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恶心的母子三人差点摔倒滚做一团。
由于刚才跑得太过猛烈,尚箐此刻正大口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着。
然而,尚箐顾不上调整呼吸,急忙伸出双臂,像一道坚固的屏障一样挡在了嵇荀身前。
她怒目圆睁,满脸通红,对着王帆大声怒吼道:“你这个……可恶的恶魔……怎么还有脸……出现在小荀的面前!”
声音之大,引得周围众人纷纷侧目。
就在尚箐如英雄般降临的时候,嵇荀的目光便再也无法从她身上移开分毫。
那双原本清冷冰彻、透骨寒心的眸子,此刻已然褪去了所有外在的伪装,暴露出隐藏其中最为真实、最为脆弱的一面。
那是无尽的委屈与温柔,犹如深潭中的波光粼粼,令人心碎不已。
特别是当尚箐那纤瘦却坚定的身影,义无反顾地站在他身前,伸出温暖的手臂将他紧紧护在身后时。
嵇荀心中最后一丝防线也彻底崩塌了。
他小心翼翼探出自己宽厚的手掌,轻轻地覆盖在了尚箐那娇小玲珑的小手之上。
刹那间。
一股凉意自指尖传来。
尚箐敏锐地察觉到了嵇荀微微颤抖的手指。
她心头一紧,轻柔而坚定地将自己纤细温暖的手指缓缓插入嵇荀的大手中,
十指紧密交叉相扣,牢牢地牵住彼此。
仿佛这一握便能传递给对方无穷的力量与勇气。
她在用这种方式给予她最爱的男孩力量和安慰。
感受到少年站在了她身边,尚箐微微侧过头。
她凝视着他,温柔坚定说道:“小荀,别怕,有姐姐在呢。我绝对不会让她再有机会伤害到你的。”
听到这番温暖人心的话语,嵇荀只觉得眼眶瞬间湿润起来。
眼前的尚箐宛如一座最为安全可靠、温馨宜人的避风港一般,令他不由自主地向她靠得更近一些。
仿佛只有贴近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拯救他的人儿,才能真正寻得那份渴望已久的安宁与慰藉。
尚箐捏了捏他的手,面带微笑,环视着周围众人。
她那真挚诚恳的目光犹如春日暖阳般洒落在每个人的心田之上,令人不禁为之动容。
她缓声说道:“各位朋友,无论咱们此前是否相识相知,但既然今日大家都站在了这里,卷入到这般一场荒诞不经的闹剧中来,那么从此刻起,咱们也算是有缘相识之人了。”
“我坚信在场的每一位朋友,绝对不是那种会轻易被流言蜚语所左右,进而充当刽子手角色的人。”
“这是当然!”有的人自觉响应。
尚箐对着说话方向点头表示感谢,让人忍不住想赞叹句,好一个漂亮从容大气的女孩子。
“也许有些人会认为,家丑不可外扬。然而,这件事情压根儿就不能算作是家丑,它理应成为一则备受关注的社会新闻才对。”
尚箐目光坚定地扫向那些手持手机正在录制的人们,并大声说道:“我并不反对各位拍摄视频记录这一事件,但倘若有人借此故意捏造谣言,从而损害到我们的名誉权,那么我们绝对有权利通过法律途径来追究其相应的责任!”
尚箐注意到一些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显然他们因为自己被如此明确地点名而感到羞愧和窘迫。
一旁的嵇荀刚想要开口说话,却被尚箐用眼神制止住了。
她心里很清楚,在当下这个情形下,由她来说话远比嵇荀更合适。
既然如此,她要护好她的小可怜,就像当初一样。
尚箐将视线转向那位面容愈发丑陋狰狞的妇女。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好久不见了,王女士。万万没有想到,您居然至今仍然不肯放弃诋毁小荀啊。竟然千里迢迢追到帝都来闹事。”
“既然您已经精心搭建好了这样一个舞台,那我和小荀要是不登台亮相一番,岂不是反而显得我们心虚气短、理亏词穷?”
“说不定还会让那些不明真相的傻子蠢人误以为,您在这里受尽了天大的委屈,而小荀则成了大逆不道、忤逆不孝之辈呢!”
恰在此时,仓颜以及其他十几个男女生也匆匆赶到了现场。
他们奋力挤过拥挤的人群,毫不犹豫地站在了尚箐和嵇荀身旁,与她们并肩而立,共同面对着眼前这场风波。
“小荀的确是和眼前这位王女士断亲了。不过,不是他考上大学之后,而是在他六岁时。”
尚箐眼中是不忍,在嵇荀赞同的目光中,继续开口,“他小时候在家里受到非人的折磨。如果不是因为稽爷爷从木柴夹缝中找到小小的他,送去医院抢救,现在,早已没有这个少年了。”
“你胡说!谁能证明!我是他妈妈!我怎么可能!”王帆尖叫,想冲上前打断尚箐说话。
但站在尚箐和嵇荀身边的这些同学看向她的眼神,让她和儿女退缩了。
“我胡说?”尚箐苦涩一笑,“我倒希望是胡说,毕竟那么小的孩子,你们夫妻俩怎么下的了手?”
“如果大家不信,相信她家邻居们都是正义的好人,会将真相如实告知的。”
王帆皱眉,她有几个相处关系很恶劣的邻居,还真有可能会说出去。
“我继续说吧。小荀是被稽爷爷掏光五千元积蓄从他们夫妻手中救出,户口也跟着稽爷爷。从六岁开始,夫妻俩从来没有管过小荀。不仅如此,这夫妻俩还时不时去骚扰稽爷爷,从稽爷爷手中抢钱抢物。”
王帆眼神躲闪,嘴硬狡辩:“我管过他的,是他不用。”
“是吗?一个连父亲去世都不出现的人,会照顾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孩子?”尚箐嘴角讽刺的笑意更加浓厚。
“那死老头子又不是亲爹。凭什么要让我们给那老不死的办丧事。”王帆尖叫,一脸不满。
周围的人简直是觉得不可思议。
刚刚还觉得挺可怜的人,现在这恶毒的话,他们已经不再盲目信任了。
“呵呵,的确啊,稽爷爷因为他姐姐的儿子,也就是你的丈夫,终生未娶,倒后来呢,养出了一个白眼狼?”
尚箐直直看向王帆,声音也带了些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