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错了吗?”
贺砚初:“这从小到大,你一直都在试图把你的那套理论灌输给我?”
“你想要控制我,想要让我去憎恨和厌恶我的亲生父亲。”
他道:“可事实呢?事实真的就是你讲的那样的吗?”
“虞锦恩,我已经不是3岁的小孩子了,不是那个只能任由你哄骗的傻子,你别再想妄图挑拨是非。”
说到这,贺砚初眸光微动,倒是暗暗挑了挑眉。
而他抬头看向面前之人,话锋一转,紧接着却是开口道:
“又或者是说,你其实也是一直在拿这套理论来欺骗自己?”
贺砚初唇角微微勾起,有些嘲讽似的笑了笑。
“怎么,这谎言说的多了,是已经连你自己都骗了过去吗?”
他说:“可是你明明知道的,我的父母他们很相爱。”
“而他们的故事里,没有你,也压根就容不下一个你。”
贺砚初:“我的母亲,她爱自己的家人,爱她的丈夫,疼爱她的孩子。”
“可是你,虞锦恩,那个和她连血缘关系都没有的你,自始至终,都不过只是个外人罢了。”
他语气一顿,则是又继续道:“所以哪怕是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依旧还是那个一无所有可怜虫而已。”
“隐藏在阴沟里的老鼠,一辈子都见不得光。”
贺砚初的这张脸,再配上他那满含嘲讽的语气,是说的虞锦恩一整个大破防。
“闭嘴!你闭嘴!”
“你懂什么,你才是外人,我不是!”
虞锦恩情绪激动,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手腕上的手铐所限制。
“老实点!”
旁边的警察怒喝一声。
而他们一人挡在了贺砚初面前,另一人似乎是打算上前阻止。
但还不等他上手,这虞锦恩就因为扯到了自己的伤处,而疼的直接跌了回去。
虞锦恩眉头皱起,急促地呼吸着,连额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而这等了好一会,他才是终于缓了过来。
在确认过对方的确没有问题后,这守在房间里的警察才又站回了原处。
只是这整个过程中,贺砚初却是始终都没有动过。
他就坐在那里,平静地看着虞锦恩发疯。
不过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无能狂怒的小丑一般。
而陡然意识到这一点,虞锦恩垂眸,在心里不由得冷笑了一下。
这可真是狼狈啊。
他有些自嘲般地笑了笑,但随即却是又开口道:
“小初,你现在可真是长大了。”
虞锦恩:“都能拿我教你的那一套,来对付我了,是吗?”
“这不愧是我最完美的作品,那若是换了旁人,又岂能把我逼到如此地步?”
他说:“小初,你果然是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不过最后是这样的结果,倒还真是可惜了.......”
虞锦恩如此说着,但随即,他却又是突然间地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低低的,让人听着不免有些毛骨悚然。
只是很显然,这在场的人都并没有被他吓到。
那反而是贺砚初,对于虞锦恩刚才的称呼,不免皱起了眉头。
但还不等他说些什么,却是听对方先一步出声道:“只是,你以为这样就能摆脱自己的命运吗?”
“小初,别太天真了。”
虞锦恩:“我说过的,你会是我最完美的作品。”
“而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自己心里难道真的不清楚吗?”
说到这,他不由得抬头看向贺砚初,就那么冲他笑着。
而虞锦恩再开口,语气倒是颇有些意味深长。
他道:“这陆淮渊还说我心思歹毒,手段残忍?”
“可他忘了,你其实就是我教出来的,所以与我又会有什么区别吗?”
虞锦恩:“我承认,今日会落到如此地步,是我棋差一招、技不如人,我无话可说。”
“但是小初,这往后的日子还长,你不会当真就以为,自己真的能永远都做一个普通人吧?”
他笑着看向面前的青年,脸上的神情中就明晃晃地写着了‘不怀好意’四个字。
可尽管明白他的目的,但贺砚初的内心还是不由得一紧。
而就是这一瞬间的异样,却是被面前的虞锦恩给精准捕捉到了。
所以他不由得笑了笑,脸上的神情倒是愈发的猖狂。
虞锦恩看着贺砚初,则是又‘趁热打铁’地补充道:
“而且,陆淮渊当初为什么会接近你,你难道真的都忘了吗?”
他说:“这就算是你真的能忘了,那陆淮渊呢?他也能忘了吗?”
“再说了,你们到底是如何在一起的,你自己心里难道不清楚?”
虞锦恩:“那么你在指责我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想你自己?”
“我知道,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这一点我不否认。”
他道:“但是你觉得,你自己......又真的会是什么好东西吗?”
“况且,这有些事情陆淮渊他能忘记,但终归还会有记起来的一天。”
虞锦恩:“又或者说,你也就打算这么自欺欺人的过一辈子?”
他如此说着,但这言语间却带着赤裸裸的嘲讽的意味。
而这俗话说的好,那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才更知道戳你哪里最痛。
所以虞锦恩这一字一句的,可真都戳到贺砚初的死穴上了。
这是他埋藏在心底里最大的秘密,也是他未曾说出口的爱意。
只不过如今骤然被虞锦恩挑破,贺砚初的脸上,竟也是出现了片刻的慌乱。
而哪怕是他尽力掩饰了,却还是被虞锦恩看出了破绽。
因此虞锦恩眉眼间的笑意,倒是愈发深了几分。
他道:“小初,你嘲讽我是失败者,可你看看你自己,又与我有什么不同?”
“哦,不对。”
虞锦恩语气一顿,紧接着却是又道:“应该更准确的说,是你连我也比不上。”
“胆小,懦弱的无能者,最后就注定会被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