劝不住她,索性也就不再劝了,心中想到大不了我到时候和她一起去,一定要护她个周全。
两人经过这一次的谈话,关系却是又进了一步,徐月淮看齐顾泽的眼神都有几分不一样了,两人最后又谈了一些风花雪月的内容,一直到一更天齐顾泽才回房中去休息。
而翌日一早,天香楼附近竟然凭空出现了一个新的酒楼,叫做花容庄。
说它凭空出现也不足为奇,昨晚齐顾泽和徐月淮促膝长谈至了深夜,谁也没有注意到外面有什么异样的动静,而第二天这个酒楼就在一片鞭炮声中开业了,噼里啪啦好不热闹。
楼也如其名,打造的很是雍荣华贵,再加上开业大酬宾,直接把天香楼的食客抢走了一大半。
天香楼的伙计们则是百无聊赖的在门口对着这个花容庄品头论足,毕竟店中也确实没有什么客人。
周绾也在此地,倚着门框忍不住抱怨道:“真是见鬼了,一夜间竟长出来个花容庄,这可让我们这边还怎么做生意?”
她没好气的说着,说完之后还忍不住跺了一下脚。
铁雄见状就赶紧劝道:“娘子,这不正好你也能得空歇歇吗?这个钱哪有赚完的时候,有松有驰的才叫生活么?”
他说着又从一旁拿了一盘切好的水果,转身递给了周绾吃,周绾叹了口气说道:“我可不像你这么乐观,总要为这店中所有人的生计着想。”
她也知道铁雄是个粗人,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种种,倒也不怎么怪他,而是把嘴里的水果想成了花容庄的招牌,接着便狠狠的咬了下去。
铁雄刚要继续说话,就在这时来了个买客,也是天香楼的常客了,常公子。
“常公子,有日子不见你了?今个准备吃点什么?”周绾熟络的上前打了个招呼,而铁雄则是连忙挥了挥手,吩咐伙计们去招呼客人。
“给我来两块芝士蛋糕。”常公子说的有气无力的,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整个人都看起来没有什么精神头。
徐月淮也是在一旁瞧着,只见常公子的眼下乌青,看着就像是被人打了一拳,而周绾却是取来了蛋糕,随后就递给了徐月淮。
她上前一边收钱一边询问道:“常公子,您这眼睛是怎么了?”
“眼睛,”常公子闻言就愣了一下,似乎对这个事情很是忌讳,接着便含糊不清的回答道:“嗨,这几日起早贪黑的没睡好,我得找个时间尽快的补上一觉。”说完就接过了蛋糕朝着门外走去。
徐月淮闻言则是轻笑一声,瞧着他的背影就掂了掂手中要找给他的钱,常公子可是出了名的铁公鸡,有好事者为了嘲笑他,还特意编了一首童谣,教给了附近的孩童。
似乎是这样说的:瓷公鸡铁纤毫,玻璃耗子琉璃猫,根毛不拔,一子不花。
可如今他这居然心不在焉到连找的钱都不要了,实在是有几分不正常。
“常公子,”徐月淮见他马上就要出门,急忙喊了一声,“找您的钱您不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