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庆回望着她,眼神没有一丝波澜,甚至连努力回想都没有,直接摊手,“不记得了。”
蓝茵已然猜到他会装傻,“现在我告诉你了,你就知道了。明人不说暗话,我想知道宝盒里到底是什么?你把另一把钥匙拿出来。”
居然开始命令他了?自他病了之后,蓝茵竟是越发嚣张了,稍顿片刻,萧容庆才道:“你的钥匙呢?把钥匙给我,帮我替你打开宝盒。”
他不肯拿钥匙,反倒管她要钥匙?蓝茵总觉得他没安好心,“我把钥匙交给你,万一你直接没收了呢?”
“你我可是夫妻,难道连这点信任都没有?”
蓝茵眸光微转,“既然有信任,那你就应该直接把钥匙给我呀!为何非得我给你?”
两人互相试探,谁都不肯主动将钥匙交出来,“因为是你想看宝盒,你自然得配合本王。”
蓝茵兀自掂量着,钥匙在她手里,她还有打开宝盒的希望,一旦交出去,眼下局势有变,估摸着萧容庆已然改变主意,不会再让她看到那个宝盒了。
思前想后,最终蓝茵还是决定收好钥匙,给自己留条后路,“不让看便罢,你喜欢卖关子,那就继续。这钥匙已然给了我,我就不会再交还。”
哄了半晌,也没能将钥匙哄到手,萧容庆啧叹道:“早知你如此耍赖,本王就不该把钥匙给你。”
他推三阻四,成功的勾起了蓝茵的好奇心,“你为何一直霸着那个盒子?盒子里面到底有什么?你究竟在避讳什么?”
不论她如何追问,萧容庆都还是那句话,“不记得,但本王既然做出那样的安排,就证明盒中的东西很重要,所以得由我先打开盒子看一眼,确定无碍,再让你看。”
他的防备那么深,足以证明盒子中的东西不能轻易示人,一旦让他先看了,那她就更没有去观看的机会了,
“不让我看,你也别想看,就让它永远封存着吧!”
蓝茵赌气回怼,就是不肯拿出钥匙,借机以牙还牙。
萧容庆暗叹自个儿判断失误,才做出这个错误的决定,这会子他想把钥匙要回来都是个难题。不过没关系,他可以慢慢与她周旋,总有一日,他会让蓝茵乖乖交出钥匙。
接下来的日子里,除了照顾萧容庆之外,蓝茵还时不时的与锦岚同行,去凤仪宫看望尧尧。
有了那枚令牌,皇后也不敢再拦她,她终于可以顺利的见到尧尧。
每每见到孩子,蓝茵的心都一片柔软,尧尧那乌亮的大眼睛在她面上好奇的打量着,试图记住她的模样,她不禁在想,若是每日都能见到尧尧就好了,她多想亲自抚养他,只可惜她现在的身份根本没这个资格,皇后也不会允许她将尧尧带走。
只有暂时消除皇后对她的防备,她才能顺利的见到尧尧,为了长远打算,蓝茵只能强压下内心的念想,隔两三日才来一回。
许香禾每日都会过来探望萧容庆,看他的病情是否有好转,是否恢复记忆?她甚至还刻意待在这儿,为萧容庆讲述着过去与她相处的那些点点滴滴,说他最爱吃什么,而她亲手给他做过些什么衣裳、鞋子以及香囊,还有出去游山玩水的快乐时光。
萧容庆一直忙于政事,陪她出去游玩的次数不多,算来也就两三次而已,但她都记得一清二楚,她还特地将游玩的细节讲给他听,希望能令他恢复一些记忆。
可每当她满心期待的询问之时,萧容庆都摇头,说是什么也没想起来。
锦岚听着直冒汗,其实有些细节没必要讲得这么仔细,毕竟蓝茵还在这儿呢!
锦岚担心蓝茵听到她二人相处的细节会不高兴,事实上坐在一旁的蓝茵根本没有因此而吃醋,她只在想着,萧容庆明明什么都记得,却偏要伪装失忆,他可真会做戏!
蓝茵不发表任何意见,只默默吃着坚果品着花茶,一副事不关己,云淡风轻的模样。
萧容庆看不到她吃醋,不免有些失望,心烦的他摆了摆手,“说了那么多,你也口渴了吧?喝点儿茶,润润嗓。你也别跟我说太多,说多了我什么都记不住,反倒头疼。”
许香禾立马打住,不好意思再继续,“是我疏忽了,不该一次说那么多,惹你头疼,以后我每天少说一点。”
还有以后啊!锦岚心道你还是别说了吧!回头蓝茵就该跟她皇叔算账了呢!
蓝茵却是一点儿都不生气,她反倒乐得听故事,全当听书了。
在萧容庆养病的这段时日,朝中也不消停,萧淮铮被关押在大牢中,罪名是谋反,康王则是协同谋逆的罪名。
这一次,罪证确凿,萧容庆不会放过他们兄弟俩,但他受了重伤,一直没去上朝,太后便故意让人散播谣言,说是睿王这次伤得很重,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恐无力处理朝政。
太后还特地怂恿一些臣子上折子,请睿王安心休养,暂时不要再摄政,让其他宗室王亲管理政事。
萧容庆只当没看到那折子,太后不死心,又亲自过来,假惺惺的关怀,顺道好心提议。
萧容庆冷然回绝,“本王是失忆,不是失智,不影响处理政事,太后多虑了!”