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没有立刻回应,短暂的沉默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让电话两端的气氛愈发紧张。
江山认为娄国庆这般反问,是在试探自己,想弄清楚警方到底掌握了多少证据。
片刻后,江山缓缓说道:“娄县长,我想做的很简单,就是还原案件真相,让违法犯罪之人受到应有的惩处。”
“你我心里都明白,这件事与你脱不了干系,与其负隅顽抗,不如坦诚相告。”
娄国庆冷笑一声:“江山,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我在县里兢兢业业工作多年,为百姓做了多少实事,你这样无端指责,可是犯了官场大忌!”
江山回应道:“娄县长,你为百姓做事值得肯定,但这并不能成为你违法犯罪的挡箭牌。”
“我们现在讨论的是你与案件的关联,证据摆在眼前,容不得你狡辩。”
“你与齐东韦之间的频繁联系,绝非正常工作往来,在刘向军和孙桂芳死亡这一关键节点上,你们的互动更是疑点重重。”
“你觉得这些能轻易解释得通吗?”
电话那头的娄国庆立马反驳道:“江山,说话可得有凭有据。”
“齐东韦是公安局的政委,我们工作上交流频繁很正常。”
“至于在刘向军和孙桂芳出事前后联系,那也只是巧合。”
“你仅凭这些就怀疑我,实在是太草率了。”
江山微微皱眉,加重了语气:“巧合?哪有这么多巧合?我们警方办案,不会无端怀疑任何人,但也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违法犯罪的人。”
“你应该清楚,抗拒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现在主动交代,还能争取从轻处理,要是等我们把证据全部搜集齐全,到时候可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娄国庆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过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江局长,我理解你们办案的严谨,但这事儿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娄国庆在这官场这么多年,一直奉公守法,怎么可能参与什么违法犯罪的勾当呢?”
“你再仔细调查调查,说不定是下面的人办事不力,让你产生了误解。”
江山冷哼一声:“娄县长,别再试图推诿责任、混淆视听了。”
“你以为能瞒天过海,却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现在你只有一条路,就是如实交代你所知道的一切,包括兴娄投资公司背后的势力,以及你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娄国庆沉声道:“我都不清楚你说的什么情况,我有什么好交待的?”
“江山,我奉劝你一句,不要把你的鸡毛当令箭,我娄国庆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唬住的。”
“你如此咄咄逼人,就不怕给自己惹来麻烦?”
“你手里所谓的证据,只是捕风捉影而已,不足以定我的罪。”
“娄县长,我江山做事只认法律和证据,你那些威胁对我没用。”
“我们掌握的证据远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只是出于对你的尊重,才给你机会主动交代。”
娄国庆在电话那头气得咬牙切齿,但此刻与江山彻底撕破脸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江山,你不要太过分。”
“你说我与兴娄投资公司有关,那你倒是拿出确凿的证据来,别在这里空口白牙地指责。”
“否则,我会向上级部门投诉你滥用职权,污蔑政府官员。”
江山深知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让娄国庆掉眼泪,只能再次以齐东韦与他联系的通话记录,以及齐东韦进出档案室获取案件信息的监控,来诈娄国庆。
娄国庆听后,心中冷笑,觉得江山这小子还是太嫩了些:“通话记录和监控能说明什么?”
“工作上的正常交流而已。”
“至于档案室,他也有进入的权限,而刘向军和孙桂芳,这二人与我又有什么直接关系?”
“你这分明是牵强附会。”
江山心中暗叹娄国庆的顽固,老奸巨猾:“娄县长,你还在狡辩。”
“正常交流?哪有正常交流不备注号码,还专挑敏感时间联系的?”
“齐东韦虽有档案室权限,但在刘向军和孙桂芳死亡前后如此频繁进出,绝不是巧合。”
“至于刘向军和孙桂芳,他们的死很可能与你背后的势力为了掩盖罪行有关。”
“你不要再心存侥幸,主动交代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娄国庆沉默了一会儿,叹气道:“江局长,我累了,今天就聊到这儿。”
“如果你有时间,今天下午五点,我在县政府对面的百姓酒家444包间等你,咱们边吃边聊。”
江山眉头一紧,他敏锐地察觉到娄国庆此举必有深意。
选在百姓酒家444包间,且提出边吃边聊,这很可能是娄国庆的缓兵之计,或者背后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但江山也清楚,这或许是一个深入了解案件的契机,他不能轻易错过。
“娄县长,我希望你清楚,我们不是在玩游戏,这是关乎法律的严肃事情。”
“不过,既然你提出见面,我会准时赴约。”
“但我警告你,不要耍什么花样,否则你承担不起后果。” 江山语气冰冷,一字一顿地说道。
“江局长,你放心,我只是想找个轻松点的氛围,咱们好好谈谈。”娄国庆的声音低沉,听不出任何情绪。
但江山知道,这不过是他的伪装。
挂断电话后,江山喊了几名便衣,让他们在百姓酒家周边布控,确保他的安全,同时留意娄国庆及其相关人员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